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小鱼看准了时机,趁着一队宫女排队朝着殿门口走时,拉着齐齐尔飞快跑了过去,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侍卫们自然是以为她们是一起的,都放了进去。
一进门,湄小鱼便拉着齐齐尔往旁边的走廊上走去,七绕八绕地避开别人到了后廊的角门,角门里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休息室前面则是殿堂,用了珠帘隔开。正巧休息室的一扇窗户开着,二人正好躲在那里,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殿里,所有宾客已经到位。殷七和公主坐在上头,左边下首坐着二王子,右边下首则是空着,毕竟在场其余人无人敢跟二王子比肩。
殷七说了一段客气话,便拉起“怀安公主”的手,对在场众人道:“这位就是大明的怀安公主,此次奉命前来鞑靼和亲,做我的大妃。本汗对她很满意,本是打算就在此地大婚,然公主身份尊贵,终是不妥,因此今日便请在场的勇士做个见证,我达逊此生定对公主不离不弃。”说着看向“怀安公主”,给了她一个笑容。
“怀安公主”看着殷七,四目相对,轻声喊了一声:“大汗。”
二王子道:“大汗夫妻恩爱,我等要为大汗喝上一杯。”说着便举起酒壶,往自己的酒樽里倒上慢慢一樽,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其余人见状,忙也往自己的酒樽里倒满了酒,道:“恭祝大汗!”
殷七和“怀安公主”亦是喝酒回礼。
二王子又道:“大汗有美女作陪,我等却是形单影只啊。对了,三花房的姑娘呢,怎么不见过来。”
殷七皱了皱眉,他的这句话岂不是将“怀安公主”的身份说成与三花房的姑娘一般无二了,幸好他的小鱼不是爱多想之人。
挥了挥手,早就在殿门口候着的三花房姑娘排成两排进了殿门口,走到宾客所在的案边,一边一个跪下伺候。
有些宾客不为所动,有些宾客却是看着这些姑娘移不开眼,只是碍于大汗在前,不敢放肆。
“歌舞至!”外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听一阵铃铛之声,两队穿着玫色纱制舞衣进来了,她们赤着脚,露出细腻光滑的小腿,腰间绑着金色腰带,脖子上串着彩色珠铃,身姿曼妙,舞姿婀娜,她们在殿中旋转这,宾客们的心也在跟着旋转着。
殷七优哉游哉地喝着酒吃着菜,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这些生在富贵人家的人也不能幸免。他是新皇登基,要的就是笼络人心,这些舞姬都是他的人,只要这些人好这口,不愁拢不住他们的心。
“来,大家喝酒,莫要客气。今日本汗的就是大家的,若是看上哪个,或者这行宫里有什么合胃口的,只管要!”
“多谢大汗!”
只见殿中的舞姬们忽然散开,摇身一变,竟然众目睽睽之下以人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换好了另一身舞衣,这身相比之前的竟是更加撩人,她们换上了金色珠帘面纱,头发则是完全放了下来,赔着若影若现的金粉闪耀。
酒过三巡,一些人便按捺不住,开始在姑娘身上动手动脚。这些姑娘在来之前都是接受过训诫的,因此这种状况也是意料之中,并不反抗,只是笑得更加诱人。
终于,一个三十岁上下,长得又高又胖的却穿着很是斯文的男子走到殿中,跪了下来,单手抱胸道:“大汗,我噶帖拓三十只有一妻一妾,今日见了这位姑娘,很是仰慕,请大汗将她赏赐于我。”
他口中的姑娘是跪在他旁边伺候的三花房的人,一身鹅黄色露肩长裙,梳着高髻,鬓边垂着两缕秀发,眉眼秀丽,此时低着头跪在那里。
殷七暂停歌舞,道:“这位姑娘,你可愿意嫁给噶帖拓?”
姑娘抬头看了看男子,低头浅笑道:“大汗,奴家愿意。”
殷七伸手虚扶了噶帖拓起身,道:“好,她是你的了。”
噶帖拓忙谢恩起身。
歌舞再起。
窗外,齐齐尔看得甚是不解,问道:“她为什么要答应啊,才见过一次呀,万一这男的对她不好怎么办?”
湄小鱼笑道:“能来这里做客的男人非富即贵,你看他的为次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在赛罕山定然是有地位的,这可是一般女子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
齐齐尔撇了撇嘴。
湄小鱼则是又笑了笑,心想这殷七果然是本性不改,怪会用女人来成事的,这女人八成是他的人。
殿中酒气升腾,众人皆是喝得半醉不醉了,“怀安公主”早就借着身体不适离开了这里。没有了女眷的束缚,有些男子很舒服地躺在了身边姑娘的怀中。
忽然,那名叫做噶帖拓的男子站了起来,拉着身边的姑娘就起,从后面绕到了休息室中。湄小鱼跟齐齐尔二人忙吓得缩了缩,还好那床的位置看不到她们二人。
只听那姑娘道:“大人这么心急么?”
那噶帖拓喘着粗气道:“大汗想得真是周到,将你送给了我,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姑娘道:“哎呀,我自己脱。”
湄小鱼心想这两人在这里定然没什么好事情了,就想拉着齐齐尔走,然而齐齐尔并不知道二人在做什么,一心想看外头的歌舞。
正僵持着,忽然只听里头喘息和呻吟一起响了起来,床嘎吱嘎吱作响。齐齐尔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往里头看。这一看不得了,里面的情景顿时吓得她惊叫了起来。
歌舞声骤停,休息室的声音也被吓停了。湄小鱼被吓得不轻,他们一定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快走!”
湄小鱼拉着齐齐尔就想跑路,然而这里侍卫太多,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侍卫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躲在这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湄小鱼摸了摸手臂上齐齐尔紧紧抓着的手,恰到好处地拍了拍以示安慰。对侍卫们轻声道:“侍卫大哥,我们当然是宫女啊,路经此地,我妹妹被吓着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休息室,神色颇为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