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经离夏北边境不远了,白墨云顺手牵了一匹马,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几天之后就到了夏北国边境之地。
高耸的城墙毅力,肉眼看去,延绵远去不知尽头,边境的大门玄铁所造就,坚固无比也沉重极了,此时敞开着,迎接着各处而来的人与马车,两边站有身着盔甲的兵将,手持长枪,神情肃穆,目光锐利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白墨云见此,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股终于回到家的感觉,便扯了缰绳,让马儿走过去,穿过两边设立的屏障走到了大门前。
然而不曾想,兵将们手中长枪往前一递,拦住了白墨云的去路,“你是何人?进夏北国所谓何事?”
他们冷声闻到,牢牢的拦住白墨云,不让她往前挪动分毫。
白墨云惊讶的扬了扬眉,看着有马车和行人从自己身后走出,进了门,那些兵将看都不看一眼,就固执的拦着她。
这样的做法,让白墨云不紧凝起了眉头,看向一个面容坚毅的兵将,不悦道:“我本就是夏北朝的人,你说我回夏北朝是干什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呢。”兵将丝毫不为所动,固执道,白墨云有些恼火,一直那些从她身边绕过去进城的人,“那你怎么不说他们是奸细呢?”
“你一干就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来人,把她压下去,关如牢中。”兵将并不理睬她,径直朝别的兵将吩咐道。
实在是太过无理和霸道里,白墨云干脆的拔出秋水剑,准备强行进城,不曾想,身下的马儿首先早遭了殃,被围上前来的兵将们团团围住,以长枪刺穿了前腿。
马身子一倾斜,白墨云下意识的先去拉住缰绳稳住身体,手中的剑一偏,就被兵将逮住了机会,白色的粉末直直朝着白墨云的脸撒过来。
太阴险了吧?白墨云不可置疑的看着那个面容坚毅,不慌不忙收回撒药的手的兵将,直接昏迷过去,身体从马上跌落,被其余人接住,抬着带往大牢的方向。
另一个守门的兵将看着白墨云被抬走,咂舌道:“关大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你肯定她是奸细?”兵将心里奇怪,关渡远远的看到那名女子来时,就要他配合自己拦住她,说是像是什么奸细。
关渡瞥了他一眼,站回城门一边,兵将见他不愿意说,愣头愣脑的恼了恼脑袋,也站回去了。
等到夜色降临,进出的人不是这样多的时候,关渡开口了,“她确实很像于将军给我看过的一个奸细画像,若是她不是,我们查清楚了,自然放她离去,若她就是那个奸细,你我两个也算是立了一件功。”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兵将傻乎乎的笑起来,“关大哥就是聪明,也怪不得于将军愿意不女儿嫁给你了。”
关渡眼里划过一丝暗芒,并不言语,抿了抿唇。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之后,几十名身强力壮的兵将走出来,齐心协力的从里面推着城门,沉重的玄铁所制造的城门就被缓缓的关上了,随着一声清亮的落锁声,城门被锁上。
守门的兵将并不需要再站岗了,可以下去歇息一个时辰,吃完晚饭后再去三三两两的组建一个队伍,在城门四周巡逻。
城门上,已然有守卫站岗,有火把几十,照亮了寂静的夜晚,这些兵将都是训练有素的,行走之间只听见铠甲想撞的声音,并无人谈交谈。
关渡先去领了饭食,回去了自己所在那间屋子里。
边境兵将并不是独立一人所住一个屋子,他们往往是几人一间,最差的五人一间,最好的也是两人一间,关渡恰好就是和那个白天与他一起守城门的名字叫做二齐的人一间房。
等他回到房间,吃了差不多的时候,二齐才脚步缓慢的回来了。
从怀里做贼似的小心的拿出用破布包裹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再碰碰响的,拆解身上的铠甲。
关渡本不像理会,可是那拆解盔甲等声音没完没了,他不由得抬眼去看,皱着浓眉道:“马上再歇息半个时辰,就要去巡逻了,你还脱掉盔甲,等会还要再穿上,不嫌麻烦吗?”
“这盔甲沉重硌人,我穿一天都要累死了,肯定要脱掉。”二齐嘿然一笑,终于脱完了盔甲,他拿起桌子上那个破布包,坐到关渡面前,献宝似的递过去,压低了声音,“关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关渡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的神色,二齐遗憾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也不计较,把破布一层层拆解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那是搁在油纸上的,几块烤肉,上面还冒着油光,散发着热气,看起来很是诱人。
关渡高高的挑起了眉毛,“你这么久才回来,就是去搞这玩意去了?”
“对啊,这马肉可好吃了。”二齐点着头道,一脸回味无穷,“我这不是看你没去吗,就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马肉?”关渡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军中有命令静止不许吃战马的,再饿再馋也不行,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好好活着了。”
二齐赶紧打断他,“这不是战马肉,我就算再笨也不可能和规定对着干啊!”说着,他表情又猥琐起来,挤眉弄眼道:“这是我们今个拦截下来的那个奸细的马,不是被戳断了腿吗,反正也是废马了,一群人就把它杀了烤着吃了,我看见了,就去分一杯羹了,顺便也给你带了嘛,来来来吃吃。”
关渡看他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二齐期待的看着他,也只那么默默拿了一块肉大口吃了。
也难怪,军中荤腥少。
从昏迷中醒来,白墨云尚不知自己的马被人烤着吃了,揉了揉自己人额角,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从草堆里爬起来。
身下稻草干燥,厚厚的一层,比牢内冷硬的地面好多了,白墨云苦笑一下,好歹没把自己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