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湄小鱼和殷七一起惊道。
太医道:“是。大妃的身孕才一月不到,若非老臣医术精湛,还不一定能把出来!”
殷七道:“赏!快赏!”
小玉急忙去柜子里拿了银子给太医,道:“那王妃这几日时常呕吐、嗜睡,都是因为有小殿下了?”
太医拿了银子喜笑颜开,道:“是,这都是孕期症状。一会儿我开些方子,喝了能减轻许多。”说着对湄小鱼道:“大妃,平时情绪上莫要大起大落,否则伤身呐。”
湄小鱼忙点了点头,一手不禁摸上小腹,只是那里依旧平坦如初,感受不到什么。
殷七急忙让所有人都下去,自己在这里陪着湄小鱼,道:“小鱼,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湄小鱼笑了笑,一切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道:“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你先发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殷七搂着她,笑道:“你们山寨都是一些男人,不懂也正常。”
湄小鱼嗔道:“这么说你是女人堆里泡大的,才知道喽。”
殷七笑了笑,只道:“快快睡吧。”
清晨,湄小鱼醒来的时候殷七已是早已离开了,被子都裹在她一个人身上,将她包得想个粽子一般。
小玉进来,见她醒了,忙道:“大妃,胭脂炖了小米粥,可要来一碗?”
湄小鱼点了点头,慵懒地坐了起来,道:“大汗走了?”
小玉捂着嘴笑道:“大汗走了多时了。还叮嘱我们不许你乱动呢。对了,大妃,大汗昨日怎么来了?”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湄小鱼知道她在打趣呢,装作恼道:“你连我也敢打趣了啊?”
小玉忙道:“不敢不敢。奴婢还是服侍大妃起身吧。”说着忙过来将湄小鱼扶了起来。
吃完早膳,胭脂替湄小鱼梳了一个精致的十字髻,戴上了新送来的镶玛瑙衔珠小凤冠。湄小鱼又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这才出了寝殿,她今日要出去透透气。
刚出门,歇儿末匆匆跑过来,道:“大妃,大汗传您上殿呢。”
湄小鱼皱眉道:“怎么了?”
歇儿末笑道:“是大汗,将那个女人拽了起来,现在邀您上殿呢。流云跟碧珠都说那个女人是大妃您,现在的形式是一片大好。”
听到“碧珠”二字,湄小鱼不禁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小玉忙过来扶着她。胭脂见状,忙也要过来帮忙。湄小鱼笑道:“小玉去就行了,胭脂你就在家给我熬药和准备午膳吧,今日我要吃好些。”
胭脂忙道:“是。”
大殿之上,众多臣子分成两边站着,殷七坐在台阶之上的金色龙椅上,俯瞰地上跪着的流云和碧珠,以及站在旁边的二王子。高琴儿一身大妃的装束躺在地上,她紧闭双眼,不想去看去听。
只听外头道:“大妃到!”
众人只见门外台阶上一个女子带着个宫女走了上来。她衣着淡雅,脸却是跟地上躺着的“大妃”一模一样。
湄小鱼让小玉在殿外候着,自己走进殿中。只见殷七坐在上头,穿着大汗正装,好一派王者风范。他正在对着她笑着。
众臣忙行礼道:“见过大妃!”
湄小鱼笑了笑,眼神扫过流云与碧珠二人,站在殿中单手环胸行了礼,道:“大汗找我所谓何事?”
殷七指了指地上的女人,道:“小事,就是叫你来让他们看看,世上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湄小鱼低头看了一眼高琴儿,她闭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二王子,二王子也在打量着她,只是他脸上的震惊是藏不住的。
湄小鱼笑道:“此前是有人冒充我干了许多坏事,幸好未能得逞。”
殷七忙对着殿外道:“小玉何在?”
小玉忙从外头走了进来,照例行了礼。
殷七道:“好生扶着大妃回宫。”
小玉忙道:“是。”
湄小鱼出了大殿不到一刻钟,只见二王子和流云、碧珠、高琴儿都被人架了出来。歇儿末跑了过来,道:“大妃,大汗说禁足令解除了。”
小玉欣喜道:“大妃,咱们可以到处走动了。”
湄小鱼笑着点了点头,想起高琴儿的模样,不禁问道:“那女人怎么在大殿都不为自己辩驳的。”
歇儿末笑道:“她咬坏了舌头,已是不能说话。大汗还做了些手脚……总是事情过去了。”想起那女人遭受的事情,他真是瘆得慌。
湄小鱼笑道:“你越来越像你的主子了。”
“像大汗?”歇儿末没听懂,问小玉道:“什么意思?”
小玉笑着说了两个字“滑头”。
湄小鱼对小玉笑道:“走吧,咱们回去吃好吃的去。”
小玉朝着歇儿末做了个鬼脸,便扶着湄小鱼去了。
歇儿末看着二人的背影笑了笑,急忙跟了上去。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湄小鱼每日都是乐呵呵的,除了陪殷七处理政务,便是在御花园散步。吃了那太医的药后,嗜睡和恶心倒是好了许多,只是他们夫妻恩爱,却是碍了别人的眼睛。
这日,湄小鱼跟殷七正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头钓鱼,姬娜公主却是带着安婷儿过来了。自从前些日子之后,姬娜便一直都是大明的装扮,今日一袭浅蓝色绣百合花拖尾长裙,带着蓝宝石做的头面,长眉入鬓,眼波婉转,便像是一个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殷七皱眉道:“姬娜,你怎么穿成这样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明的公主,不是我鞑靼的呢!”
姬娜公主一听,心中便似受到了打击,委屈道:“还不是大汗上次说我穿大明的裙子好看,我便穿了。”
殷七看她要哭,忙道:“好了,快回去换了。往后在自己宫里穿穿就成了。”
姬娜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本是打算让殷七惊艳一下的,接过却是出身未捷身先死。她看着坐在殷七旁边拿着钓竿的湄小鱼,为何她只穿一身便装,头发也为细细打扮就能赢得他的心。不禁眼中有些愤恨。他们谈笑着,恩爱非常,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