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泽觉得奇怪,看墨容澉这情形是来寻乐子的,可他那行为又有些怪异,“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来喝花酒的?”
墨容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灌下去。“刚才那个不行,你找个会来事的。”
墨容泽推推云儿,“她挺会来事儿,您又嫌她话多。”
云儿吊着雪白的膀子,朝墨容澉飞了一个媚眼,“爷,要不还是奴家来伺候您?”
刚同别的男人打的火热,转身又想来伺候他,墨容澉觉得有些膈应,摆摆手,对墨容泽说,“再挑个好的。”
墨容泽觉得有些不对,墨容澉在这种事上头向来不感兴趣,今儿个怎么来了兴致,走了一个,还要一个。他挥挥手,把人都打发出去。亭子间里就剩下他们哥俩,清清静静好说话。
既是打定了主意,他便直说,“我来没别的事儿,就是喝花酒的,麻溜的叫人,我今晚少不得也要荒唐一回。”
墨容泽眼睛一眯,笑嘻嘻的道,“弟弟明白了,这就给三哥找个好的来。三哥会挑地方,在这里办事,那叫一个舒坦。”
他亲自出去挑人。墨容澉坐在那里闷头喝酒。不多时,一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她长得比刚才那几个都漂亮,眉间贴着花钿,既不像云儿那样热情得让人受不了,也不像秀娘那样腼腆,举手投足恰到好处,自有一股媚然风韵。巧笑顾盼间,一双眼眸流光溢彩,算得上是绝色。
她盈盈笑着,上前来拿走楚王爷手里的酒杯,“爷还是少喝点吧,喝多了伤身子。”伸手又抚上他的额,“爷热了吧,除了罩衫子凉快凉快。这时候的风吹起来最舒服不过的,奴家陪爷到那头坐坐。”
她指的是软榻,墨容澉一声不吭,任由她牵引着走过去。
外头,墨容泽问贾桐:“你们爷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贾桐说“没有啊,挺好的。”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是修身养性的日子太长,他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墨容澉本来就不近什么女色,黄甫珠儿死了后,他在这方面更加冷淡。让他一度怀疑他三哥有问题,不肯娶亲也不纳妾,堂堂的楚王爷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月光如水,微风拂动,满湖的荷叶轻轻摇晃,如波浪翻滚不休,脸盘大的花朵从荷叶间探出头来,粉嫩嫩的,就像这荷塘月色里的姑娘们一样,透着一股子娇媚。
风打起帘子,扑簌簌的响,清脆细小的风铃声传出去很远。
墨容泽探头探脑的往里边看,自言自语,“应该成了吧。”
贾桐说,“六爷,您别看了,横竖也看不到。”
墨容泽说“这你就不懂了,要的就是这个味。想看,看不着,是不是心里痒痒?”
贾桐嘿嘿的笑,“有点儿。”他问宁九,“你呢?心里痒痒不?”
宁九面无表情,“我没有。”
墨容泽不信,“是个男人都有反应,你没有?”
宁九别过脸去不说话。墨容泽却来了兴致,“要不咱们来赌一把?赌你们王爷什么时候出来?”
宁九拒绝得很果断,“不赌。”
贾桐想赌又怕事后被墨容澉知道挨呲达,想拖宁九下水,“不敢赌,怕输?”
“没什么可怕的,”宁九说,“王爷什么时候出来,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会做。”
墨容泽很惊奇,“你怎么能肯定?”他派进去的可是一个尤物,没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的裙下。她会来事儿,花样又多,进去这么久没出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那我铁定要跟你赌一把。”墨容泽从身上摸出一锭金子,交到贾桐手里,“你来做裁定。”
墨容泽忙迎上去,上下打量她,衣裳好好的穿着,头发丝没乱一根。难道真叫宁九猜着了?他不服气,问道,“这就完了。”
媚娘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吱呜了两声要走,被墨容泽拉住,“到底成没成?”
媚娘默然摇了摇头,心里有股浓重的挫败感。自她出道以来,还没有哪个男人,能从她手下全身而退。今儿个算是遇见了一例。
贾桐把金子塞到宁九手里,“你赢了。”
宁九抬抬手,金子落入荷包,夜色中,他微微勾了勾唇。
贾桐不明白,问道,“小九儿,你怎么就能肯定王爷不会碰那个女人?”
宁九答,“因为王爷不喜欢。”
“咱们王爷和晋王爷不同,不喜欢的不会碰。”
小桐想了想,觉得也对,今天若换成他,他也不会做对不起绿荷的事。除了绿荷,他好像也不想碰别的女人。
墨容泽打帘进去,墨容澉独自坐在桌边喝酒。见他进来,神情淡淡的。
墨容泽说,“三哥啊,怎么没成呢?还是不满意?”
墨容澉也说不上来,反正就不是他想要的。平日里那股燥动,压都压不住,这会儿想让它冒出来,又冒不出来了。想想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