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小鱼叹了口气道:“朱大人,太子殿下比我重要,你就不要再坚持了,万一太子殿下有个什么好歹,我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可是……”
“可是什么啊,咱们先回去,明日再来接怀安公主。”朱高炽说着,跟湄小鱼对视了一眼。
湄小鱼对着朱高炽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走好。”
朱陵川没办法,便只好接受了这个决定。“太子殿下一路辛苦,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公主殿下,不如让你身边的这位姑娘随太子爷现行离去如何?”他相信湄小鱼是重情之人,只要这侍女跟自己走了,湄小鱼逃跑的几率便小些。
“公主……”采芹喊了一声,她只想陪在湄小鱼身边。
湄小鱼笑了笑,她心知朱陵川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湄小鱼本就不愿意自己的侍女跟着自己吃苦。“好,你将采芳带走。”
朱陵川又道:“啸天,你要照顾好公主,若是公主有事,拿你是问!”
吴啸天淡淡道:“三爷放心就是。”说着扭头看了湄小鱼一眼。湄小鱼不禁一怔。
他们走后,吴啸天果然开始时时关注着湄小鱼的动静,而湄小鱼也知道,论武功,她绝不是吴啸天的对手,论计谋,他这时时看着也难有机会。
晚上躺在床上,湄小鱼辗转反侧。辽东大营是什么地方,她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虽说现在她不必去和亲,但是回到大明二皇子势必报复,其中困难重重,哪有去鞑靼逍遥自在。
想了一夜,便天亮了。门外头只听采芳过来敲门,道:“公主,朱大人来接您了。”
湄小鱼咬了咬唇,心想这朱陵川还真是怕她跑了,这么早就过来了。“我知道了,你进来帮我梳洗吧。”
采芳推门而进,看到湄小鱼的样子吃了一惊。“公主,你这是一夜没睡?”
湄小鱼点了点头,做起来穿衣服,梳洗。
门外头,朱陵川心情很好,他果然没有猜错,湄小鱼不愿意牵连他人,她果然没有逃走。
看着湄小鱼从房里出来,朱陵川忙拱手道:“公主,马车就在山下,山路不好走,还请公主允许臣下背您下去。”
“好,多谢朱大人。”
崎岖难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
这一声“朱大人”叫得朱陵川心里不是滋味,他扭头转向吴啸天道:“啸天,你的本事隐居在这里不觉得可惜么?”
吴啸天心知朱陵川的意思,看着洛清微微一笑道:“啸天谢过三爷美意,只是啸天已经答应师妹,从此与她双宿双栖,不问世事了。”
朱陵川知道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不强求,笑了笑道:“以后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们这便走了。”
于是众人告了别。洛清拉着湄小鱼和采芳的手依依不舍,但终是看着她们离开了。
崎岖的山路上,朱陵川背着湄小鱼走在前头,采芳拿着包裹跟在后面走着。
湄小鱼趴在朱陵川的肩头,在他耳旁轻声道:“三爷向来不看重功名,怎么现在也开始留心仕途了?”
朱陵川淡淡道:“我以报国推迟婚期,总要做出点事情来给大家看看。”
“玉卉郡主不是很好么。”
“但是她不是你。我们朱家的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我父亲如此,大哥二哥都是如此。”朱陵川轻轻回头,但是以他的角度并不能看到湄小鱼的表情。
湄小鱼只是沉默不语。
山下一辆马车,一队二十人的侍卫正在等着。见几人下来,忙跪下行礼,这些人一身黑色便衣,神情肃穆,一看便知是精心挑选的侍卫。
“上车吧。”朱陵川将湄小鱼放到马车上,扭头又对采芳道:“照顾好公主。”
采芳忙道:“是。”
待二人在车里坐好,朱陵川便骑上马,喊道:“出发!”众人便齐刷刷地上马,向着森林之外的大路上飞奔而去。
众人只走到森林边缘,只见前方站着一个红衣男子,他背对着他们,仿佛没有听见马蹄声。
“来者何人,快让开!”最前面的侍卫吗,忙喊道。
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眼看着马就要踩到此人,众人急忙拉紧缰绳,“吁……”马声嘶鸣,在男子身后一丈之地停了下来。
这时,男子却转过了身。众人只见他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另半张脸还戴着银色的面具。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手还拿着一把剑。
众人警觉起来,纷纷将佩剑拿至手边。
朱陵川骑着马上前,道:“壮士为何拦截我们?”
男子一指马车,淡淡吐出一个字“她”。
朱陵川握紧手中的剑,冷笑道:“恕难从命。”说着便立刻飞身下马,拔剑指着男子。
男子却是毫无退意,笑道:“你这是要跟我比武么?”
朱陵川义正言辞道:“非是比武,阁下若不让开,那就只好将你一起绑回去了!”
“那你就试试!”
男子忽然向着朱陵川冲了过来,把剑向前一伸,剑鞘便脱离开来,划破空气,直直向着朱陵川刺来。
朱陵川退后一步,抬手用剑将剑鞘打开,那男子却是已到跟前。朱陵川急忙一脚点地,向后一仰,身子便飞快向后退去。同时一手拔剑,向上对着男子刺来。男子也是个精明的,忙抽身飞身后退,在空中便躲开了朱陵川的袭击。
“啊!”众侍卫一见如此,忙一个个拔剑冲了上去。这时,男子身后的林子里忽然也冲出许多跟男子差不多装扮的男人来,跟侍卫纠缠在一起。
短兵相接,扬尘四起。
湄小鱼悄悄下了车,她一眼就认出那红衣男子便是殷七。她心知以殷七的功夫未必能赢朱陵川,到头来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采芳,拿好东西,我们走!”
采芳跟着下了马车,拉着湄小鱼躲到一边,道:“公主,咱们真的不去辽东大营啊?看朱大人的功夫未必会输,咱们……”
湄小鱼瞪了她一眼,道:“辽东大营有什么好。趁着这会儿乱,快走!”说完忙拉着采芳往森林里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