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黎老爷子招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许晴起身,坐在了他的身边,却闻见了一股子的烟味。老爷子身体不行了还抽烟,当真不爱惜身子。
“谢谢父亲。”许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礼貌的客套着。
黎老爷子当然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疏远,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她,又道,“你跟你母亲有些像。特别是眼睛。极为像她。你走失之后,我找了许久都没有结果。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你过的怎样,我心中愧疚。你今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告诉我,我会一直支持你。“
黎老爷子的嘴角果然咧出了一丝笑容,许晴就知道,这些商人看见的,就是利益。
黎老爷子握住了她的手,说道,“那是当然的,你过得好,我做父亲的也高兴。不说心中少些愧疚,多些安心总是好的。”
许晴知道,自己要是想要在黎家站稳脚跟,那必须得有本钱。
“现在哥哥跟纪枫已经确认了双方合作的关系,父亲您听了这消息也会高兴。所以我也希望您的身体早点好起来。”许晴说着,她现在就是在告诉黎老爷子,自己在这其中起了巨大的作用。“哥哥本来还想陪我回来,但是我是回家,又不是去赴鸿门宴,没有那么多的危险。便就让哥哥留在S市忙分公司的事情了。”
现在许晴可算是将这些准备工作做到位了,就算莫如烟回来,黎老爷子也会护着自己。要是自己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商界的人都知道墨纪枫是个怎样的人。最近的报道总是在渲染着墨纪枫到底有多宠爱他的妻子。要是他那颇为得宠的妻子出了意外,试问,墨纪枫勃然大怒之下,谁最吃亏?当然是斯坦利斯。
黎老爷子看了看许晴,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如今晴晴你是回家,又不是做什么。况且就算有什么事,爸爸也会保护你的。”
有老爷子这一句话许晴就放心了。而根据黎明所说的,自己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斯坦利斯,原则上是自己在结婚之前不能拿到该信托基金,但是现在自己已经结婚了。而大家都是聪明人,老爷子自然知道会怎么办。
“父亲,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告诉您一件喜事,我肚子里怀着您的小孙子呢。”许晴笑着,眼神温婉无比。而黎老爷子却忽然呆愣了一下,许晴这一笑,当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从前她的母亲也是这样倾城一笑,将他的心给掳获过去了。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想到她的母亲逝去的事情,他的心,也总是不由自主的疼痛。
老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回忆的影子里抽身出来,对着她说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这回来,会在家中住多多久?”
许晴想了想,说道,“等着莫阿姨回来的时候,我也该走了。父亲,我回来的消息,谁都不知道。本是半个月之后再来看您,但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就先来了。”
这时候的老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在商界混了几十年,什么手段没见过?而墨纪枫就是他见过的最为凶狠凶猛的人,他从来都不会为某件事留有余地。只要是他想做掉的人,便会让那个人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消失。而狠毒之人,老爷子自知自己的身边也有。他咬了咬牙,不可因小失大。
“晴晴,你只管放心就好。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老爷子这样说道,还亲自给许晴倒了一杯温水。他的眼神慈爱无比,好似真的是个替女儿着想的好父亲。
许晴只觉得他做戏做的极好。便只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爷子又将她领到了一个偌大却奢华无比的房间内。这个房间里的家具都被好好的保存着。他率先走上前将沙发上的遮尘布掀了下来。又轻轻地抚摸着沙发,说道,“这是你母亲住的房间,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
许晴的心中一怔,这个男人不是不在乎这些事情吗?怎么现在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做戏给谁看?他要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母亲的话,那又为何一直对自己不管不许?一直到现在还在做戏?她不相信,这真真假假她不想去分辨,也分辨不了。
“好的。”许晴应声道。不再多说。
黎老爷子带着她又到庄园里逛了逛,说了许多的话,大多数都是母亲如何如何吸引人,又如何如何让人心动。可许晴听着却觉得极为虚伪,要是他真的爱着母亲的话,又何至于将自己弃于不许?他这样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莫如烟将自己丢出去?
“父亲,我想冒昧的,问您一句话。”许晴说道,眼神平静无比,现在无论这个男人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她都不会当真。她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事实。
黎老爷子转身,拄着拐杖,和蔼笑道,“问吧。”
“您是真心爱着母亲么?”许晴问出这话,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黎老爷子似乎并不惊讶也会问出这问题,说道,“不错,我是爱着你的母亲。并且你母亲当年并不是什么大家千金,我在家中人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将她娶了进来。但她福薄,生了你就走了。你应该想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对吧?”
许晴没有应声,她是他的亲生女儿,问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凡是个人,心中都会有不愉快。虽然知道当年是莫如烟瞒着黎老爷子将许晴带到了S市,但是她就是不甘心。要不是老爷子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如烟又怎么可能会有下手的机会?
“如烟阿姨的性子,你我都知道。而斯坦利斯是家族企业,只能交手给长子。即便如此,你在斯坦利斯还是会有股份在其中,只是运作的人不是你罢了。当年我纵容她将你送到S市,就是为了保护你。”黎老爷子的这番说辞,并没有让许晴有所动容。
许晴现在已然分不清真假,她自觉也没有那个必要去分清墨这些真假。她只笑,说道,“要是是真的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