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望着白督军,无视他,直接飘走。
白督军:……
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白督军脸都红了个透。
陈副官看着他,闷闷地笑,附耳低声说,“督军,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少帅的腿才是要紧事。”
白督军这才深呼吸缓了缓。
他走到白承夜的床边,坐下,叹了口气,“承夜啊,不要和父亲置气,我是你的父亲,不会害你的。初寒的事情暂且就不说了,但是你要多留个心眼,别到时候真的顶着绿帽子,丢人!”
白承夜转身,不理他。
白督军扳过他的手,“承夜!当务之急就是治好你的腿,父亲都能忍,你也要忍知不知道?”
方才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争吵,白督军看得真切,不得不提醒一下儿子。
若是真把沈初寒惹急了,那就亏大了。
白承夜甩了甩手,“督军,我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心!”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父亲心里想什么你不知道吗?以后白府都是你的,凉城也是你的,你会继承我的位置,为父对你寄予厚望啊!”
白承夜藏在被子里的手捏了捏,闭上眼睛,假寐不言。
白督军知道他在装睡,也不点破,又碎碎念了许多,这才离开。
……
白督军离开后,白承夜拉了铃,“小六,去把沈初寒叫来!”
小六颔首,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少爷,小六觉得少夫人是个好人,您对她好一点,自己也能少遭点罪!”
白承夜黑了脸,“你到底是谁的人?”
“小六自然是少爷的人,就是一心为少爷着想才敢冒着生命危险说这些。”
白承夜冷哼,“还冒着生命危险?我对你很差劲?”
“不不不”,小六忙摆手,“少爷对我恩重如山,当年在战场上若不是少爷心善把我捡了回来,我早就饿死了。”
心善?
白承夜失笑,多少人说他残暴,也就这人会说自己心善。
小六恭敬地退下,去请沈初寒。
沈初寒在后院陪着沈大宝和沈时遇玩老鹰抓小鸡,额上都是细密的汗,嘴角都是幸福洋溢的笑。
她擦了擦汗,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上楼去了。
推开门,女郎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二少帅,想通了吗?”
白承夜招了招手,“过来!”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不过去,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担心什么?”
沈初寒忽然笑开了,白承夜眸光锁定她,一时间惊艳地未能移开眼。
女郎呵呵地笑,“二少帅,旁人都说我嫁给你就是守活寡,说你不能人道,我看不见得呀!”
白承夜:……
“给你捏个骨而已,最正常不过的检查您就…把持不住了,嗯…哈哈哈,这对您来说可是个好消息,至少那方面还是正常的。”
白承夜:……
“沈初寒!”
“别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您也千万别不好意思,我想若是把您还能那啥的消息传播出去,可能想要嫁给你的名媛又要踏破白府的门槛啦!”
白承夜气急败坏,抓过桌上的瓷杯就甩了出去。
他这次没有对着沈初寒,只是单纯地发泄那种…微妙的未名的情绪。
沈初寒啧啧,“看吧,您又乱砸东西了!”
“沈初寒,好好说话,别一口一个‘您’。”
“我还以为您喜欢我这么恭维你呢!”
白承夜咬牙切齿,声音都从喉咙里挤出来,“过来!”
沈初寒摇头,就喜欢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白承夜举手投降,“沈初寒,我真的很想站起来,别闹了。”
“闹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二少帅,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们各取所需,非常公平。如果您一定想要打破一些什么,我断然不会再理会,就算你白府所有人跪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再管你的双腿了。”
白承夜觉得若是人生气的时候头顶会冒烟,那此刻上方肯定已经浓烟滚滚了。
“我答应你!”
沈初寒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
白承夜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你什么意思?玩我?”
“不不不,小女子哪敢玩弄堂堂白府变态的神经病二少帅啊!我只是需要加一个附加条件。”
“你得寸进尺!”
“谁让你考虑这么久的?”
“说吧!”
沈初寒勾了勾唇角,“那一次,青帮追杀我们的一帮人,其中有两个领头的,一个大个子一个小个子,你藏哪儿了?”
白承夜蹙眉,“什么?”
“你别装傻了!那些人对我有用。”
“我藏着那些人做什么?我若要用人,曾经麾下将领可比他们要牢靠的多,我为何要将他们抓走?”
“那…那晚我带走洛四哥之后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的意思是他们跑了?”
“这就无从得知了。”
沈初寒莞尔,“既然如此,那治疗腿的事情就此作罢吧!”
“沈初寒!”这是白承夜第二次声嘶力竭地喊她的名字了。
小六匆匆赶来,生怕这两人打起来了。
“二少帅,我给小六一个面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小个子是不是在你手上?”沈初寒眯起眼,盯着白承夜。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白承夜无法抗拒。
等他站起来了,这个女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哼!
白承夜点头,“已经被我弄死了,敢追杀本少帅,简直是活腻歪了!”
啪啪啪——
沈初寒鼓掌,笑得像个…狐狸,她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和宁辰北那厮待久了,好像自己也变得有些腹黑了啊!
“二少帅,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但愿任何人问起时您都会这么说。”
“沈初寒,我真是小看你了。”
沈初寒哈哈大笑。
徒留七窍生烟的白承夜又将屋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
晚膳后,沈初寒接到了一封信。
是密斯崔。
约她在维多利咖啡馆见面。
下意识地,沈初寒蹙了眉,捏着薄薄的一张信纸,陷入了沉思。
沈时遇偷瞄了一眼,“是密斯崔啊!初寒妹妹,密斯崔来凉城了?”
沈初寒点头,靠在兄长肩上,“阿哥,你说密斯崔是好人吗?”
沈时遇眨了眨眼睛,不解,“密斯崔救了阿哥的呀,她肯定是好人。”
“那我就听阿哥的,相信她一次,再去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