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澈既然已经好好的惩罚了孙健一番,他便离开了御书房,看都未看一眼孙建,只等到了门口之处时,微微侧了头,“关于这件事,既然是歹人污蔑你,那么就由你去彻查这件事吧,我会派人去协助你。”
他倒是要看看,这孙建怎么去查出来那个“歹人”,或许会演变成狗咬狗?赫连澈饶有兴趣的想,毕竟要是孙建查不出来什么所以然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赐他死罪,孙建他或许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幕后之人?
不,赫连澈很快否认了这个可能性,既然孙建可以冒着危险去假传旨意,这么一件危险的事情,他去做了,就说明他已经把生命看做身外之物了。
孙建现在作为自己的太监总管,已经算是身居高位了,可是他还是愿意为幕后之人卖命,足以说明幕后之人的手段高超,要不就是孙建身上有什么致命弱点,被把握在他们手中。
赫连澈忍不住停下了深思,觉得这背后的水太过深,他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也要被淹没在其中,现在他身边远远不止孙建一人,还有许多人对他身下的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赫连澈不由得抬头望着高而辽阔的天空微微一叹,白墨云,不知你何时才能归来,或者,是生是死……
从通道里走出来的白墨云似有所感应,若有所思的望向天边淡淡的一轮明月,此时天幕不过将将才黑下来,明月也才刚刚升起。
几人已经出了通道有一天了,天要黑下来了,可是几人还是在一片树林之中,因为树林不是那么茂密,几人还是可以依稀靠着树叶之间露出的缝隙去辨别天空星辰所在的方向,来辨别现在所出的位置。
这种望星而知方位的事情,都是沐青枫来做的,沐青枫告诉大家大概还要走个三日才能走出树林。
白墨云不满要这么久才能走出树林,所以提议要连夜赶路,可是却被沐青枫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你的身体不过才大病初愈,还想要连夜赶路,怕是想要在这里再生病一次。”沐青枫对白墨云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事情有些生气,眼眸如同天上冷冷的星辰,望着白墨云抿了抿淡色的唇。
“我没有这么脆弱,虽然是大病初愈,可是我比较是在军营了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身体的底子还是在的,而且我现在内力也可以自由运转了,你不要总是对待我如同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白墨云也有些不服气,声音也冷了下来。
沐青枫与她对视良久,终究是败下阵来,他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和白墨云产生矛盾,“好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毫无办法,只是若是夜间林中容易起雾,而在树林林里起雾时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所以,若是树林一旦起雾了,我们就不能夜间赶路。”
白墨云自由分寸,知道这是沐青枫最后的底线,既然他已经退让一步她自然也不想步步紧逼,便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连老天似乎都在帮助沐青枫,等到天边月亮高悬之时,林间忽然雾气四起,天上的月光和星光都被雾气遮掩的暗淡了许多。
白墨云气恼的甩了甩衣袖,却毫无办法,沐青枫压下了嘴角翘起的弧度,“衬着现在树还不是太暗,我们现在赶快找一处地方休息。”
雾气弥漫,几人不敢分开,紧紧的靠在一起去寻找歇息之地,索性几人的幸运还是不错的,找到一颗遮天蔽日的古树,在它由十几个人合抱都围不住的树根下歇息。
沐青枫拿出了火折子,带着以姿去找枯树枝树叶生火堆,白墨云就和原巫留在了原地等待。
白墨云很是担心他们离开还能否找回来,沐青枫淡淡一笑,“墨云,你还是多相信一些我,只不过是找些柴火,我总不至于迷路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的眼睛还是好的很的。”白墨云这才想起来,习武之人的目力可不差,而且对方的武功又很是高深,于是便放下了一颗心任由他们去了。
原巫已经不管不顾的坐在了树根下,她的身下是以姿脱下的灰色外衫,盖在枯枝树叶上让她可以安稳的坐着。
“之前我说你对他没有感情,倒是有些武断了,如今一看,你对他还是有许些情愫之意的。”她玩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知道在一偏暗色里如何看清楚的。
“我对他的情意如何,我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那日你的话,我听了也琢磨了一番,但是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给自己自寻烦恼。”白墨云淡淡道,坐在树根分出了的一个巨大分支下。
“呵。”原巫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之前你在蛊村里对我的花百依百顺,很是相信的时候,还真是蠢的可以呢。”
“不过是因为幻境的原因。”白墨云抬了抬眼皮,并不与她计较。
原巫一噎,没话可说了。
就在白墨云以外对方不会在说话后,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原巫竟然来到了她身边悠然坐下,笑嘻嘻的依偎在白墨云身上。
她满足的慨叹了一声,“好暖和。”白墨云瞥她一眼,“你坐这里干什么?”刚才还骂她蠢,现在就敢坐她身边来,是以为她不记仇的吗?
“因为我冷啊,想找一个人靠在一起暖暖身子。”原巫理直气壮道,继续依靠在白墨云身上。
树林里起了雾,倒是真的变冷了许多,雾气化为水站在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再让寒风一吹,确实有些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白墨云有内力护体,可是她担心着树林里其余的危险,还是不想去浪费内力,所以原巫这么坐在她身边,身子小小的,和她相贴的地方传来的暖意让白墨云也不是真的想要赶她走。
只是说她蠢的一事,白墨云还是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放心下了,刚才懒得理她,现在人凑过来了,她岂能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