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面阳光渐烈,在阳光无情的照射下,周围景物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着!
典雅的大门口还守着一个黑衣保镖,一脸平静,注视这别墅外面的风吹草动,为阮玲玲母女放哨。
客厅里还回荡着阮微微刚刚的话,清晰可闻。
阮微微如此狠绝的语气让室内人皆是一愣,很明显,她们没想过,从小到大一直逆来顺受的人会有胆量反抗她们,她们也不相信阮微微敢反抗她们,以前那么欺负她,她也只是默默的承受而已。
可是这次,她们料错了。
确实,要是阮微微一个人,她或许不会反抗,但是,她们似乎忘记了,此刻的阮微微不旦是她自己一个人,她还是一位母亲,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不知怎么的,阮玲玲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扬声壮胆,“我就算逼你,你又怎样!”
她最讨厌这种被阮微微压制的感觉了,想阮微微这样的人,就应该匍匐在她们脚下才对,哪里会有什么反抗。
反抗,可笑,别妄想了。
阮玲玲话说出口就有些犹豫了,她看着阮微微半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撕打而杂乱的散落在脸颊两侧,脸上还有隐隐被打的痕迹,触目惊心,长发遮住神情,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不知为何,她有些心悸的看着现在的阮微微。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澄澄的哭声,一声一声,清晰的让阮微微心碎。
她的无能软弱,都要报复在澄澄身上了吗?不可以!
“你干什么!”
看着疯了一样的阮微微,朝阮母冲撞过去,一把将阮母扑倒在地,眼睛里透着决然,什么都不在乎,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阮玲玲大惊失色,下意识后退,尖叫出声:“你疯了吗!”
她没有想到阮微微会这般不要命,瞳孔猛的睁大,一时间,也吓到了,手里拽住澄澄,呆呆的站在一边,不知作何反应。
还有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一般不反抗,但当她下定决心反抗,那就是豁出性命的拼死一搏。
没有什么的值得在乎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感知,只有自己为之拼搏的东西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人影一转,两个人掐打在一起,撞到了台灯,花瓶,客厅内狼藉一片,待画面清晰,只见,阮微微跪坐在阮母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一双眼睛跟冲血一般疯狂,“小黑屋,你们居然还想将澄澄关到小黑屋,毁了我一个还不够吗!你们还想毁掉澄澄!你们该死!”
小时候,自从被关进过小黑屋后,阮微微就不怎么说话了,很长一段时间,晚上都不停的做噩梦,那种黑夜一般寂静与无助,怎么能让澄澄去经历。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的往下掉!
一下一下砸在阮母的脸上。
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以前她总是在忍受,无论什么,总是逆来顺受,她认为只要自己忍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今天她知道了,她之所以总是被欺负,就是因为她自己一味的容忍,软弱的性格,让那些欺负她的人气焰更盛,蹬鼻子上脸越发的欺负她。
所以她不在容忍了,她要反抗,就算不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澄澄,她是一位母亲了,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位称职的妈妈,但是这一刻,她想保护她的女儿,她想告诉澄澄,妈妈爱你,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让你受到伤害!
世上有一种情最厚重,那就是亲情。
世上有一种爱最深沉,那就是母爱。
支撑着生活的勇气。
正如,此刻支撑着阮微微的并不是她自己的力量,而是作为母亲,对澄澄的爱。
阮母被她掐的处不过气,只得拼命的挣扎,双手覆上阮微微的手,想要扳开她的手,腿也在拼命的挣扎,可这次她低估了阮微微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阮微微突然低下身来,死死的咬住阮母的手臂,直至渗出血,微微也没有松口。
挣扎半晌,阮母用尽全部力气,也没能将阮微微推开,反倒是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在地上苦苦的哀嚎。
“小贱人,你…”
阮母话还没说完,阮微微就猛地抬起手,剩下的话,都被一声清晰的巴掌声给盖了过去。
“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我迟早会讨回来,我说了,不要逼我!”
阮微微从未如此疯癫失态过。
一旁的阮玲玲见此情形总算反应过来,一边扯住阮澄澄,一边腾出手想要上去帮忙,这才刚一走近,还未有动作,阮微微便猛的转过头来,看着她,慢慢的起身。
由于泪水的原因,此刻阮微微脸上的妆全花了,情绪难辨,头发混着汗水,血水粘稠的粘在脸上,杂乱无章,撕扯之中,早已衣裳不整,整个人,狼狈不堪。
地上的阮母也想要起身制止,可身体疼的她动弹不得,无力的伸了伸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阮微微朝女儿走去。
“你别过来!”
阮玲玲看着阮微微朝自己走来,害怕的直往后退,现在的阮微微已经疯了,不要命了,阮玲玲不敢跟她正面冲突,情急之下,为了自保,阮玲玲一把将身旁哭泣的澄澄朝着阮微微给推了出去。
见澄澄朝自己这边跌过来,心头一紧,阮微微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抱接住澄澄。
“澄澄…对不起…。”
阮微微,柔声低喃。
澄澄扑倒妈妈怀里,立马停止了哭闹,小手死死的拽住阮微微的衣服,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雾气与恐惧,这小姑娘哪里见过今天这个阵仗,多半是被吓着了。
阮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疼惜的擦了擦澄澄的小花脸,拍了拍小丫头的背,以示安慰,又稍稍查看了一番,确定无碍后,立马拉起澄澄的手朝着门口跑去。
见此情景,阮玲玲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朝着门口大喊:“拦住她们!”
可以的,她们可以跑出去的!
一手拉着澄澄,阮微微这么想着,脚步不自觉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