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不知怎么办才好,心想万一真是郡主的娘他们给弄伤了岂不是不好。
白三炮却是明白,湄小鱼此意并不是不信这个女人,此举反而更让他确信,这个女人或许真是湄小鱼的娘。湄小鱼此举不过是为了等扳倒了幕后之人,再进行母女相认罢了。便上前道:“是,郡主。”一挥手叫后面的人上前来将人抬走了。
湄小鱼深呼吸着,抑制自己的情绪。道:“采芳采芹留下帮我收拾屋子,其余人散了吧。”
这时红玉跟雪儿也跑了过来,道:“郡主,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湄小鱼道:“你们也来了,拿过来一起帮我收拾屋子吧。”
采芳揽过二人,跟她们说了事情的经过,红玉跟雪儿便输了一口气,跟着进去收拾屋子。
湄小鱼一进门便将桌子整个都翻了过来,伸手暴力地扒掉底部的木板,接着那些账本便掉了出来。
采芳等人惊呆了。采芹忙去关好门。
“郡主,这桌子您什么时候弄出来的暗室啊!我们怎么影都不知道。”采芳道。
湄小鱼坐在椅子上笑道:“前几日的事情。现在事情办完了,这些东西也该去它们该去的地方。”说着转向采芳道:“这几日你该给那位汇报了吧。”
采芳道:“是,就是今晚。”
湄小鱼点了点头,道:“那明日你便将这账本和这封密信送去给那位贵人,让老五陪着你去。”
“是。”采芳接过“沉甸甸”的账本和密信。
湄小鱼看了一圈采芹等人,道:“去把白管家交过来。”
采芹忙领命前去,不多时,白三炮便过来了。
湄小鱼将剩下的账本都交给他,道:“这些,你今晚找人秘密送出去。”说着想起什么,忙走到内室去,找了纸笔将名单写了下来,这些都是当朝比较清廉、受人爱戴的官,有些则是跟高良平是死对头的人。
将名单交给白三炮,道:“别忘了高良平府上也给送一本。”
白三炮拿了名单和账本,拱手道:“定不负郡主所托。”说着便出去了。
采芳等人收拾好东西,也被湄小鱼赶了出来。屋外,采芹轻声在采芳耳边道:“秃儿死了,郡主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难受呢,还当我们不知道。”
采芳叹气道:“看破不说破。郡主也是命苦之人。”说完便拉着采芹和红玉、雪儿等人走了。
房间里,湄小鱼用帕子包着秃儿的尸体,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殷七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却也这么没了。
“这事一过,我便去寻你问个明白。”湄小鱼喃喃道。
第二日一早,白三炮便和采芳等人一同来禀报,说是东西已经都送出去。采芳更是肯定地说惠贵妃知晓了殷七谋杀质子的“真相”之后十分恼怒,发誓铲除高良平。湄小鱼心安了,便让白三炮带人去采买东西,这几日就说她病了,谢客。众人心知此事一出,京城定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便都去各干各的。
过了两三日,只听说大学士苏迎士参了高良平一本,竟然引起了三分之一的朝臣附议,更有人当朝诉说高良平的恶行,皇上震怒,将此事交给悬镜司来查。
又过了两日,听说悬镜司得了重要证据,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定了高良平的罪。皇上将高良平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这日上午阳光灿烂,湄小鱼心情甚好地独自在花园中散步,她已经四五天没出门了,每日就在府里玩乐,日子倒是自在。
“郡主!郡主!”采芳从不远处匆匆跑了过来。
湄小鱼只见她一身绿色碎花绣粉荷长裙,在花丛中跑着倒像是蝴蝶,笑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莫不是怕我采花呢!”
采芳跑至跟前,笑道:“郡主说什么呢,这花园都是郡主的,采几朵花有什么。是高公子和月儿小姐过来了,在大堂候着呢。”
湄小鱼早就料到高良平一出事,高家定会找上门的,这时也不十分惊讶,只淡淡道:“顾佐没来?”
采芳摇摇头道:“只有高公子和月儿小姐二人。”
湄小鱼道:“知道了,叫他们去花厅候着,我换身衣服就来。”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色便衣,头发也是随意挽在脑后的,实在是不宜见客。
采芳领命前去。
花厅里,高云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早已没了京城第一公子的温润儒雅,急得冲去湄小鱼闺房的心都有,无奈门口由侍卫把守着。高月儿却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道:“大哥还是安静些吧,郡主不是说换身衣服就来的。”
高云清指着门外的守卫,以及空荡荡的花厅,气道:“她会来?空怕躲还来不及吧,你看这里连个端茶的侍女都没有,门口还有侍卫守着,她想干嘛!”
高月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早上高云清去顾府找她,要她一起过来质问湄小鱼,她本是不乐意来的,无奈高云清总是用孝道威胁她,想起高良平,高月儿也是无奈,便跟了过来,只想着到时候自己不插嘴也就是了。
高云清左等右等等不到,气得朝门外喊道:“湄小鱼,你给我出来!”
此时湄小鱼正由采芳扶着过来,刚到门外便听见高云清叫唤。便笑着应道:“高公子怎么这么等不及,不过是换身衣服的功夫。”
高云清没想到自己一喊湄小鱼就真的来了,顿时放下了心。坐在椅子上等湄小鱼进来。
湄小鱼进门只见高月儿一身淡黄色长裙,面色红润,发式也改成了妇人装扮,心知她跟顾佐过得不错,笑道:“月儿也来了,这几日跟顾佐可好?”
高月儿没想到湄小鱼见面便问她跟顾佐,一下子羞红了脸,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含羞低头道:“都好。”
高云清却是见不得妹妹这副巴结样子,冷冷地打断二人对话,道:“郡主,我近日来就想问你,为何出尔反尔。”
湄小鱼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坐上主位,叫了采芳倒茶,道:“不知高公子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