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恩此时正在客厅里看报纸,听见郁云染的笑声不禁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事情是这么好笑的吗?他决定上楼去问个清楚。
郁云染正在阳台上笑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不过秦天恩也是放轻了脚步的,他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头发被风温柔的吹起,朝向一边飞扬着,裙角也被微微吹起,露出纤细的小腿。也许是怀孕时间不长,她只是上半身微微丰腴了一点,下半身还是纤细的样子。
秦天恩觉得这幅场景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两人各做各的,偶尔看看对方的样子就很会知足。他看着郁云染因为在笑而轻轻耸动的肩膀,太过于美好,又想到现在两人的情况,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秦天恩静静地看了会儿,终于压抑不住想上去抱抱她的冲动,他一只手轻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走上前,以免吓到郁云染。
郁云染听见咳嗽声,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看来人,刚想做出动作,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不要转头。”秦天恩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还带着一点点颤抖,郁云染也许是被他的声音给迷惑了,竟也听话的没有转过头去。
“云染,你知道吗?”秦天恩贴在郁云染耳边轻轻说着,郁云染只觉得耳朵一阵酥麻,秦天恩却还没发觉自己这样说话的姿势,会给郁云染的耳朵带来多大的刺激。
“嗯?”郁云染闪躲着秦天恩,他靠自己靠的太近了。
秦天恩察觉到了她的闪躲,放开手,郁云染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了,心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她都不忍心拒绝。
秦天恩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将她包围在自己的胸膛与围栏中间,“这样的生活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向往的,两个人简简单单的。”他继续说。
也许是这些话刚好说到了郁云染的心坎里,也许是想给两人一个美好的结局,她没有再拒绝他的靠近。
秦天恩嗅着她的长发,内心忽然就有种冲动,虽然他有把握她肯定会再回到自己身边,可此情此景,他却觉得这次好像真的是两人最后一次这么亲近。
他突然抬手用虎口卡住郁云染的下巴,用力掰转过她的脸,郁云染被他这么粗暴的动作吓到了,但是她没有拒绝。
秦天恩从她身后侧吻了上来。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的舌尖探进来时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这样的颤抖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那电流吸引着郁云染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郁云染转身反手搂上他的脖子,轻轻地用舌尖点触了一下他的唇瓣,他趁机卷住她的舌头,拖进自己嘴里,用力地吸到郁云染觉得舌根发麻,她有种错觉,觉得好像要把自己吞下去的感觉。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肚子里发出来的医生“咕噜”声,秦天恩放开了郁云染,两人额头靠着额头,秦天恩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郁云染则是低下头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秦天恩很想紧紧地抱着她,可是她怀孕了,他不敢,怕伤害到孩子。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肖想郁云染的身子,任何一种肖想他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郁云染按照先前说好的做好了晚饭,秦天恩还在书房,她正想对书房喊一声“吃饭啦!”可瞬间又想到现在的情况,这样未免太过亲昵,硬生生地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走上楼梯,敲了敲门,“饭做好了,你现在吃吗?”她用了尽量公式化的口吻。
门很快就被打开,秦天恩看着她,牵着她一起下楼。
饭桌上还是沉默,只不过这次秦天恩没有死盯着碗里饭菜,他时不时地会抬起头看看郁云染,郁云染被他看得发毛,气氛一度很尴尬,只不过只有郁云染觉得。
“你老是看我干嘛!”郁云染忍不住了,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秦天恩听见她的话也没个反应,继续做他的事情,看她,郁云染再次想爆发,“没什么,就是想再多看看你,以后就没机会了。”郁云染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她埋下头默默吃饭,这突如其来的内疚感是怎么回事?这样子是不行的,郁云染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好聚好散,谁也不要干涉谁,之前我答应你的我也会做到,希望你也能尽快拟好合同。”拟合同这种事她可做不来。
秦天恩接下来就再没说过话。
收拾好碗筷,郁云染犹豫着该怎么提出离开,她两只手在身前不停地搅动着衣角。秦天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时间不早了,你是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打车?”
郁云染没想到秦天恩会主动提出来,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那个……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吧。”
“嗯。”他嗯了一声,末了又想起这地不好打车,“我送你到好打车的地方吧,这里不好打车。”
郁云染想了想也对,荒郊野岭的,是不好打车,点了点头。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郁云染是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场景说什么都尴尬。秦天恩是怕自己一开口就说出挽留的话,自己之前好好答应她的,这下子又反悔,这太不男人了。
也许是两人各怀心事的原因,本来挺长一段路,在郁云染看来,不过好像就是五分钟的事情。
“到了。”秦天恩开口。
郁云染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哦,是到了。
她转身去解安全带,却被按住了手,“能留下来吗?”秦天恩还是忍不住挽留。
郁云染抬起头看他,他眼里的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太复杂了,她扭过头去不看他,“我们说好的,秦天恩。”她语气里竟有一丝委屈。
“不能破例一次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承认,她对秦天恩是还有感情,只是牵绊太多,她不想涉水太深,她用力掰开秦天恩的手,“不能,就这样吧,我走了。”说完,动嘴很利索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