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云一时无语,她简直不敢抬头去看其他几个人目光,沐青枫这作弊实在是太直接了,她绷带下的脸都微微一红,连忙扯了沐青枫的袖子后退了几步,即使她再好奇白发人手里的盒子也不敢认下这赌注是她和南沉赢了。
“不不不,我没有赢。”她摆了摆手一指白发人道:“你赢了。”
白发人看着那骰子一眼,挪开视线放在沐青枫的面具上, 想是想要透过面目看到他下面的脸,目光说不清的暗沉,就在白墨云以为对方要站起来和沐青枫打一架时,出乎意料的是,白发人开口了,“好既然骰子上是三点,你赢了。”
白墨云目光都飘忽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白发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压在手臂下的木盒推给白墨云,毫不在意道的朝着红衣人一挥手,嬉笑一声,“这次我们谁都没有赢。”
说完他就离开了,走的毫不犹豫,白墨云目送他离开,一时间心情复杂难明简直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南沉自从沐青枫走上来后,双手笼在袖中嘴角的微笑如同假面一样,此刻他慢悠悠道:“你赢了就把东西收着吧,不要白不要。”
红衣人这个时候说话了,“等一下。”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目光不再是想要杀人的凶狠了,“你把这木盒给我,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无条件帮助你一次,我的赌注一座城池你也能可以拿走。”
白墨云心中清楚能拿出一座城池做赌博交易的人怎么说身份都只高不低,有这样一个人无条件帮助的承若,实在是让人心动的很,可是白墨云觉得这场赌博她赢的不明不白的,简直像是白捞了这些好处,总觉得背后有更大的阴谋在等自己。
“我们可不需要你的帮助。”沐青枫先开口说话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红衣人的要求,南沉则是目光微沉,没有说话,白墨云见此头疼发很,她拦住还想再说出什么的沐青枫,对着目光不善起来的红衣人道:“我先考虑一次奥。”
然后她转身去问南沉,“你今天到底想要我看什么东西,是盒子里的墨渡花吗?如果那花你有什么用的话,我就拒绝他了。”说到底,虽然是她报的点数,但是今晚一切都是南沉带着她做的,赌博的也是对方。
“城池归你,盒子里面的东西归我。”南沉简单道,白墨云了然,抬头就拒绝了红衣人,红衣人倒是好脾气起来,被拒绝也没有说什么,“我作为赌注的城池恰好就在西漠国附近,若是想要把这座城彻底给你还需要一段麻烦的手续,还请你和我一起去,至于拒绝,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早的就记着回答,再想一想吧。”他淡淡道。
只要木盒里的东西没有在白发人手里,他就有机会再收入囊中。
他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让白墨云明天来找他,白墨云应下了,他就快速的离开了这赌坊。
白墨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摸到脸上缠绕着的绷带,一旁的沐青枫见了忽然走上前来,在白墨云不解的目光下把她脸上的绷带一圈圈的解开了,随手扔到地上,白墨云脸上的划痕都结了疤痕,淡淡的,在她面上就像是完美的玉雕裂开了细碎的缝一样,依旧是美的。
沐青枫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扣在白墨云脸上,“我随手买下来的,你先带着吧。”
白墨云能感受到面具上的余温,可是她此刻目光就定在了沐青枫眉心的一抹红痕,“你是沐青枫?”她疑惑的喊了一声,“阿沐?”
沐青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面上带笑笑的日月之辉都不可比拟,“我是沐青枫,也是阿沐。”他淡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阿沐的原因。
白墨云听完了,心中产生一种荒谬感,同时他心中也浮现一丝对自己的淡淡疑惑,明明阿沐和沐青枫那么想,为何自己就是不去往这上面去怀疑呢……
这想法很快就被抛弃在脑后,她不可置信道:“那杯酒是古岳阳给你的,你变成阿沐之后跟在我身边,可是西漠的八王爷还是一直存在,这来西漠还是因为他让人来接我去的。”
无数条被她忽略的细节在脑子中如同流星一般眨眼就消失不见,白墨云没有抓住几条,心中只是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还缺一个关键的线索,为何古岳阳会帮助那假扮沐青枫的人。
“你这眉心的红痕怕是封住记忆的留下的印记,消除不掉了。”白墨云想起来自己当初被封了记忆后肩头留下来,到现在还没有,消除宛若梅花一样的红印。
白墨云叹气一声,她,先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年药,在树林里的时候要用满是恨意的目光看过去了,她也猜到了年药想要干什么。
把沐青枫的记忆封了忘记她,然后就可以慢慢让失去记忆,单纯无比的沐青枫爱上她了。
不得不说,失去记忆变成阿沐的沐青枫确实无比单纯,懵懵懂懂的可爱也乖巧的不行,还真有可能爱上本来就很喜欢他的年药。
想到沐青枫喜欢年药的样子,白墨云皱了皱眉,心头泛起一丝冷意,她反应过来也为自己刚才的情绪感到微微震惊,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先要问沐青枫具体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木盒被人轻轻打开,里面的墨渡花瞬间散开无比香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白墨云和沐青枫都抬眼看向南沉手中的木盒子。
白墨云瞧见木盒里的墨渡花目光顿了一下,疑惑道:“颜色怎么变了?”
南沉的指腹在墨渡雪白的花瓣上轻轻一撮,指尖就沾染了一层淡淡的花汁,娇嫩的花瓣被他撮就破了。
“因为他有望里面加了鲛人的血。”南沉盖上了木盒,深蓝的几乎漆黑发眸子只有在灯光下侧面看去才能看到一丝幽蓝色,此刻他的眼底只剩一片冰冷之意,想起了自己唯一一次流血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