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小鱼道:“这样,胭脂,你跑一趟清心殿,就说我吃了姬娜郡主送过来的茶叶浑身乏力,头昏脑涨,其余的不用我教了吧。”
胭脂听完,点头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说着看向小玉,吩咐道:“你去找个太医来,我这就去清心殿。”
小玉不解道:“找太医做什么?”
胭脂叹了口气,心里不禁为小玉的迟钝而无奈,只好解释道:“大妃浑身乏力,头昏脑涨的,怎么能不找太医?”
小玉恍然大悟,跟着胭脂急忙跑了出去。
素梅将湄小鱼扶到床上躺下,便站在床头,湄小鱼应景地眯起了眼睛,作了无力状。
素梅想起什么,忙道:“大妃,可要奴婢沏一壶茶放在这里?”
湄小鱼“无精打采”道:“也好,本妃浑身无力,正要喝点茶水提提神。”
素梅忙去泡了茶。待小玉带了刘太医回来,素梅便将症状添油加醋地说了,刘太医只能诊断湄小鱼体弱,症状他却是不清楚,素梅知晓其中道理,便轻而易举地让他信以为真。
半个时辰后,只听外头声音骤起,是殷七喊着“小鱼”,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只是却不像是一个人的。
湄小鱼由小玉扶着朝外头张望,只见殷七穿着一身明黄色长袍,神色焦虑地快步走进殿来,身后却是跟着姬娜郡主,她一身月白色长裙,外头套着墨绿色的坎肩,头发只是随意扎起,看来像是临时过来的。
殷七冲到床前,急道:“小鱼,你怎么样?听胭脂说,你吃坏了?”
许久不见殷七,这次见了她,湄小鱼却是有些心酸,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更是想落泪,配上她这无力的姿态,尤其显得楚楚可怜,叫殷七心痛不已。
“小鱼,请太医看了吗?”
湄小鱼轻轻点了点头,抬起手指了指屏风后头。
殷七忙喊道:“太医,过来!”
话音刚落,小玉便带着太医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太医手里正拿着药方,见了殷七忙跪下道:“大汗,小臣正在为大妃开药,不知大汗到来,请大汗恕罪。”
殷七摆了摆手,道:“大妃究竟是怎么了?”
湄小鱼跟素梅对视了一眼,素梅轻轻地点了点头,果然,只听太医道:“大妃身子虚弱,又吃坏了东西,但是具体是怎么引起的,小臣医术有限,实在看不出来。”
殷七怒道:“医术有限,我看你是不想当太医了!”
太医吓得忙磕头,道:“小臣不敢说。”
殷七忙道:“你说,本汗算你无罪。”
太医回头看了看姬娜,低头道:“小臣听闻大妃是喝了姬娜郡主送来的茶水之后才那样的,而那茶小臣却不曾见过,或许是有问题。”
姬娜本就不明所以被拉了过来,此时听到太医这么说,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茶里只有少量另胎儿痴呆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如此症状。怒道:“刘太医,你胡说什么,那茶水是大明的湄山茶,你少见多怪,就不要胡乱说人!”
太医低头不语。
这时,胭脂从后面出来,跪在殷七面前,道:“大汗要为大妃做主,前几日大妃的身体本是好些了,今天下午喝了一杯茶,就成了这样,怎么说不是那茶的问题呢。”
安婷儿走上来就给了胭脂一巴掌,“啪”地一声响亮非常,道:“你这奴婢,也敢胡乱说郡主。”
胭脂捂着脸,也不管安婷儿,只对着殷七哭道:“大汗,胭脂说的句句属实,上午姬娜郡主带着安婷儿过来,非要单独跟大妃说话,后来见她怒气冲冲地走了,小玉和素梅她们都能证明。”
小玉和素梅一听,急忙跪在殷七面前,齐齐道:“是,奴婢们亲眼所见。”
湄小鱼见状,心想这是该自己出场了,便装作怒不可遏,急怒攻心的模样,抬起身瞪着姬娜道:“姬娜郡主,我素来不与你结仇,你为何三番五次陷害于我。胭脂怎么说也是大妃的贴身侍女,你的侍女竟然对她如此无礼,咳咳……”
殷七急忙扶着湄小鱼躺下,对着安婷儿道:“此婢女目中无人,不敬大妃,拉下去,打十大板。”
姬娜一听急了,忙上前跪在殷七面前,拉着他的袍子道:“大汗,求你饶了安婷儿,她也是为了护我才这样的,您打了她,谁来伺候我呢,我一个弱女子,如何照顾起居,大汗。”说着便抬手擦眼泪。
安婷儿忙也跪了下来,道:“大汗,奴婢只是一时冲动,奴婢知错了,请大汗看在郡主的份上,饶了我吧。”说着便开始打自己的脸,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很快,脸上便肿胀起来。
湄小鱼拉着殷七的手,道:“好了,大汗,不要罚他们了,都是胭脂多事,好好的这么点小事叫了您过来,姬娜妹妹怎么说也是怀有身孕的,怎么能这么跪着呢。”
殷七皱眉看着湄小鱼,她今日实在反常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原以为不让人过来她便不会有事,可还是百密一疏。
“姬娜,你起来,既然你是孕妇,大妃也是孕妇,你又说你的茶没问题,那你喝一杯,无事这件事便过去了,如何?”
姬娜吓得花容失色,她是知道茶水的秘密的,叫她喝一口,这可怎么办?紧张道:“大汗,太医说我不宜喝茶,这……”
殷七道:“刘太医,给姬娜郡主把脉,看她喝一杯茶是否有碍?”
刘太医忙跪着爬到姬娜面前,姬娜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后脊梁骨一阵发冷。
殷七淡淡道:“若是诊断不出,那你这太医也不必做了。”
“是。”
刘太医心里打定主意,便给姬娜号了脉,道:“郡主身子娇弱,胎气也不大稳固,喝茶虽说无大碍,但还是不喝得好。”他心想这话说成这样,也算是一个都不得罪了,反正喝不喝都是大汗一句话。
殷七道:“大妃喝得你也喝得,不过一杯茶而已。来人,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