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夏越想越觉得恍惚,她觉得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一个从中截断了记忆的人,后面无论过得多美好,她都觉得不真实。
“夫人。”小晶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旁边的小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敢坐在夫人旁边,快起来!”
“小晶。”江盼夏皱眉,看着小晶对小磊推推搡搡的,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晶听见江盼夏的声音,动作停了下来,她搞不明白江盼夏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她陌生了不少,加上天清的事,虽然她嘴上说不怪她,可是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就生了退缩的意思。
可她一着急,往后退时没看见台阶,小磊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拉住小晶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晶借助小磊的手站好,不等他反应,就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要你管,走开!”
说完,她就狠狠的瞪了小磊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江盼夏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自在,毕竟是小情侣在一起吵架,这本身是一件很有情趣的事,如果多了一个人在旁边,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江盼夏捂着嘴唇咳嗽了一声,决定开口解围,“小晶,你找我做什么?”
被江盼夏提醒,小晶这才想起找江盼夏的目的,“夫人,小少爷该喝奶了。”
天清的食量很大,总是隔一两个小时,就张嘴大哭,但他们又不敢给小孩子喂太多,只能分成几次,定时定点的给他喝。
江盼夏看了一眼时间,的确是到了喂奶粉的时间,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晶,带着天清进了房间。
在她们身后,小磊笑容满面的脸突然冷了下来,看着江盼夏有了一丝诡异。
江盼夏走了两步,只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小磊正笑嘻嘻的朝她挥手,她觉得莫名其妙,转身走进了别墅。
傍晚。
江盼夏躺在凉椅上,看着夕阳西下,心中无限感慨,所有的黑暗都将在下一刻涌上来,她今天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眼皮总是止不住的跳,现在好了,一天总算要结束了。
怀里的天清已经生龙活虎起来,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
“你怎么总是说这两个音节,要是有本事啊,就叫句妈妈来听。”江盼夏伸出食指,在天清粉嫩的脸蛋上弹了一下。
“哇……”
谁知道手上的力度没有掌握好,天清被弹了一下,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诶?”江盼夏皱眉,连忙动手摇着,“你这孩子,就是不经逗。”
她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深黑色渐渐笼罩在天空上。
“再哭,可是有巫婆来惩罚你的,她会魔法,手指一动,你就哭不出来了!”江盼夏也不管天清听不听得懂,絮絮叨叨的编着故事。
天清或许是真的听明白了江盼夏说的话,瞪着眼睛,真的就停止了哭泣,眼睛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江盼夏还没来得及调侃,陆景安就走了出来,拿着一件西装披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一个梗,在面对陆景安的时候,总是有些警惕。
陆景安注意到了她身体的僵硬,满不在乎的坐在她身边,“准备什么时候吃完饭。”
“嗯?”江盼夏不明所以,抬头正对上陆景安的眼睛,瞬间,像是要被他吸进深黑色的瞳孔里。
陆景安无奈的叹气,“我在等你吃完饭呢,我已经饿了。”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在江盼夏看来竟然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连忙甩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摇走,抱着天清站起来,跟陆景安保持了一段距离,“你没有叫我,我怎么知道。”
“啊,那怪我。”陆景安也跟着站起来,自然而然的挽上她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又清浅。
江盼夏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手臂,想要拜托陆景安的触碰,可是奈何陆景安一点眼色也不看,趁着江盼夏挣脱的瞬间,挽得更紧了些。
“你干嘛?”江盼夏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的质问道。
陆景安脸上仍旧带着笑意,“我就是想带你一起去吃饭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反倒衬得江盼夏无理取闹,僵持了几秒钟,她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的同他手挽手走进别墅。
一路上,天清显得格外安静,每次,只要江盼夏跟陆景安在一起,他总是很懂事,从来不哭不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
到了餐厅,江盼夏这才甩开了陆景安的手臂,“我要抱孩子,这个位置太小了,施展不开。”
说着,江盼夏抱着天清就直接跑到了陆景安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江盼夏连忙低头,假装哄孩子。
陆景安无所谓的勾唇,他从来不怕江盼夏对他的排斥,这说明她至少还在乎他,等到她不在理会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两个没有机会了。
每次,他都故意表现得很暧昧,等到合适的时候又顺着放手,这种适可而止的挑逗往往是最好的角逐游戏,既不会让她感到厌烦,也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让两人之间变得冷漠。
江盼夏感觉头顶有陆景安的注视,头皮一阵发麻,抬头,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你……你不是饿了吗?”江盼夏连忙撇开眼睛,心里一直在不停地跳动。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她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这真不是一种好习惯。
陆景安莞尔,用叉子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我一直在吃,只是你……”
他听了一下,果然见江盼夏动了一下身体,知道她在认真听,才满意的张嘴,“只是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天清身上,当然忽略了我。”
江盼夏皱眉,身上一层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打颤,这话说的也太肉麻了,她都听不下去,他怎么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