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亲手做的?”柳香巧抬头眼里有着泪。
白永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这个材质很硬,雕刻起来很困难,做了几个月,也才这个样子,有些丑,不过我有经验了,下一次要是做的话,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看的。”
他和柳香巧说话没有用“朕”而且用的“我”,台下的众人一时间有些默然,很多人心里暗暗羡慕白永嘉和柳香巧的感情。
他们两个的事情,大家知道的不多,可是就算是知道一部分,也觉得无比美好了。
大家诚挚的祝福柳香巧,此刻没有什么政治,没有什么权谋,只是单纯的祝福这么一对夫妻,为他们的爱而感动。
“娘亲,现在该我和哥哥送礼物了!”又是白昭月的声音插了进来。
刚刚的沉默被打破,场面又开始热闹起来,白昭明和白昭月都给柳香巧送了礼物以后,白洛河看着柳香巧笑道:“香巧,我的礼物,宴席结束以后给你。”
柳香巧点头笑道:“好。”
白永嘉有些复杂的看了白洛河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宣布宴席开始。
觥筹交错,在座的众人都开始举起了酒杯,或敬酒,或对饮。
柳香巧也拿起酒杯站起了身,她清了清嗓子,下面的众人便停止了话语,转头看着这个美丽端庄的女子。
“今日本宫要感谢各位,来参加这次宴席,还请大家不要拘束,今天晚上,吃喝都要尽兴,在这里,本宫领大家一杯。”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举动又引来了一片的叫好声,大家纷纷站起身举起酒杯,嘴里说着祝福柳香巧的话,也饮尽了杯中的酒。
宴席一直到了很晚才结束,柳香巧喝了几杯酒,已经有些醉了,宾客散去,开始还热闹非凡,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洛河站起了身走到柳香巧面前。
轻声唤道:“香巧。”
柳香巧有些迷蒙的看着白洛河,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
“爹,怎么了?”
“爹说了,等宴席结束以后,要送你生辰礼物。”他递给了柳香巧一个卷轴。
柳香巧拿着柳香巧左看右看:“那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白洛河点头:“当然可以。”
卷轴被一双素手展开,柳香巧看着里面的内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白永嘉偏头看了一眼,也有些感叹。
“啪嗒”泪珠滴在了卷轴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印子,柳香巧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嘴角还是勾着的,可是眼里的泪水却一直往外流,擦也擦不干净。
“好了,别哭了,这个早就该给你了。”白洛河温声道。
白永嘉拍了拍柳香巧的背,也开始安慰她:“好了,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呢,别哭了。”
“这是……族谱啊……我入族谱了……”柳香巧抽抽噎噎的说不清楚话。
白永嘉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他是见证了柳香巧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白洛河也明白。
她当初只身一人离开柳家村,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寻亲。
可是这个寻亲的路太艰辛了,她本以为丞相是她的父亲,几次找到丞相府,却都被赶出来。
后来知道了白洛河是她的父亲,也从白洛河那里得到了父亲的关爱,入了族谱,对她来说,不是单纯的入了族谱,它更像是一个仪式,让她心里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感觉到,自己是入了族谱的人了,是有家的人。
“爹,呜呜呜……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总觉得这个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柳香巧泪眼婆娑的看着白洛河。
哭的白洛河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是他的女儿,可是前面的人生却没有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前面十几年她一个人摸爬滚打,一个女子,活到现在这个地位,都是用苦难堆砌出来的。
他也觉得愧对与她,是他当年没有想到要去找她,害她在一个小村子里,被恶毒的养父母折磨了那么多年。
“香巧,是爹不对,你本来不该承受那么多的……”白洛河涩声道。
柳香巧摇了摇头,破涕为笑:“没有,那些日子在以前看来是苦难,可是在现在看来却是命运对我的馈赠,如果没有那些苦难,我不能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本来都是应该开心的事情,不要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白永嘉心疼道。
白洛河也觉得眼睛有些酸,他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对啊!香巧,别哭了,以后爹一定会对你更好的。”
“好,我不哭了。”柳香巧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送走白洛河以后,白永嘉将柳香巧揽入怀里,柔声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哭啊?眼睛都要哭肿了。”
柳香巧有些不好意思,闷声道:“你知道的啊!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我明白,我明白。”白永嘉紧紧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拆礼物,白永嘉敲了敲白昭月的脑袋,故作不悦的道:“月月,你今天怎么这么调皮?是不是想挨打了?”
白昭月吐了吐舌头,跑到了柳香巧身后:“母后,父皇要打我,你快保护我。”
柳香巧伸手戳了戳白昭月的额头:“就你最调皮。”
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深夜,柳香巧躺在白永嘉怀里,嘴里喘着气,肌肤相贴的地方都有一层薄汗。
她嘴里低声细语:“永嘉,很晚了,快睡吧!”
白永嘉亲了亲她的耳朵,让她身子一颤,推着他,嘴里喃喃细语:“我累了,要睡了。”
白永嘉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放开了她。
“香巧,我今天很开心,我们面前的困难都被解决得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就是登基大典了,到时候我是一国之君,你就是一国之母,我只会有你一个皇后,你是也唯一的皇后。”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可是她已经呼吸平缓悠长,短短的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白永嘉失笑,将她抱进了怀里,也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白永嘉在御书房里,想着昨日白洛河的表现,心里又开始动摇。
白洛河昨日表现的对柳香巧的关心不像是假的,他是真的疼爱柳香巧这个女儿,那么他就不应该做出对自己女儿不利的事情来。
之前觉得白洛河调查白家背景资料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而现在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心里已经相信他不会对他和柳香巧不利了。
他确实是一点都不愿意怀疑白洛河的,在他心里白洛河如果真的对皇位有想法,也不会一直以来帮他这么多了。
此刻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也就让自己被说服了。
……
“皇上,之前因为那些宗教逆贼耽误了登基大典,现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是不是该准备准备登基大典了?”有大臣上前一步道。
白永嘉听见这话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之前要不是因为白雪横插一脚,他早就正式登基了,而现在白雪被解决了,他也该继续准备登基大典的事情了。
“爱卿说的有礼,不管怎样说,虽然朕现在在处理政务,可到底还差最后一个环节才算是名正言顺,所以登基大典不能在推迟了。”
“皇上英明。”台下众人齐声道。
对于这种话白永嘉听了无数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像往日一样,问了没有什么事情了,就退朝离开。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这一次他总可以真正的登基为帝了吧?希望这次没有什么事情再来阻挡他了。
回了寝宫以后,时辰还很早,柳香巧都还没有起身,他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柳香巧,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
她昨夜睡着了,没有听到他对她说的话,在他心里,不会再有除了柳香巧以外的其他女子了,就她一个人就完完整整的填满了他的心房。
只有她才是他的皇后,也只有她才配做他的皇后。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柳香巧竟然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床边的白永嘉也没有觉得惊讶。
“下朝了?”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刚起床的慵懒。
白永嘉目光一深,俯身就去亲吻她的脸颊,柳香巧偏了偏头推开了他。
“好了好了,快起来,我今日睡迟了,可不能再待在床上了。”
她说着就坐了起来,白永嘉坐在床边一直微笑的看着她,目光一直钉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奇怪啊?”柳香巧疑惑道。
白永嘉低低的笑,笑的柳香巧觉得耳朵都有些痒了。
“今日上朝的时候,大臣们说是白雪的事情解决了,登基大典也要提上日程了。”
柳香巧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今天笑的像一个傻子的原因?”
“香巧,我真高兴,等我登基为帝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是我唯一的皇后。”他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欣喜。
柳香巧听见他的话觉得心里很感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