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牢里这十多天的相处中,他们三人也算是相安无事。虽然有时候这两个侍卫喝醉了酒会对江意许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有时候也会怠慢她不给她送饭,还会在江意许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骂她,但是被之前的一切打击的心如死灰的江意许都不怎么当一回事,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动手打过她,连碰都不曾碰她一下。
江意许还暗自庆幸过,庆幸即使文璟都说了那样的话了,但他当初为她“发疯”的传闻还在人们心中,所以这些侍卫也不敢对她太过分。
要知道,在水牢里,像她这样几乎已经被判定有罪的人的遭遇是说不上来的,尤其她还是个女人,更别说最近这几天,那两个侍卫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所以在侍卫伸出手抓住她的那一刻,江意许就像被电打了一下一样,狠狠甩开了那个侍卫的手。
“你什么意思啊?嗯?嫌我脏是么!”
从底层爬到文铭宫,却也只混了个守水牢的侍卫,这样的人,通常有着一些小自卑,所以会对江意许的下意识反应这么生气,江意许深谙对这种人应该采取不理睬态度才最好,所以她并没有理会那个侍卫继续往里走。
结果就在这时,一个酒气冲天的人来了,醉醺醺的,喝得脸通红,是另外一个侍卫。
“怎——怎么回事啊,拉拉扯扯的,像、像什么样子!”明明是说“像什么样子”,江意许却感觉他的眼神是在说让他来,江意许心里一寒,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死女人,刚刚居然冲我动手呢!”
“好哇,谁给你的胆子,你给我出来!”
两人又是默契的一唱一和,然后那个喝醉酒的侍卫伸手就要来抓江意许,江意许连忙躲开,却撞上了另外一个侍卫,那侍卫张开手把江意许抱了个满怀,露出yin邪的表情调笑道:“这么主动啊,佳人有求,我岂能不从啊……”说着,居然在江意许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还陶醉地说:“好久没闻到女人的味道了,真好闻啊……”
江意许浑身就像爬满了虱子一般难受,她狠狠推开那侍卫,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侍卫,江意许一脸苍白,但还是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地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给我冷静点!”
“干什么?你自己送上门来,还问我们要干什么?”“哈哈哈,这小娘们儿还挺有意思,皇世子的女人,我还没尝过呢……”
这两个人,一个被怒火攻了心,一个被酒精上了头,现在都失去了理智,纷纷化身禽兽。他们摩拳擦掌,对退无可退的江意许露出恶心的笑容,他们“嘿嘿”笑着,就像两只巨大的臭虫向江意许靠近。
江意许无力地躲在牢房的角落里,面对步步紧逼的他们,还在垂死挣扎:“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敢动我,你们就死定了!文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想着皇世子呢。他现在娇妻在怀,可没工夫管你,你要是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或许我们还能让你过得舒坦些。”
“文璟不管我,还有刑留呢,对,今天刑留才来看我了,你忘了吗,还是你带我过去的,刑留不是说要你对我好一点吗,你现在这样刑留会杀了你!”江意许拼命挤出笑容,想用这种方法来让这两个侍卫冷静下来。
果然,没喝酒那个侍卫想到了刑留,稍微冷静了一点,他退了几步,正想说什么,却被另外那个喝醉酒的侍卫给截话了:“刑留?刑将军,你还挺厉害,刑将军都被你勾搭上了。”“老金,那刑将军真的说了……”“那又怎么样?刑将军怕什么,她都被判刑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问斩了,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让我们爽爽……”
江意许只听自己脑袋“轰”地一声,然后就只有两个大字在脑海环绕:问斩?
问斩?!
“不,不可能!我还没认罪呢,我什么都没认,怎么就判刑了,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不可能……”
那侍卫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江意许,他伸出手抓住江意许的,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给禁锢了,完全不能动弹。江意许大叫“救命”,那喝了酒的侍卫看向一旁另外一个侍卫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
那侍卫“哦”了一声,当真上前捂住了江意许的嘴,这套动作他们两人已经做了好多遍,已经熟能生巧了。
江意许被抓住手捂住嘴,脚还被用力架住,只能微弱地无能为力地挣扎着,血液在身体里倒流,倒流至凝固,凝固至冰凉,化作一滴眼泪,从眼角流淌。
“脱脱脱,老子看她这双腿看好久了,终于有机会了。”
“哈哈哈,皇世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
那两个人还说了什么,江意许听不清了,她拼命瞪大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空茫。她的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底下牢房里发生的一切,就像在看一场笑话。
绝望。
痛苦。
绝望。
江意许闭上眼,将自己放空,努力让自己遭遇的痛苦减轻一些,至少,不要进到她的心里。
突然,江意许身下一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江意许爆发出歇斯底里一声大叫,竟然把那捂着她的手掌给吓得松开了,更把那两个无耻小人都震住了。
——不要,不要,不要!!!
“去你妈的鬼叫什么!”
无声的呐喊换来一个狠辣的巴掌,打得江意许嘴角瞬间淌血,脸上火辣辣的,与下身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江意许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天籁一般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放开!”
由仪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白净的脸气得都发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