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陪着林乔去了公司,两人站在街头。鸢鸢一脸的笑意,对着林乔说道:“你先去上班吧,等你下班再联系啊!”言语里的欢快是明显的,连嘴角的弧度都是暖暖的。
林乔深深的望了鸢鸢一眼,就朝着公司走去,却在脚步快要跨上公司的阶梯时,突然转过了身体,他就这样看见了那个站在阳光下,正对着自己笑的女孩子。原来她还没有走,原来她还在原地,原来她一直看着自己。
他也侧着身子,对着他笑了笑,原本想要举起手来,和她挥一挥手,算作告别。可是,突然之间,他就不愿意这样做了,他不喜欢所有代表离别的言行,更加不喜欢这些言行是对着她做的。他已经惧怕了,这样失去的情愫。
鸢鸢看着他举起的手,又迅速的放了下来,心里便清楚了,他这是不想和自己告别,怕一声别离,就是一生。她有些难过,心里很是酸胀,她不知道那样倨傲自信的林乔,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敏感和脆弱。她甚至已经有些仇恨自己,若不是她那该死的原则,她又怎么会害的林乔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立即跑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对着林乔笑着说道:“你就安心去上班吧,你放心!”林乔知道鸢鸢口中所谓的放心是指什么意思,她是想要告诉他,不要担心,她不会离开他的,让他不要觉得此次离开就是分离,没有分离的意思。
“可是我总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我……经常在深夜里会梦见你,可是在睁开眼的时候,就要尝试失去你……”林乔说的话是断断续续的,情绪的波动却是很激烈的。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带着过往的伤痛。
鸢鸢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她何尝不是如此呢。在深夜里的每一场梦里投入他的怀抱,再在阳光出现的时候,一个人享受着孤独。有时候,思念的紧,甚至她都有些认不清梦境和事实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四年里的时光的,可是她度过了。
“那些都是梦境,现在是事实。我在,你也在的。”鸢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坚定,带着一种承诺的用心。林乔被她这副模样逗得笑了,俊逸的五官变的温柔了起来,那些伤感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在溃散,他重新活了过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濒临死去的时候,他的心再一次的跳动了。所有的感情都不再是平静的,所有的目光都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未来都变成了可以期待的。
鸢鸢看着林乔的身影完全的走进了公司,她才算安下心来。她知道这四年里的分离给予他们之间太多的伤害,一颗心早已是伤痕累累了,一时之间都是难以修复的。或者可以说成是,有一种伤口是永远无法结疤的,这就是情伤。
鸢鸢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狠狠地伤害了李亦南,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她爱的林乔,全心全意。对于李亦南,她最多只能算作是很要好的朋友,关于爱情,她不曾给过他,也不曾想要给他的。她想,他们之间自此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她很想给他打个电话的,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她是很想的。毕竟,她并不希望,他会发生任何的不好的意外。可是她不能,尽管要忍受良心上的不安,她也是不能去拨打他的电话,询问他的情况的。她怕自己又将他拉回了这场感情之中,有时候,不理不睬确实对他最好的处理方式。给了他一人能看见的希望,其实到最后便是绝望。
李亦南去了娱乐会所,尽管现在还是白天,尽管夜幕没有降临,但是他还是进了这个地方。他需要宣泄,需要摆脱这令人苦闷酸涩的记忆。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让服务员为自己倒酒,一杯又一杯,动作反反复复。
一口便是一杯酒,这样潇洒的动作,在服务员的心里,也是完全的有些了解的。像这样的客人,他们做服务员的一般都是不会去劝解对方停下来的。因为他们已经见多了这样的人了,不是为情所困,就是为事业烦恼,所以才会来此处借酒消愁的。
服务员倒酒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李亦南手腕上的名表,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心男,真真是不值得。像他们这样的服务员,都知道不能对一个女人完全的付出真心,否则就代表是在找死的!
一个身着牛仔衣的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进到这里,便看到了坐在吧台前,正在拼命灌酒的李亦南。因此,迈着悠闲的脚步,来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服务员一见到牛仔衣男子时,便立即有礼貌的唤了一声:“二哥好!”牛仔衣的男子只是点了点头。他是这家酒吧的二当家,这里的人见到他都会变的如此恭敬的。说白了,他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啊!
李亦南听到服务员的喊声,便侧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人。原来是自家兄弟来了,因此,也就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灌着酒。
牛仔衣男子示意了服务员将酒拿给自己,他亲手为李亦南倒起酒来。这时,服务员才明白,他们的老板认识这个人,他们两人还是朋友!其实,他们老板的朋友,他都是见过的,因为,那些人会经常光顾这里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确实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的!
牛仔衣男子笑着说道:“真没有想到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李大少爷,居然又跑到我这里买醉了,距离上次你在这里喝酒的时间,已经时隔三四年了……这次是怎么了?遇到啥难事了,居然这样喝起酒来了?”
李亦南也不理他,只是继续喝着酒。
“我看你这样子,怕是受了大打击了……该不会是你追的那个女孩子,给你戴绿帽子了?”
李亦南握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半杯酒,就这样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