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只见湄小鱼站在书桌前看着地图,她低着头,发丝略过脸颊,露出一半疤痕来。看着那疤痕,殷七心疼不已,如果他当时早到几天,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还好他的小鱼不是平常女子,不会轻易为容貌而要死要活的。
湄小鱼抬起头,只见他站在那里愣神,笑道:“好好的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殷七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道:“我刚叫人把晚膳送过来了。一会儿吃完你想玩什么?”
湄小鱼道:“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殷七想了想,道:“我这里什么都有,只是冷清了些,小鱼,不如我们生个孩子玩啊。”
湄小鱼瞬间边脸红到耳根了,推开他道:“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殷七低头笑了笑,心知她是害羞了,上前去抱着她柔声道:“小鱼~”
湄小鱼被他喊得心痒痒的,深深地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跳不出去的坑。
“吧唧”殷七趁机在湄小鱼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我讲故事给你听如何?”
湄小鱼笑道:“好啊,不过不知道这饭菜是不是阿库做的,阿库的手艺可是极好的呢。”
殷七笑道:“阿库的手艺自然是好,不过我这王宫里还有很多的师傅,你可以尝一尝。”
湄小鱼笑着点了点头。
清心宫内的下人都在门口候着,房里只有两人。吃过晚饭,湄小鱼便想洗个澡,早外头奔波了几日,身上已是疲惫不堪了。殷七叫人打了水进来,自己去书桌坐着练字。湄小鱼便在内室舒舒服服泡着澡。温泉从墙边的竹管潺潺流出,红木澡桶下面连着底下的下水道,想要多少水完全自己调节。湄小鱼躺在桶里,心里不禁想:没想到鞑靼小国,竟是比大明皇室还懂得享受,难得。
水声哗哗,殷七听着听着便无心练字,但是二人毕竟还没有成亲,殷七不愿意轻薄了她,因此就只能苦着自己。
殷七定了定神,笔下却是失了意思,本是练字的,不知不觉竟然画起画来,画上出现了一个女子,她一副男装打扮,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驰骋,不经意地回过头看着什么。
想起前几日在草原上的情景,殷七笑了。
湄小鱼换上一身长袍里衣,办干的头发自然散在身后。洗完澡全身都是慵懒的。出来却看见殷七盯着书桌上傻笑,连她出来了都没有发觉,不禁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殷七画了一幅自己的画像,画地倒是传神。
“画得不错,有本寨主三分神气。”
殷七笑道:“胡说,明明是八分神气。”看着她,殷七只感觉岁月静好,如果不是大汗,而是平凡的夫妻,肯定会很幸福。
湄小鱼看着殷七发呆,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殷七笑道:“我在想,什么时候我能不当这个大汗,便与你隐于山中,当一对神仙眷侣,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句话说到了湄小鱼的心坎里。拍了拍殷七的肩膀道:“好了,快去洗个澡吧。这么些天了,身上不臭么?”
殷七笑道:“好,我这就去。你快去榻上吧,鞑靼夜里凉,别冻着。”说着便去了后室。
晚上,二人窝在榻上。湄小鱼枕着殷七的手臂,听他讲着草原上的传说。
听着听着,殷七身上却是热了起来,呼吸声也重了起来。湄小鱼以为他是发烧了,忙去摸他的额头,却又不烫。
殷七抱着她,隔着一层里衣,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他也是经过人事之人,又是心爱的女人,更加不耐起来,只能告诫怀中的人:“别动。”
湄小鱼握着他的手,忽然明白了他为何会这么反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殷七看着她笑靥如花,目光如同闪烁着的火苗,在他身上窜动。忙将被子翻过来盖在她身上,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殷七终于舒服了些。
湄小鱼被包得像个粽子。“殷七,为什么?”
殷七心知她想问的是什么,抱住厚厚的“被子”,无奈地笑道:“越是爱你,就越是怕轻薄了你。”
湄小鱼心里欢喜,面上装作淡淡道:“那你也不必把我裹成个粽子啊。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睡去?”
殷七道:“我才登基几个月,后空空空,去哪里睡呢?”
湄小鱼打趣道:“那不是还有个假的怀安公主么。”
殷七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别闹,快睡觉吧。”
湄小鱼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湄小鱼醒来,只觉得床上空空,一摸果然是没人了。伸了个懒腰起了床,打开窗户,外头已是大亮了。书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上朝去了,今日忙,午膳才得回来。
只听外头有小宫女道:“湄大人,可是醒了?”
湄小鱼一听这句“湄大人”,心中一惊,心想自己现在披头散发的实在不像是一个男人,忙去把头发扎了衣服换了,这才道:“是啊。”
外头道:“可要用膳?”
湄小鱼打开门,只见外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淡粉红长裙,头发扎成两个小髻,圆圆的脸甚是可爱。
“湄大人,奴婢小玉,是大汗让我来伺候您的。大人若是要用膳,奴婢这就去端过来。”软糯的声音十分受听。
湄小鱼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另一想自己是个男人,摸她的头似乎不大好,便道:“好啊,去端来吧。多谢你。”
小玉当了两年多的宫女,从来还没人跟她说个“谢”字,此时十分不好意思,忙跑了出去。
不出一刻,小玉便拿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过来了,上头有一小盘子牛肉、一小盘子桂花酥、一小盘子炒鸡蛋、一碗莲子清粥。小玉将餐盘放在石桌子上,断起粥便想喂她。
湄小鱼忙接过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可吃了?”
小玉道:“吃过了。”
湄小鱼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手艺么,感觉是比阿库的好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