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找上一找。于是她一边喊着,一边往草更茂密的地方找过去。走着走着,她背上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一回身只见草丛中“哗”的一声,一个蒙面男子忽然从小霜背后窜了出来,举起棍子便向小霜挥了过去。
“啊!”小霜忙大叫一声回身就跑。没跑两步,地上一块石头就将小霜绊倒在地上。
蒙面男子站在小霜面前,举起棍子正要打,忽然看见小霜梨花带雨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小霜吓得手脚发软,只能坐在地上往后倒。“你……你是什么人?”
蒙面男子扔了木棍,三步作两步跑到小霜面前,一边任由她往后缩,一边紧紧跟着她。“小美人,你看这里草木茂盛,有没有人,不如我们就……”
小霜一听便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尽力让自己镇定道:“这外面都是侍卫,你要乱来我就喊人了!”
蒙面男子大笑道:“好,那我们边办事你边喊。”
说完便整个人向小霜扑过来,重重压在小霜身上。伸手便开始撕小霜的衣服。
小霜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着拼了命挣扎。
忽然,蒙面男子停住了动作,小霜睁眼一看,自己手上不知何时竟扯下了男子蒙面的布,此人相貌忠厚老实,一双眼睛却是露着猥琐的精光,左脸上一道半指长的刀疤。小霜顿时惊讶道:“你是殷公子的侍卫!我见过你!”
那侍卫见小霜认得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两只手臂却是更加紧地环住了小霜。小霜身量不大,此时经过挣扎、大喊,已经不剩下什么力气,动弹不得。
侍卫满意地笑了笑:“你今天最好从了我。否则我就告诉别人你是个破鞋。”
小霜愤愤道:“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如果我告诉别人你肚子上有一颗痣呢,这样会不会有人相信。我知道你在府外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我会给他们十两银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两个弟弟!”小霜奋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
“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只要你以后为我办事,银子好说。你两个弟弟娶妻生子我都包了。”
小霜心里一颤,原本只剩一分的力气此时是一点也没有了。她的爹娘死得早,留下了两个弟弟,一个八岁,一个才五岁,都得靠她养活。“你说话算话。”
侍卫吻上她胸前的雪白,淡淡道:“当然说话算话。”
那厢湄小鱼跟着小薇头越跑越里,穿过草丛之后前面竟豁然开朗,一片圆形的空地寸草不生,中间是一个亭子,亭子里面殷七正穿着一身白,坐在里面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看起来像极了书上那种跟小姐相好的书生。小薇头径直跑到他的脚下卧了下来。
湄小鱼不欲与他多言,转身便走。
“白姑娘留步。”殷七道。
湄小鱼转身道:“小女子还有事要做,不打扰殷公子喝茶。”
殷七走到湄小鱼面前,道:“朱府没有说话的地方,便只能让小薇头带姑娘到这里,姑娘不会怪罪吧。”
湄小鱼心想他与自己素未谋面,把自己叫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定然是不安好心的,心里便警觉了起来。“萋萋实在无太多时间,三爷还等着我回去陪他下棋。烦请殷公子快些。”为了找个借口,湄小鱼将朱陵川搬了出来。
“三爷?”殷七皱眉道:“他知晓你来此处?”
“这倒是不知,不过他看到我跟着小薇头出来时叮嘱我尽早回去。我也答应见完您立刻回去的。”湄小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殷七变出一张笑脸道:“既然三爷急着姑娘回去,那我就有话快说了。哎呀,白姑娘怎么看起来有些不自在,这让在下怎么说话。”
湄小鱼扯了扯嘴角,道:“萋萋没有不自在,殷公子但说无妨。”
殷七边说话边走向亭子,道:“来,我们边喝边说。”
亭子里面香气扑鼻,湄小鱼一闻便知道这茶水里面有问题。当初在湄山之时,为了省钱,她对那些百花软筋散之类的颇有研究,纵使说是无色无味,但原物的气味多少还是会有些变化。现在这茶水里下了什么她虽闻不出来,但是她敢肯定,这水一定是掺了东西。
“这是我西域的小妾亲手调制的茶,你尝尝。”殷七笑容满面地给湄小鱼倒了一杯。
湄小鱼道:“殷公子赎罪,我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大夫说除了白开水其余的都不能喝呢,尤其是茶水,碰都不能碰。”
殷七眼中露出失望:“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这茶水。”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喝着茶,喝得颇为投入。
湄小鱼见他迟迟不说话,便站起身准备走,道:“殷公子,若无其他的事情,萋萋先告退了。”
殷七放下茶杯,淡淡道:“白姑娘大概还不知道吧,燕归庄不日便要整个迁去京城了。”
湄小鱼心里一顿,朱陵川怎么没告诉她燕归庄要进京,这样一来自己便要抓紧时间离开了。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殷七继续道:“以姑娘的身份,怕是不大好去京城吧。”
湄小鱼听出来殷七是在试探自己,燕归庄是因为剿灭白风寨才立了功的,而自己是白风寨寨主,这件事情一被戳破,燕归庄必然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京城人多眼杂,难免自己不被发现。
湄小鱼垂下眼眸,道:“殷公子,你若看不起小女子直说便是,犯不着这么羞辱我。”
殷七一愣,道:“我何时羞辱过你?”
湄小鱼道:“那为何我不能进京了?”
殷七笑了笑,心想白萋萋你还在跟我装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孤女,到了京城怕会被人欺负。”
湄小鱼心里冷笑,面上却是郁郁道:“多谢殷公子提醒小女子是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