朝堂之上,皇后最终还是没有应允月怜君面见陛下的请求。
月怜君心里越多着急,恐怕陛下已经被皇后控制了,身不由己!所以,为了确认陛下的安全,月怜君决定以身犯险,夜探皇宫。
皇宫守卫森严,月怜君自知此去凶险万分。为了不让爹娘担心,她没有跟他们商量,悄悄地准备好夜行衣,等月府上下都已经睡下了才出门。
为了掩人耳目,月怜君没有走正门,确认没有人看见,才从后门翻墙而出。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白衣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手持玉扇,看似十分悠闲自得的人。
白泽。
“云山先生好雅兴,深夜在我月府门外赏月?”
月怜君收起眼中的慌乱,语气冷淡地说。
这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她才不信是凑巧呢!难道是特意在这里等她?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今晚要走自家的后门呢?
“不,不是为了赏月。我是专程在这里等候月姑娘的。”
白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此等她,她深夜出门也是平常之事一般。
“哦?不知云山先生深夜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月怜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们两个又不是要去私奔,等她做什么?咱们好像关系不好吧!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他们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面了。这其中也不乏月怜君刻意避开白泽的原因。她认为白泽太聪明,怕自己再次被他设计,掉进他布置的陷阱。
现在突然在这里见到他,月怜君莫明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说实话,这几天她因为陛下病倒自己被调职的事搅得头昏脑胀,不知如何是好。他好几次想要去找白泽,请他帮忙出出主意。
但是,最终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也想问问白泽,为什么他迟迟不出手,将混乱的朝局拨乱反正!他还在等待什么?
“我是来劝月姑娘三思,不要去那个地方。”
白泽深深望着月怜君。
数日不见,她瘦了,也憔悴了。想必最近十分辛苦吧!
他虽然闭门在家,诸事不理,拒绝一切访客。但姑苏每日都会给他带回西凉皇城里的各种消息,他对西凉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月怜君的消息。
他知道她被调去赤殷卫,知道她几次三番欲面见西凉皇帝而不能……
白泽认为自己并没有刻意去关注月怜君的动态。但是,关于她的事情,他不知不觉便记在了心里。
他猜测她终究会按耐不住,孤身犯险闯皇宫。本不欲干涉,却不知不觉地走出府门,在此徘徊。
“不要去?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月怜君故做不解地反问。心想,他怎么知道她要去哪里?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不仅知道姑娘要去哪里,还知道姑娘想要做什么。”
白泽摇头叹息道。
他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
正因为猜到月怜君肯定会以身犯险进宫查探,他才在这里等了一晚上,试图阻止她。
“我若是姑娘,就服从调令去赤殷卫。”
就算月怜君艺高人胆大,但是皇宫也不是一个任由人随意进出的地方。怕只怕宫中早已设下了埋伏,只等着她去自投罗网。
“先生说的轻巧,要让我不顾陛下的安危吗?”
月怜君说。
“如今陛下身染重病,生死未明,你叫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她不是不知道此去危机重重,但是,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就算宫里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今天我也必须去!”
月怜君神情坚定地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平日里待她不薄,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有可能会死!”
白泽低声说道。
她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所以,先生是准备拦着我了?”
月怜君有些不耐烦地说。
她的生死,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她才不相信白泽会为了她担心呢!
“姑娘有没有想过,你孤身一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宫能做什么?”
白泽问。
“面见陛下,确认陛下是否安全,有没有受到皇后等人的威胁。”
月怜君说。
“确认了陛下的安全呢,姑娘又将如何?”
白泽又问。
就算她侥幸能活着见到西凉皇帝,又能怎么样呢?
“然后,我就想办法保护陛下。”
月怜君说。
“所以,姑娘是想凭一己之力,与皇后和大皇子作对吗?”
白泽再问。
一个人的能力必竟有限,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身后是上万七宗门镜卫,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陛下。而且,还有我爹……”
月怜君说。
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这么说,姑娘是打算用七宗门和整个月家来对抗大皇子一派?不知道姑娘有几成胜算。”
白泽说。
“我,我没有要……”
月怜君沉默了。
是啊,大皇子一派如今权倾朝野,皇后又把持着朝政。她要如何与他们对抗?
这样做,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但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一定要去做。这是她的责任!
“所以先生让我什么也不要做,乖乖交出七杀令去赤殷卫上任?你认为我月怜君会为了保住性命,做一个缩头乌龟?”
月怜君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白泽。
他今天是来替皇后当说客的吗?
“想不到堂堂云山先生,也会说出这种话?从前我还真是高看了先生!”
月怜君语气不屑地说道。
“姑娘认为白某是那样的人吗?”
白泽失笑。他知道月怜君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只是想劝姑娘三思而后行,不要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说,还连累了七宗门和月府上下。”
白泽再次试图说服月怜君,但他预感可能会失败了。
“多谢先生关心!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所以,还请先生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月怜君冷淡地说道。
此去不论生死,她都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