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亓渊,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亓渊,朕怎么觉得你有些奇怪呢?那柳芳你何时对他如此了解了?你说他行为不举,又能不能具体说一说,他到底哪些行为不举了?”
亓渊大惊,觉得白永嘉今日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这分明是对他有怀疑了。
他便也硬着头皮道:“皇上只需派人去查,自然就会知道,下官说的总像是在抹黑柳大人,皇上何不派人去查一查。”
他这话倒是让白永嘉多看了他一眼,看着亓渊这样子信誓旦旦,他心里隐隐又开始怀疑,难道柳芳真的行为不举吗?
他见着神色自若的亓渊,到底答应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朕会调查的。”
亓渊知道白永嘉是怀疑他了,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回到府邸以后,心腹上来道:“大人,主子来了京城了,大人要去见一见吗?”
亓渊听了这话神色一凛,似乎是对心腹口中的主子有些惧怕。
想着这些日子的糟心事,那人怕是会责骂他,可不叫却也不好,便道:“他来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
亓渊和心腹到了一个客栈,在一间房门前敲门:“主子,属下来了。”
屋里传来轮子滑动的声音,很快一个人推开门,竟然是萧锦明。
亓渊却并无惊讶,神色颇有些敬畏:“听闻主子来了京城,属下就连忙过来了。”
萧锦明冷冷的看了亓渊一眼,直看得他冷汗直冒,这才转身道:“进来吧。”
亓渊进去以后,心腹关上门,他一下子就跪在了萧锦明的面前。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他是个聪明人,想着等萧锦明来说,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也许还能逃过一劫。
他这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萧锦明淡淡的看着他道:“你错在哪里?”
他便埋着头道:“属下不该如此鲁莽的行事,让皇上对属下产生了怀疑。”
萧锦明没有回答他说的对不对,只是道:“亓渊,你知道的,在我们噬,事情做不好是要被赐死的。”
亓渊连忙磕了一个头:“主子,还请饶属下一命,给属下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亓渊是他安插在朝中的棋子,如果将他赐死了,那朝中就会少一个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此刻他毕恭毕敬的认错了,萧锦明便道:“既然你诚心认错,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亓渊连忙感激道:“谢主子不杀之恩!”
“你起来吧,坐下说话。”
他连忙起来,坐在了萧锦明对面的椅子上。
萧锦明看着他坐下来以后,这才缓缓道:“你现在准备如何做?”
“属下为了不让皇上更加怀疑,便让皇上自己去查柳芳,可柳芳平日里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也抓不住他的把柄啊!”
萧锦明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没有把柄,还可以制造把柄。”
亓渊眼睛一亮:“请主子解惑。”
“你何不设计一下,让他丢了地位和名声?”
亓渊也想明白了,想着白永嘉应该很快就要派人去调查连忙道:“主子说的对,属下这就去办。”
亓渊深知,白永嘉是一个痴情的人,该是不喜那种花天酒地的人。而他也就准备设计,让人发现柳芳在青楼寻欢作乐花天酒地。
柳芳这一日出门,见着几个恶霸欺辱一个柔弱的女子,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自然见不得这些人欺负柔润女子,便连忙去拦。
那些人似乎是没有什么本事,见着柳芳出来拦,便只放了几句狠话就落荒而逃。
那女子还在地上,头埋着,看不清她的面容。
柳芳走近:“姑娘,你没事吧?那些人已经走了,你不用害怕,快些起来吧。”
女子穿着一身粉白色衣裙,闻言抬起头来,柳芳便见着一个梨花带雨的美貌女子。
这样子的女子,男人心里都会怜惜,柳芳也不例外,见着女子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他不由得放轻了音量:“已经没事了,快些起来吧,地上凉。”
女子眨了眨眼睛,也想要站起来,可还没有站起来便又跌了下去,她一只手捂着脚踝,神色痛苦:“能不能请公子扶小女子一把,我脚好像崴了,使不上力气。”
“这……”柳芳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女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让他说不出口。
他终是伸出了手,去拉地上的女子。
女子脸色微红,将白嫩纤细的手放进柳芳的手里,又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借着似乎又没有站稳,一下子就要像一边跌去,柳芳连忙使力,女子便借力倒进了柳芳的怀里。
她含羞带怯的看着他,眼里有一丝丝魅惑:“公子……”
柳芳连忙放开她:“是在下唐突了。”
女子摇摇头:“不知公子能否送小女子回去?小女子这脚竟然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这女子实在是美貌又魅惑,柳芳也是个男子,实在是拒绝不了没人的请求“好,姑娘家在何处?”
两个人一路上搀扶着竟然到了大名鼎鼎的青楼惜芳阁。
看着柳芳神色犹豫,女子眼眶又开始发红:“公子是不是嫌弃我是青楼女子了?我虽是青楼女子,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柳芳依旧犹豫,女子便推开了他:“公子到底是做了好事,小女子感谢公子,这里也不远了,小女子便自己回去吧。”
她一瘸一拐,走的极为艰难。柳芳到底还是看不下去,索性上前:“我送姑娘上楼吧。”
女子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公子可真是一个好人。”
柳芳不知道,他在这里的举动,全被白永嘉派出来的人看了个分明,想着这人不但去青楼,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和人搂搂抱抱了,便也都回去复命。
“皇上,那柳大人在街上就与一个青楼女子搂搂抱抱,两个人还一起去了青楼,属下看着柳大人搂着那女子上了楼。”
白永嘉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愤怒不已,本以为柳芳这个人品行不错,可他竟然当街就与女子搂搂抱抱。
“好一个风流的柳芳!”
他本以为之前亓渊只是在抹黑柳芳,不想让他把太傅的职位给了柳芳,可这调查下来,竟然还真发现了柳芳比人行为不举。
“明日朕倒要召柳芳进宫,朕要好好的问问他。”
第二日,柳芳被召进宫,在御书房恭敬行礼。
柳芳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不知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白永嘉只觉得厌烦,冷冷道:“柳大人倒是风流。”
柳芳不解:“皇上这是何意?”
白永嘉却并没有回答,而且直接道:“朕觉得你不适合当这中书省侍郎一职,要将你革职。”
儒雅的男子听了这话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不知到底做了何事,要使得皇上将臣革职啊!”
白永嘉却只是冷笑:“哼,你自己做所的事,心里应该有数。”
柳香巧恰好在这个时候来给白永嘉送参茶,见着白永嘉大发雷霆,还要将柳芳革职,心里也很是惊讶,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儒雅男子。
柳香巧把参茶放在桌旁,看着白永嘉道:“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白永嘉冷冷的对地上不明所以的柳芳道:“行了,你回去吧。”
柳芳黯然离开,柳香巧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问道:“到底生了何事?你之前不是很欣赏他吗?怎么今日突然要将他革职了?”
白永嘉喝了一口参茶:“我原是信任他的,亓渊进宫来说柳芳行为不检,我也只当他是不想让我把太傅一职给了他,可我下去调查一番才发现,这柳芳竟然真的行为不检!”
“他做了何事?”
“昨日在大街上就与青楼的妓子搂搂抱抱,两个人一起进了青楼。”
柳香巧惊讶道:“他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我之前也觉得他这人不错,可昨日我派出去的人却是亲眼看见的。”
柳香巧走了以后,白永安又气冲冲的进了宫。
他一脸愤怒的对着白永嘉道:“皇兄为何要将柳大人革职?他哪里做的不好,竟然让皇兄如此做?”
“永安,朕本来是相信你的眼光的,可你这次分明是看走眼了。那柳芳,分明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风流子!”
白永安都要被气笑了:“皇兄可不能乱说话,柳兄一向是洁身自好的,怎么会是皇兄口中那样的人!”
白永嘉何尝没有气,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来质问他,他也冷声道:“朕派出去的手下亲眼看到的,总之是你识人不清,以后选人一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白永安被白永嘉死走了,他越想越觉得气不过,想着平日里白永嘉很听柳香巧的话,便气冲冲的去了柳香巧的坤宁宫。
他一坐下就道:“皇嫂,皇兄这两日是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前些日子还对我和颜悦色同意让柳大人当太傅,今儿倒好,不但没有让他当太傅,反而还将他革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