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加涅侍卫长,奉长老会命,请您务必确保我们这位美丽小姐的安全,现在就出发吧!”
“至于这件‘货物’,”曼德捏了捏手骨,骨节清脆如玉的响声在这片安静的夜色里幽谧可怕,他阴测测一笑,“长老会做出决断之前,务必给我看牢了,再发生海顿女人那种事,你们自己统统滚回去重造!”
芙蕾雅面无表情踩着细高跟离开,后面高大的带刀侍卫默不作声的守卫着,与其说是守卫,却无端端透出监视的意味。高跟在地面上啪啪作响,曼德静静翔着躬直到芙蕾雅消失不见,大手一挥:“行动!
吕呓自始至终都攀着棺材坐着,默然看着这一切,芙蕾雅的突然倒戈虽然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她呢?
队伍一路行进,这里的气温与温锋迎然不同。到处都覆盖着能皑白雪,偶尔一盏夜灯晕黄的光也无法穿透黑暗,果然是永夜的城市。穿过108座受难石像环抱的拱门,吕呓仰头看着暗黑圣像流泪的眼眸,每天晚上水雾都在此凝结,就像每一个天使都在哀哀垂泪。队伍行进而天使远去,两边是夜色下诡秘的水池,不知从哪里传来低低的吟唱此起彼伏,队伍不为所动,吕呓却渐渐开始遍体发凉:一个芙蕾雅已经够打不过的了,周围的气味越发浓重的熏得人喘不过气,岂不是代表了周围敌人前所未有的强悍?这下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了,根本就只能等死了!
一路偷偷记下路线,却越记越是胆战心惊,悲催的发现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先别说重重地守卫,就说这片地域广阔的可怕,巨大的建筑的阴影一片片连在一起,纵然不清楚用途,可是它们自身的鬼气森森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曼德,我最得力的孩子,你回来了!”红袍加身,一头秘银色长发如同瀑布般柔滑的男人嘴角勾着一个莫测的弧度。
曼德:“幸不辱使命。”
吕呓:…”木着脸坐在棺材里,棺材板都懒得扒。
季连司:“非常好,子爵!”
他发出一连串令人头脑发麻的尖锐笑声,拈着吕呓的胳膊,那里芙蕾雅深深地咬的那一口还清晰可见,一路上伤口散发出的诱惑味道不知让多少城里的鬼露出血牙,但随之而来席德理的味道威压让人不得不把牙收了回去。这个男人虽然久不在帝都出现,可是血管里流淌着的高贵让平民乃至绝大多数贵族都望而却步。季连司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地赞叹了一声,长长的血牙来来回回露出来又收回,反复了很多次,最后终于恋恋不舍地停在嘴唇下面一公分。
吕呓依旧面无表情,即使那冰寒的尖牙就停在她的脖子上,微微一向下压就能刺破她轻薄的皮肤。
季连司挥手:“下去下去统统都给我滚!”
沉重的檀香木门关闭,精美的雕刻为黑暗所掩盖,但精致的窗权间仍然透露出了斑斑点点的蓝光:快要天亮了。
“真是天大的睡前礼物!”季连司搓着手围着棺材转圈,“一个活着的!幼年的!人类!哦,上帝保佑!”
一头如同丝绸般顺滑的银发在棺材里扫来扫去。
他猩红色的瞳孔猛地直接对上眼前幼患:“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要抽干你的血,然后保存在…。哦不不不太浪费了,应该制成宝石,不,还是活着的价值更大,哦,还未成年,瞧这小身板。……。喷喷睛。……”
季连司:“西科姆!琨廷!瞧我们这个鲜活的幼崽!
从后堂出来一边系睡衣带子一边走过来的两人:“少看一眼不会死的,别那副没见过活物的死样子。滚去换衣服,该换班了。
吕呓揉了揉发麻的腿,意外摸到一条柔软的丝绢,低头一看,上面简短的几句话救命稻草一般仿佛闪着金光。
琨廷:“伊莱亚斯!带人进来准备唤醒罗塞莉和柏克特,我们几个可不想应付这一对的起床气,还有萨维林那个老家伙,这一次他要是再不醒,就给他浇一桶这幼患的血!
季连司怒:“我反对!这小东西全身都不够一桶血,就算它气味特殊,也不能这么用!萨维林那家伙爱睡就让他睡去,这个在没有做完实验之前绝对不能给你们弄死了!”
西科姆:“吵什么!我来!”
拎着吕呓走去后堂,七个巨大的棺材脚对脚放在一个巨大的六芒法阵内,金漆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西科姆径直走向最远的一个,这一个棺面明显比其他几个磨损得轻,正中一只水晶十字架隐隐散发着温和的能量微波,甚至连空气里的尘埃都隐隐绕着飘落。
吕呓菱靡得四肢随西科姆动作晃动,仿佛自己已经是个尸体。西科姆抓起她的伤手按在十字架的尖刺上,一般淡红色的波浪随之荡开,微微的印记迅速通过十字架的凹槽深入内棺,隐隐可见里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动了动,随即哗哗破皎的动静接连不断的在这广阔的后堂响起来。
“啧,老家伙真是好久没活动了,听这动静怕不是骨头都酥了,一会儿可别打不开盖子把自己气死在里头。”西科姆挖了挖耳朵,这声音真是响得人头皮发麻。
吕呓就着西科姆的手劲,顺便把手上其他的血刮了刮,稍微摆脱了那黏黏的感觉。
没过多久,面前的棺盖咔哒一声清脆的弹开,一只奇瘦无比的黑手突兀的向前伸着。
西科姆丢下吕呓,趴在棺材盖上向内看,喷了一声:“您这睡的可是真有点久了,我记得上回见您那可是英武神奇风流倜傥啊!”
“啊……好久不见了我的小朋友……”
棺材发出了一声幽幽长叹,接着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筋骨活动声过后,一架干硬的骨架悠悠坐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如此…诱人?
“好了好了!”季连司一脸心疼的看着那还在棺材上一圈圈荡漾的虾红色波涛,大声叫道,“够了够了,你你你瞧它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伊莱亚斯!给西泽大人拿新鲜的苏维那来,他需要好好泡个澡!”
琨廷:“哈哈,萨维林你个老东西!总算有能让你舍得起床的东西了,赶紧起来活动活动,该办正事了!”“啪”的一声给了那骨架一拳,那骨架胸腔隆隆震了几声,似乎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