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章：天价
“杜老头，你不如去打劫好了！”
月怜君怪叫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杜皓天面前几乎要把眼睛盯到他的脸上去。
“杜老头，你猜我会不会对老头子出手！”
由于杜皓天再三地提出医药费的问题，月怜君也问了白泽，确认他当时在楚国时确实没给钱。于是她就拿出钱匣子，准备支付欠的医药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三百多两的医药费确实贵了些，不过想到这些是救命钱，也就释然了。
然而，当她痛痛快快地把钱给了之后，杜皓天又伸手问她要诊金。
一般大夫的诊金也就是十两八两，名医也不过是一二十两，神医的话应该是……
月怜君询问的目光望向一旁闭目养神，困倦已极的白泽。
好吧，指望不上他了。
月怜君咬了咬牙，再狠狠心，从匣子里拿出一百两银票，双手奉上。
杜皓天接了过去，塞进袖袋，再次把手伸到月怜君面前。
“呃……”
不够？嫌少？
月怜君心一横，又拿出一百两银票放进杜皓天手里。然后收进袖袋再次伸出手……
“……你到底想要多少诊金？”
月怜君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
她已经连续给出了五百两的银票，杜皓天却犹嫌不够，将手伸在她面前不缩回去。
“不多，不多！”
杜皓天笑嘻嘻地握掌成拳，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月怜君眼前晃了晃。
“一……一千两？”
月怜君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嘴。就算这老头是举世无双的神医，一千两的诊金也太夸张了吧！
照这个价码，诊治三五个病人，得五七千白银，不就可以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不对，五湖四海幕名来找杜老神医的病人多如过江之鲤，每天在杜宅门外大排长队。
这么说，这位老先生岂不是日进斗金啊？原来，大夫也是个暴利的行业啊？
月怜君表示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好像有些懂了，之前白泽为什么不帮她付清医药费（她离开杜府时尚在昏睡之中），原来是因为还有天价的诊金啊！
白泽闻言，睁开眼睛看了月怜君一眼，又事不关己似的闭上了眼睛继续假寐。
好吧，一千两就一千两吧，我给！谁让人家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呢！还亲自上门来讨要。
月怜君又数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似笑非笑的杜老神医。
这下可算是清理完债务了，月怜君感觉一身轻松。虽然，她心里隐隐作疼，心疼花出去的那一千多两银子。
那可是她这些年一点一点的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啊，下半辈子都指着这匣子里的钱过日子了。这一下子就用掉了三分之一。
所以，月怜君不仅很心疼，甚至还有点想哭。
“女娃娃你要去哪里，还差老夫九千两银子不打算给了？”
月怜君怀抱木匣，正准备将之放回内室，却被杜皓天给叫住了。
“我什么时候欠你九……千……两了？”
她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老头，未免欺人太甚了吧！都已经把医药费和诊金都给他了，他还想要什么？
“诊金。”
相对于月怜君的激烈反应，杜皓天显得平静多了。
“女娃娃你需要付给老夫一万两诊金，如今老夫收到了一千，岂非还千九千？”
杜皓天似敦敦教诲不懂事的幼童一般，对着月怜君徐徐说道。
“诊金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月怜君满面不可置信地轻吼道。她双目如炬，紧盯着杜皓天，似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这老头分明就是仗着曾经救过她一命，又见她如此痛快地拿出一千多两银给他，如今狮子大张嘴，漫天要价。
一万两？这老头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女娃娃说笑了，老夫从来只救人，不做坑蒙拐骗的勾当，抢劫就更不可能了！”
杜皓天捋着胡须笑着说道。
“抢劫是一件多么暴力，惨无人道的事情啊！”
“也对，抢劫也未免有老头你的诊金高！”
月怜君被气笑了，又问道。
“老头你是当真要一万两诊金？你认为我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吗？”
就算拿得出这么多钱，她也不可能真的给杜皓天。她又不傻，事到如今不可能看不出他另有所图。
“女娃娃一定以为老夫要的诊金过高，很难接受吧！”
杜皓天闻言，老神在在地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老夫一向是根据病情来收取诊金，越是敕手的病症，相对应的也会收取多一些诊金。”
月怜君冷眼看着对方没有接腔，心想这何止是多一些，而是多得离谱了。
“所以呢，像女娃娃你这种世所罕见，绝无仅有的病症，那就属于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诊金自然是高了一点。”
“所以，我付不起这么多诊费，能不能打个折？”
月怜君的语气竟然平静了下来，继续说道。
“你看，我的所有家当加起来总共也只有几千两银子，根本就凑不够一万两。或者，我现在就杀了老神医你，一了百了，就不必再清偿债务，欠的钱也不必还了！”
她这么说也只是一时的气话，事实上，她当然不可能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尤其是对方还是当世神医。
江湖规矩，杀大夫是大忌讳。
“这么说，女娃娃你决定杀老夫灭口吗？老夫真的是好害怕啊！”
杜皓天闻言，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少，也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
“女娃娃若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老夫也不勉强。”
杜皓天话锋一转又说道。
“女娃娃你可用拿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来抵债啊？”
“什么东西？”
月怜君反问。
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那么值钱。而她也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洲，这杜老头果然是另有所图。
“这个东西就是女娃娃你的血啊！”
杜皓天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好几个七寸来高的瓷瓶，笑嘻嘻地说道。
“女娃娃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可是十分难得的药引子呢！老夫要的也不多，只要装满了这几个瓶子，你欠老夫的诊金便一笔勾销，再不重提！”
“你果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月怜君取出了藏于袖中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