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小鱼下了车,之前这周围是一片荒凉的草原,不远处是光秃秃的山峦,天空是白惨惨的,心中不禁戚戚然。
“夫人,您还是去车里呆着吧,外头有我们弄呢。”胭脂上前扶着湄小鱼,生怕她出事。
“无事。胭脂,你陪我在周围走走。”
“好。”胭脂忙上去扶着湄小鱼。
歇儿末见状,忙叫雷老五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圈回来,帐篷也都搭得差不多了,一共是两个帐篷,上面搭着羊皮,隔风倒是很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周边却没有一点殷七他们的身影。湄小鱼和胭脂、素梅三个人躲在帐篷中,歇儿末等人轮流守在外头的火堆边放哨。
一夜过去,殷七等人依旧是没有回来。湄小鱼心急如焚,这一晚上殷七怎么办呢,会不会出什么事?
“大妃,咱么还是找个地方投宿吧,这荒郊野外的。”胭脂劝道。清晨的野外寒风阵阵,湄小鱼又是个孕妇。
“夫人,喝点姜汤。”素梅已是煮好了姜汤,给众人一人一碗。
湄小鱼叹了口气,这里确实不是久呆之地,可是如果自己走了,殷七过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呢,或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正愁着呢,忽然,周围传来一片呐喊声。周围竟然都被难民包围了,他们一个个拿着铁锹、木棍,一个个穿着破旧的衣服,灰头土脸的。
“不好,是暴民,保护夫人!”歇儿末一声喊。胭脂和素梅急忙护住湄小鱼。歇儿末跟雷老五、铁木拓拔出剑,护住她们。
暴民们缩小这包围圈,眼睛盯着那几匹马不松。但是歇儿末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也都不敢上前。
湄小鱼数了数,这些暴民恐怕有一百人。忙到马车里取了三把剑,与胭脂她们分了。胭脂她们并不会使剑,此时双手拿着,靠紧着湄小鱼,紧张无比。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架,都不想活了吗?”歇儿末吼道。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吓到了他们。
暴民们面面相觑。这时,其中有一人喊道:“被他们杀了是死,不抢他们早晚也是饿死,他们才六个人,咱们未必打不过他们!”
暴民们饿坏了,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他们便不管不顾。一个个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湄小鱼等人冲了过来!
“保护夫人!”
兵器相接,暴民接二连三被打倒在地。他们都饿极了,哪里是歇儿末等人的对手。可是他们都是不要命的,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继续上,歇儿末又不敢真的取了他们性命,只是用刀背打伤了他们完事。暴民实在太多,众人渐渐地有些应接不暇。
“夫人!咱们今儿个真得杀人了!”歇儿末跳起踢开四五个人,喊道。
湄小鱼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她知道这些人若不杀一儆百,吓住他们,恐怕是不行了。
“歇儿末,杀!”
湄小鱼皱着眉头一声令下,顿时鲜红满地。
很快,暴民损伤大半,其余人退到了三丈之外不敢靠近。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猛然发现一些人已经趁乱将他们的马车和马都拉走了。
“拿下他们!”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长袄,带着面巾的男子站在那里,对着暴民们喊道。他的身后紧接着跟出了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并不是暴民模样。
“你是什么人?”湄小鱼总觉得他的气质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人并没有回答湄小鱼的话,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这里的战况。
暴民很快被清除,但是那十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歇儿末等人在之前的战斗里耗费了不少体力,渐渐不敌。
“胭脂,带夫人先走!”歇儿末大喊了一声,奋力抵挡住黑衣人的攻击。
“你自己小心!”
湄小鱼喊了一句,眼看着形势不对,忙带着胭脂和素梅跑路。
只见那黑衣人眉头一皱,狭长的眼睛变得凶狠起来,他翻身飞起,飞快地朝着湄小鱼那里追过去。
“杀了他们!”他一声吼,仿佛积累许久的怨气就此散开。
他停在了湄小鱼等人的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拔出刀背对着她们。
胭脂跟素梅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吓得瑟瑟发抖。湄小鱼将她们揽到后面,回头看了一眼歇儿末等人已是受了伤被人缠住,淡淡道:“我们是认识的,是么?”
黑衣人淡淡回过头,扯下了面纱,笑道:“大嫂好啊。”
湄小鱼吃了一惊,这人不就是二王子,他不是被发配去充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纠结了这么多人手,看着架势,是有备而来!她跟殷七的目的地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这安赞城主知道,二王子也知道,宫里一定有内应!
“很意外吧,我竟然在这里。”二王子笑了笑,露出阴狠的神色,“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你。达逊害我到如此地步,我才不会让你们死得痛快!”
那厢歇儿末等人已是被黑衣人擒获,带着到了二王子面前。
“将他们带走!”
二王子脸上挂着解气的笑容,带着他们想荒原深处走去。湄小鱼趁其不备,褪下自己的一只耳环,扔到了地上。
湄小鱼等人被带到了山坳里面,那里聚集了不少的难民和黑衣人。湄小鱼和胭脂、素梅被带到一个由黑衣人看守的空帐篷里面,歇儿末等人却是不知去向。
“夫人,怎么办啊?”胭脂急得要露出来了,但是见湄小鱼淡定的模样,心里有安定了几分。
“既来之则安之,能怎么办呢。”湄小鱼淡淡道,找了些干茅草给自己铺了一层能坐的地方。招呼胭脂和素梅坐下。
胭脂却是坐不下来,走到门前掀开帘子,瞬间便被外头的黑衣人吓了回来。
“素梅,你会不会制作迷药什么的?”湄小鱼轻声问素梅。
“这……会倒是会,只是这里材料一应全无,会也无用啊。”素梅叹着气道。
湄小鱼也跟着叹了一回气,现在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