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不会教育孩子!”江母推开江盼夏,抱着天清买怀里哄。
此时天清已经没有哭了,他张大嘴趴在江母的肩膀上,正津津有味的盯着电视上不停闪动的动画片。
“妈,你看,他不哭了!”江盼夏咬牙,指着天清开口说道。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狐假虎威了,他知道自己一哭就能引来爷爷奶奶帮忙,竟然还当着她的面玩起花样来了。
“天清,下来,跟我回去!”江盼夏强忍住怒气,开口说道。
“小声点,你吓到我孙子了!”江母瞪了一眼江盼夏,抱着天清往自己屋里走。
“天清,跟奶奶回房,奶奶房间里走电视。”
“妈!”江盼夏是真的无力了,她怎么一点做妈妈的威严都没有!
“天清明天要上课!”
“小孩子才上幼儿园,不用那么认真。”
江盼夏揉了揉额头不停跳动的地方,“妈,你都说了孩子还小,不能教会他这些不良习惯!”
“别说了,我看你就是想虐待我家孙子,以后还是我和你爸带吧,你好好去工作就成。”江母不容置疑的丢下一句话,留江盼夏一个人在客厅。
而她的宝贝儿子也知道自己闯祸了,闭着嘴不敢开口。
……
第二天,江盼夏就在门口敲门,“天清,时间不早了,快起来跟我去上课。”
她边敲边看时间,指针都快要到八点了,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终于在江盼夏快要砸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江母一脸不悦,“这才几点钟,天清还在睡觉。”
江盼夏无力的伸出手,“妈,你看看,都八点了。”
江母不以为然,瞥见江盼夏手上的表,顿时惊讶起来,“呀,怎么都八点了,你也说!”
“我这不是说了么……”
江盼夏扶额,她也没办法啊,在门口叫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开门。
天清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跑出来,抬头看见江盼夏的眼神,顿时躲进江母身后。
“妈妈,我……”
“别说话了,赶快穿衣服,说不定还来得及。”江盼夏打断天清的话,手忙脚乱的帮他换衣服。
对于昨晚的事,她虽然耿耿于怀,可是此刻时间紧迫,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骑车送他去上学的时候,江盼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天清,你昨晚为什么……”
话起了一个头,后面没有详细说,她相信天清足够聪明。
在她眼里,天清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怎么会突然忤逆自己呢?
天清在后座吞吞吐吐,犹豫了好一会才委屈的开口,“妈妈,天清不想要爸爸。”
一句话说出来,江盼夏握着车子方向的手一抖,差点失去控制。
原来……昨晚他听懂了,却一直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
江盼夏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告诉妈妈,昨晚你要跟奶奶睡,是不是在跟她说这件事?”
“嗯。”软软蠕蠕的声音响起,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别扭的低头,虽然江盼夏在前面,根本不可能回头看他,可他还是心虚……
江盼夏喟叹一声,加快了速度……
江盼夏到公司,却破天荒的没有看见覃城,心中疑惑,往常都是他早早就等在办公司了,怎么今天?
她摇摇脑袋,准备开始忙碌,可是翻了一圈,也没有新文件需要整理,这让他更加狐疑。
坐在办公司空等了一个多小时,公司里的人照旧忙忙碌碌,可是没有人发现,总裁的异常……
其实,这本就不算是异常,覃城作为公司的总裁,不可能天天都出现在公司,只是这几天因为江盼夏,才铁打不动的坐镇公司。
相较于今天的平静,以往每天在办公司的日子,他们才觉得奇怪。
江盼夏自然不知道这些,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覃城打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按下拨号。
“嘟……嘟……”
漫长的响铃声,每过一声,江盼夏的眉头就皱紧一分,为什么不接电话?
最后,江盼夏都以为不会有人接电话的了,对方却开了口,“盼夏?”
似轻笑似调侃,但有一点江盼夏很明白,他心情还不错!
“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江盼夏问出了心里的担心。
和覃城待了这么久,虽然彼此之间没有爱情,可友情却不浅,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他这种无怨无悔的付出在慢慢向亲情靠拢。
“我能出什么事,只是在家里睡过头了而已。”覃城坐起来,揉了揉晕沉沉的脑袋。
昨天,陆景安大半夜的找他,让自己陪他喝酒,他自认为跟他没有熟到那种可以随时出来喝酒的地步。
可这家伙就是非要他去,还直接把门开到他家楼下,还不停地按喇叭。
他除了无语再也没有其他情绪,堂堂一个孤傲冷酷的司令,竟然会跑到他家楼下做这么幼稚的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去了就近的酒馆,看着他一杯接一杯,自己却纹丝不动。
他喝醉了,用完有个司机给他送回去吧!
以他们的身份,喝酒从来不去酒吧,那里人龙混杂,很容易被盯上,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
因此找的地方都是自己熟实的地方,陆景安越加肆无忌惮的大口喝酒。
“我想她……”
突然,陆景安停下来,喃喃出声,一声微弱的叹息,覃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手里的杯子迟迟没有送进嘴里。
“可你仍旧是要订婚的。”
他只能淡漠的回这样一句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们互相放不下,却没有一个愿意先低头,这股倔强让人惋惜,但却无法劝解。
覃城苦笑着摇头,他竟然在同情他们,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怎么就开始悲天悯人了?
明明知道不能在继续爱下去,可是他控制不住,他不愿让盼夏难过,也不想让她为难,这份感情压在心里比说出来要让人轻松。
“我不会订婚,不会的……”
陆景安喃喃念叨,墨黑色的瞳孔幽深,一点点清明,一点点迷茫,看不出到底是醉酒还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