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楼的姑娘们对于这个叫做清流的男人并不陌生。
她们都知道楼里来了个客人,不点姑娘不看表演,就是一个人喝闷酒。她们还商量着看谁有魅力能把他拿下呢,结果今天才知道,人家是冲着他们的老板来的。
在江意许把清流带到顶楼梅青苑之后,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清流老板这段时间才这么不正常的。她们议论得太投入了,连客人都忘了招待。
“你们在干嘛呢?忘了老板说的了,顾客至上!还不赶紧去去去!”
老鸨大喊道。吓得姑娘们赶紧继续招待客人了。
合欢楼大厅再次恢复了刚刚的热闹,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有人趁机想摸一把姑娘的屁股,却被姑娘身后的个人保镖怒目而视,只能哂笑着放下自己已经举起来的手。
这欢乐场,盛放着人们的欲望。纵情欢乐,也是需要勇气的。堕落,更是需要。
—— ——
来到这轻纱飞扬的梅青苑,清流却比自己家还不客气,动作优雅地坐在一个凳子上,清流拿起一颗葡萄,轻轻地剥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居然从漠北跟到这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清流没有回答,还是自顾自剥着葡萄。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剥起葡萄的薄皮,汁水溢出,沾染上了他的指尖,江意许说着说着话,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瞄上去了……
这人,怎么剥个皮都这么诱人呢?
江意许看得都有点呆了。要知道,她可是最喜欢美人的啊。不管是男的女的雄的雌的,只要美的,她都爱。
然后下一秒,清流把皮剥好了,居然把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给江意许,粉唇微张着说:“啊——”
江意许心想傻逼才“啊”呢,结果不受控制地跟着他张大了嘴巴,清流把葡萄喂进江意许嘴里,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甜吗?”
江意许脸一下子就红了,自己怎么就跟着照做了呢?还不小心让清流的指尖沾上了自己的口水!江意许于是拒绝回答。然后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清流居然当着江意许的面,把那根沾了江意许口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嗯……是甜的。”
江意许脸爆红,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这这反季节的水果很贵的当当当当然甜了!”
清流笑笑,眼角的泪痣更加生动:
“那你……会不会舍不得啊?小财迷?”
江意许:……
神特么小财迷你才小财迷你全家都是小财迷!!!
强行压下咆哮的欲望,江意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还是红着张脸,但已经好很多了。她看着清流,很严肃地开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和你交朋友啊。”
他一脸的真诚,真诚得江意许都快要信以为真了。江意许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哦~是吗?”
“是的是的~”清流也笑得很可爱。然后下一秒江意许就变了脸,一脸怒容地看着他吼道:
“你当我傻啊信你这鬼话!你从漠北追到文县就是为了和我做朋友?鬼才信你呢!”
面对江意许的大叫,清流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边笑还边说:“你怎么这么可爱说变脸就变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江意许看着笑成神经病一样的清流,默默翻白眼。
懒得理,神经病。
清流终于冷静了下来,虽然笑容还是有点止不住,颇有继续延续的意思,但是被清流压制住了,他看着江意许,终于正经了一回。
“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是单纯地想和你做朋友。”
清流终于说了回实话,江意许也难得地开始认真听他说的话。
“我从漠北追到文县来,是想……”
清流居然在关键时刻停了。江意许皱眉看着清流,有点着急地开口:“你想干嘛?”
然后下一秒,江意许又被清流抱进了怀里,不仅如此还被放在了椅子上,江意许就这样以一个后面是椅子上方是清流的尴尬姿势给被困住了!
然后清流在江意许耳边轻轻说道:
“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 ……
文璟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从下午回来就开始睡觉,睡到现在才醒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大白天的时候睡这么久。
但是更让他在乎的是他刚刚做的那个梦。
他刚刚居然梦到江意许成亲了,但是新郎不是他,是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文璟很确定那个人不是自己,因为梦里面的那种痛苦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
文璟不敢想象,如果江意许真的嫁给了别人,他会怎么样。
想到这,文璟的心里突然开始发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他连忙冲外面喊了一句:
“来人——”
外面很快就有了应答,“奴婢在。”然后有人推开门,文璟在那人说话的瞬间就知道了她是谁。
文璟抓住那人递来水盆的手,厉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让你跟着江意许保护她吗?”
那奴婢抬起头,正是前几日刚刚被任命为江意许的贴身护卫的惜元,她看着文璟说道:
“奴婢只是觉得现在的主人更需要保护。”
“我不用你保护!”
文璟一把推开惜元,水盆应声而落,打湿了惜元的衣服。文璟一只手压在床边,另一只手抚着自己胸口,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只是一边咳嗽还一边说道:
“你,咳咳,你赶紧去,去合欢楼看看,咳咳,我说了要贴身保护她,她现在,咳咳,现在很危,咳咳咳,危险……”
文璟脸色苍白,一直不停咳嗽。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关心江意许,惜元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淡漠了许久的心变得有些奇怪。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束缚。
但是惜元没有时间细想,她再不走,文璟还会一直不停地说,他只会咳得更严重。
于是惜元站起身,说了句:“属下这就去合欢楼,主人放心吧。”就转身离开了文璟的寝宫,在吩咐了其他的婢女照顾好文璟后,惜元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文璟看着惜元消失不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另外一个婢女端着水盆走进来,看着咳得要死不活的文璟有些害怕。
“把水盆放那吧,一会起来。”文璟重新躺回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婢女应了一声,把水盆放下就走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文璟一个人。
看着上方的床幔,文璟想起很多他和江意许在这张床上曾经做过的相爱的事情。
越想,他的心就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