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陆景安呼出的酒气扑打在江盼夏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你先放开我。”感觉到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江盼夏伸手想要推开陆景安,他却纹丝不动。
鼻尖萦绕着酒气,陆景安的脸渐渐低垂,眼看就要亲到她的嘴唇,被江盼夏扭头躲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放开我!”
陆景安伸出一只手,迫使她抬头,眼神清明,似乎还带一抹浓浓的嘲讽,“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开始是覃城,后来又跟外面这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她能不能告诉他,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自己!
“既然你没有跟覃城在一起,为什么就……”
为什么就不能找他?
“陆景安,你清醒一点,我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江盼夏的下巴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知道那是陆景安手指的力度。
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江盼夏再一次跟他强调,“我们已经结束了!”
从她决定离开,他打算放手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可能会再有机会。
结束了……
“呵呵呵呵……”陆景安突然笑了起来,他闭上眼睛掩饰住里面的落寞,等再次抬头,里面除了坚定,别无其他,“没有结束,我还没有放下,江盼夏,我还没有放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像一只困兽想要拼命的摆脱困境一样呐喊,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纷纷避开,生怕惹火上身。
他等了三年,这三年,没有一天能安安稳稳的睡着,除了酒精就是药物,接连麻痹自己的神经,直到后来,他渐渐发现,这些都已经不管用了,越喝脑子就越清晰,越喝越想她……
自从那天见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才会以找覃城喝酒的借口去看她,可是到了他才发现两个人并没有住在一起。
他发了疯的让人去找她的住处,最后停在门口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人出来。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像你这么淡然?”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江盼夏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他想要撕碎这张虚假的面具,看看最深处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影子。
江盼夏的下巴被他固定得动弹不得,她皱眉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的怜惜很好的藏在愤怒后面。
“你放不下那是你的事,现在我过得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一字一句,像是刀尖,插在陆景安的胸口,甚至直接刺到了最深处,心脏在滴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景安收起了软弱和迷茫,愤怒而又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你真的就这么绝情?”
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只要她一开口说是,就要把她捏碎一样。
……
“盼夏?”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转弯处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江盼夏趁陆景安不注意,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
陈易文转弯,正好看见江盼夏,温和的对她笑了笑,“等太久了,就过来看看,刚才我好像听见你说话的声音,遇到问题了吗?”
江盼夏整理好衣服,眸光瞥见一抹笔挺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踩滑了。”
……
“到了。”陈易文把车停在江盼夏的楼底下,对闭目养神的江盼夏轻声提醒道。
江盼夏睁开眼,挂上包包,对身边男人道谢,“陈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以后你可以叫我易文。”
江盼夏点头,重复了一遍,“谢谢你,易文。”
下车后,她疑惑的回头,一辆车从她面前来了过去,她皱眉,看了好一会,隐约觉得熟悉。
“叔叔,我们为什么不下车跟妈妈打个招呼?”天清坐在车子后座,一手拿着一个冰激凌,开口问道。
覃城头也不回,盯着后视镜,天清像大爷一样坐在盘腿坐着,嘴角忍不住抽搐,“我们把妈妈成功护送回来就好了,你明天可别说漏嘴,否则,吃的东西都要还给我!”
天清撇嘴,在冰淇淋上,一边舔了一口,“原来叔叔请我吃饭是有要求的。”
“对,就是有要求,做不做得到?”
覃城说着,就要回头,天清生怕手里的东西被他抢走,连忙护在怀里,“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才乖!”
……
江盼夏在门前找钥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连忙回头,警惕的问道,“谁?”
不等她反应,手里的钥匙已经被人夺走,随后,门“卡擦”一声,应声而开。
江盼夏被逼近屋子里,伸手打开灯,看清了来人。
“陈易文?”
“你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里了吗?”江盼夏皱眉,今天怎么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陈易文伸手要去关门,却被江盼夏挡了下来,他金丝边框的眼镜框在灯光下有些刺眼,“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这……不好说。”陈易文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里的暗光同时被泯灭。
虽然没有看见那抹光,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不再是清浅淡雅的温和,全身好像都带了一股邪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把门关上说才好。”
他一步步靠近,把江盼夏逼到门框上,嘴角的笑容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要不,你先进来……”
江盼夏心里发毛,似乎明白么他的意思,“对不起,这里是我家,如果没什么事,还请你离开。”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眼神凶狠的注视着他。
陈易文却并不在意,手指在她的嘴唇上勾勒,“今天我在洗手间的事,我都已经看到了……”
“你……”嘴唇上的触感让人恶心,江盼夏愤怒的扭头,却惹得跟前的人哈哈大笑。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大家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他一颗颗解开自己的口子,慢条斯理的样子普通在触摸一件艺术品,仍旧很有教养,只是这种教养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