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君和白泽乘马车在皇宫门口下车,守卫例行公事地向两下索要进宫令牌。
月怜君在身上好一通翻找,没找着。她这才想起来今天出门时换衣服忘记把令牌带出来了。
正着急呢,白泽拿出了他的令牌。守卫一看令牌上的字,再加上也认识月怜君,麻溜地放行了。
“多谢。”
月怜君闷闷地说,心想又欠这人一个人情。
“举手之劳。”
白泽平淡地回答,心想这人永远跟他这么客气。明明上一刻两人还有说有笑 ,下一刻她就用客气把彼此的距离拉的很开。
“现在我们进宫了,完成了救人的第一步。接下来姑娘打算如何进入贵妃殿?”
白泽问。他是外姓男子,不能进入妃嫔们居住的后宫。就算有心要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就这样走进去啊!”
月怜君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后宫她也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了,地形很熟悉。她准备直接走去贵妃殿把人救出来。至于之后的事,她现在也还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姑娘认为你不会受到阻拦吗?再者,贵妃凭什么把人交给你?”
白泽摇摇头,救人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否则,人没救出来,还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七宗门办案,谁敢阻拦。要是有人拦着我,我就……”
月怜君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现在一无官文手书,二无圣旨在手,贵妃殿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姑娘莫非还想在宫里动手?”
白泽叹气,在后宫中闹起来是下下策。
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不管谁对谁错,月怜君都免不了要去刑部牢房蹲大牢。
毕竟,擅闯后宫还与禁卫动手是非常严重的罪。陛下盛怒之下,甚至有可能会砍了月怜君的脑袋。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月怜君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只是段珉与南衣的姻缘她也曾参与其中,亲眼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全过程。
如今,南衣有难,叫她如何能坐视不管?
“我们可以等二皇子殿下回来,由他亲自出面解决,比较妥当。”
白泽出主意说。
毕竟,这是二皇子段珉的家务事,别人插手也不合适。
“等!我们等的起,南衣等的起吗?只怕等到二皇子过来,南衣早就香消玉殒了。”
月怜君执意只身前往后宫救人。
“好,我知道劝不动姑娘,还请姑娘自己多保重。”
白泽见无论如何也劝不动月怜君,便无可奈何地说道。
“嗯,你也保重。”
月怜君看了白泽一眼,转身,毫不迟疑地往前走去。
纵前前方等着她的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它一闯。
半柱香之后。
白泽纹丝不动地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月怜君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你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对吧,为什么不劝我不要去!”
月怜君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现在全对着白泽发泄了出来。
“我再三劝过姑娘的,是姑娘执意要去。”
白泽一脸无辜地说。
“那是因为,因为我不知道……”
月怜君涨红了脸,突然感觉在他眼里的自己好蠢。
她杀气腾腾地跑到贵妃殿,却发现殿外站满了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整个贵妃殿守的严严实实。别说她了,就算是只耗子也溜不进去。
月怜君虽然武艺高强,在西凉鲜有敌手,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掌”,在对方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她不被乱箭射死也会因为对方的车轮战而累死。
她的“杀客令”在这时候也不好使了,禁卫军根本就不理她。
她站在贵妃殿外边,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惨叫声,心急如焚,恨不能变成只苍蝇飞进去。
禁卫军不放行,她进不去贵妃殿,转而想到可以去求皇后。皇后统领后宫,发生这种事她应该过问才对。
结果皇后宫里的人直接给她来一句皇后身体抱恙暂不管事,摆明了不想为了一个侍妾而与陈贵妃起冲突。
皇后不管,后宫中其他的妃嫔不可能管也管不了,月怜君只好悻悻地又从后宫走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
月怜君求助地目光望向白泽,希望听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人不是号称知晓天命,一向很有办法的吗?
“那个,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白泽迟疑地说。
他不认为那件事应该由月怜君来做,那对她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
“什么办法,快说啊!”
月怜君一迭声地催促白泽。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这人还在卖什么关子。
“这个办法说难也不难,就是会影响到令兄月隐君。”
白泽说。
“这事怎么又跟我哥扯上关系了?”
月怜君不明所以地问。烦燥地抓了抓头发。
“姑娘知道令兄与陈贵妃勾结,利用官员隐私操控官员为己所用吗?”
白泽不答反问。
他已经让人去提醒过她了,就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应对之策。
“你是说……”
月怜君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已经知道大哥把朝中官员隐私提供给陈贵妃的事情。她也单独找月隐君谈过,让他赶紧收手,若是东窗事发,她爹也保不住大哥了。
但是,大哥根本不听她的劝告,仍旧是一意孤行,眼看着在那条错路上越走越远。
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她爹娘,怕他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对,没错,就是姑娘想的那样!”
白泽风轻云淡地说。
既然不能进入贵妃殿里去救人,唯有用什么办法将陈贵妃他们“请”出来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让我去陛下那里揭发陈贵妃的罪行!”
月怜君望着白泽那张平静的脸,突然感觉到不寒而悚。
这个人早已算计好了,只等着她跳进来,按着他的计划去行事。
偏偏,目前她为了救人,还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姑娘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吧!”
白泽无奈地说道。
他感觉与她之间的距离比初见之时还要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