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心跳加速,感觉那噗通噗通的声音就在耳边,这般节奏的心跳让她很惶恐,很无措,也很陌生。
她撑着手就要爬起来,于是柔弱无骨的小手便蹭着男人的胸,宁辰北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这声闷哼就像一剂猛药似的,瞬间将蒙着旖旎色彩的纱吹破。
沈初寒在黑暗里,由脸颊至脖颈全红了个透。
“那个…那个,我去给你倒点水。”
宁辰北躺在地面,明明是冰冷的,却内心火热,额上甚至还冒出了细密的汗,他喘息着,“阿初,我现在不想喝水。”
“啊?那你…你想喝什么?”
“我饿了。”
沈初寒掰着他放在她腰侧的手,“那…呃…那我现在去…去做。”
“不用这么麻烦了。”
“什么…唔唔唔…”她的疑惑和茫然全被男人尽数吞了去,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味道清冽并不惹人讨厌,反而好闻得很。
沈初寒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她推搡着,指尖便触及到男人滚烫的皮肤,隔着一层衣料都甚是灼人。
她虽然已经生养过沈大宝了,但于这种事上也仅仅只有五年前那夜的经验罢了,或许根本连经验都谈不上,所以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羞得浑身都粉红粉红的。
宁辰北忘情地吻着她,勾着她,这味道他想念了五年了。
还是和当年那样,让他沉醉。
沈初寒掐了掐自己的腰,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剧烈反抗着,咬着牙,却抵不过男人的强烈攻势。
“唔唔唔,你…不要这样…别…我们不…不可以的。”
是啊,他们不可以的,她已经许了人家不日就要嫁做人妇,就算抛开这个她也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她…怎么配得上人人称赞的青州少帅呢?
沈初寒的心涩涩的,满腔爱意瞬间被冰冷的水浇熄,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宁辰北好不容易尝了甜头,又是五年吃素的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他将她桎梏着,大手掌握着她的脑袋,狠狠地压向自己,唇齿碰撞水乳交融,沈初寒一团乱麻,酥酥的触电感传遍全身。
她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很快两人贴合地严丝无缝的唇瓣也尝到了苦。
宁辰北愣住,睁开染着红的眸子盯着沈初寒,“阿初,你对我应该是有…”
啪嗒——
外厅的灯忽然亮了,沈时遇揉着惺忪的眼慢吞吞地走着。
沈初寒呼吸都停滞了,生怕阿哥撞见这尴尬的一幕,慌忙起身,宁辰北也听到了动静放了她。
她满面潮红,堪堪站定便和沈时遇碰面。
沈时遇惊讶,嗓音明显还是睡眠状态,“咦,初寒妹妹,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沈初寒掩饰性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热了,起来喝杯茶。”
“哦!”冷不防沈初寒身后又站着一个人,沈时遇吓了一跳,“辰北兄,你也很热吗?”
宁辰北噙着笑意,瞟了眼羞愤的沈初寒,笑言,“是啊,有些热了,明日让纪思去百货商场买电风扇。”
这几人聊起天来,睡在客厅如同死猪的纪思也不得不醒来了。
“怎么大家都起来了?需要小思思为你们服务吗?”
沈初寒一惊,又是一阵后怕,方才她和他那样,居然全然忘了外厅沙发上还睡着一个大男人。
她狠狠瞪了宁辰北一眼,这少帅也太胡闹了!
……
距离那夜转眼已经半月过去,两人默契地谁都没提起。
宁辰北是怕沈初寒尴尬,沈初寒则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忘了。
可世事就是这样,想尽办法要忘记的往往忘不掉,她越是努力地忘,那样男人灼热的吻就越是清晰。
甚至…甚至午夜梦回,她还恍惚以为他正抱着他,甜蜜索吻。
沈初寒烦死了,去书房找宁辰北。
自从那夜发现他点着蜡烛办公后,沈初寒便将家里一个小小的杂物间清了出来,勉强作为一个小书房。
叩叩叩——
宁辰北挑眉,这女人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他朝外看了看,打趣着,“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阿初居然主动来找我。”
沈初寒横眉冷对,靠在门边也不说话。
宁辰北起身,走近,“说吧,什么事儿?”
“你…那个,宁老督军气消了吗?”
纪思正好捧着文件准备进来,冷不防听到这句话,笑得前仰后翻,宁辰北眯着眼,给了一记警告的眼光。
纪思默,转身离开。
宁辰北打量着沈初寒,她神色也不大自然,像是硬逼着自己问出这句话似的。
“阿初,你要赶我走了?”
“没有!”沈初寒疾言,“就是我这里环境也不大好,你看你一个少帅,那么大的屋子不住,在这方寸之地住着,我怕少帅委屈了。”
“你还叫我少帅?我怎么跟你说的?”
沈初寒大囧,想起这人缠人的功夫,简直甘拜下风,沈大宝都没他这么难缠。
“还没想起来?”宁辰北摩挲着钢笔,问她。
“哎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日两人一同去集市买菜的时候,这人也不知怎么来了兴趣,见到携手相伴和小贩讨价还价的一对老夫妇互相亲热唤着对方的小名就兴奋了,嚷嚷着要她也唤他的字。
宁辰北也是想起了那日光景,那对夫妇,发也全白了,却恩爱不移。
沈初寒深呼吸,“汝之,你回去吧!父子哪里有隔夜仇,宁老督军肯定也是盼着你回家的。”
如愿以偿听到她唤他的字,宁辰北神色也温柔了许多,“那个老头子恨我都来不及,眼不见为净,我永远不回去他才舒心。”
宁辰北这话虽说有些赌气的成分,却也不假,督军府的人告诉他宁老督军最近搬去了宁晓凝的娘那儿,起先还只是每日去几个时辰就回督军府,后来简直要乐不思蜀了,索性就住下了。
老督军眼里没他这个儿子,他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明知道他很忌讳督军别苑的那个女人,宁老督军就偏偏这么做,给他添堵。
沈初寒咬唇,也不知在想什么,脸颊上红云淡淡的,像是抹了胭脂,她无意识搅动着散在胸前的发,难为情道:“可是…我…养不起你了,我没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