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你就那么相信白承夜?”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他不会做这种事,这是原则问题!”
宁辰北:……
他怎么就那么气呢!
宁辰北咳了咳,“先别想这个事情了,告诉我,你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喝酒?”
沈初寒眸光微闪,难道她要说他们是在给她践行?
见女郎没有说话,宁辰北心里更是堵得慌了。
“阿初!”
沈初寒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只说了两个字,“巧合!”
“以后不要再和不相干的男人饮酒!”
沈初寒:……
“以后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你说什么?”
沈初寒叹了口气,勉力撑着男人的胸膛直起身来,“汝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你很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男人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分手?
他是被分手了吗?
“我不同意!你说爱,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说不爱了,我就要和你分来?沈初寒,没这么简单!我宁辰北的爱没这么简单!”
“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宁辰北一拳打在了车门上,沈初寒看到她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了,“你在意的就是张成玉!阿初,这些天我忍住没有找你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一定能自己想通!但…现在是怎么了?”
“对,是因为她!我没办法和张成玉成为一家人。我在我爹爹的坟前发了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
女郎脸上都是愤恨,宁辰北捧着他的脸,“谁告诉你张成玉是宁家人了?没有我的同意,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宁府的大门!”
“可她是你妹妹的生母,汝之!你为我想一想好不好?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抛夫弃子的女人获得新生,那是什么滋味?仿佛我爹爹的死、阿哥的病都是一个笑话!”
宁辰北吻了吻她的唇,“阿初!忘了那些苦难好不好?你有我了,你有大宝了,你有家了!过往种种你再也不会遭遇了,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
他啊,手握重兵的少帅啊,何曾这样卑微祈求过什么!
一连问了两次“好不好”。
沈初寒眸中有泪光闪烁,她何尝不想紧紧地抱住这个家,拼命地汲取这份温暖!
可…心里的那个坎,就是很难很难跨过啊!
男人捏紧了双拳,“是不是张成玉死了,你就能放过自己了?”
沈初寒攸然抬头,眸光里竟是不可置信。
他说放过自己?
她什么都没说,他就懂了。
对,她是被自己编织的仇恨之网束缚住,不管是离开宁辰北,还是留下,她都痛苦。
何其有幸啊!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她伸出手,抚了抚男人的脸,微微笑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别为我手染鲜血,沾上人命!”
“我宁辰北手上沾的人命不胜数,不在乎多这一条!只要你能过了心里那个坎,我马上就让张成玉消失!”
“别!”沈初寒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阿初,我们多艰难才走到这里,你甘心吗?一个在你儿时就给你带去痛苦的人你为什么要再给她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男人的呼吸都打在了女郎的脸上,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的痛和无奈。
但…她还能怎么样?
“我累了!汝之,现在我就想好好睡一觉!”
宁辰北五指收紧,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是不忍…不忍逼她太狠。
男人把车子发动起来,窗外的风灌入,沈初寒冷得瑟缩,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
这冷,不及心冷万分之一。
抵达酒店的时候,宁辰北用衣服蒙住了女郎的脑袋,尽管前台很想一窥真容也什么都看不到。
进了房间,宁辰北将她抱到浴室,沈初寒看着他温柔的侧脸,这一刻,阳光从窗户缝里射进来,洒在男人身上,真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宁辰北用浴巾把她包了起来,放到床中央,替她掖好被角。
在女郎还在想着要怎么拒绝男人的时候,宁辰北只是吻了吻她的额,轻声说:“阿初,督军已经将张成玉关了起来,你嫁进门之后根本不会与她碰面,而凝凝也会常住医院,你若是不想见到,自然可以不见。昨日是我不好,你好生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
不待沈初寒回答,男人就也已经推门而出。
砰——
关门声响后,沈初寒还久久不能回神。
以宁辰北那强大的惊人的占有欲,该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放过她的啊!
她啊,此刻也还不知道,有种感情是可以妥协的。
因着她皱眉而悲,因着他勾唇而笑,只要她有一丁点儿的委屈,他都不愿再做。
……
宁辰北拎着饭盒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褶皱的被褥证明曾有人来过。
男人一把砸了饭盒,戾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释放而出。
程璃在门外,一句话不敢讲。
少帅这架势,非要将身边的人冰冻住不可!
宁辰北坐在沙发上,灯全关了,窗帘也合上,房间里一片黑暗。
黑暗能让人冷静下来,理智分析。
沈初寒会走,他并不意外。
可他没想到,在他对她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许给他一个完全不受张成玉所扰的未来后,她还是…走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告别都没有…
“呵——”,空旷的房间里回档着男人的自嘲。
“程璃!”一声厉喝,程璃立马进来,标准的军姿。
宁辰北按着眉心,“封锁汽车站、火车站、码头,找到阿初,立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