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看着那个远远离去的背影,时间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把人的性格抹平,过去的班长,走到那里,只要有他在,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容,而现在,被爱情伤的失魂落魄,爱情这个毒药,害人不浅。
只是王令没有想到,她走后,班长就喜欢上了尤心,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一直陪着,也知道尤心喜欢李承,他为了喜欢的人,放下身段,也放弃了继续读研,在李承的公司做设计师。
尤心找她家里人帮忙,去了铭令地产,也就是她表哥的公司,因为两家公司有来往,一来二回,尤心对李承没有放弃过,这样相处下来,就是两年,公司的人都知道尤心在追李承,可是李承总是不搭理,那晚一起合作的项目完成的很好,两家公司一起举办庆功宴,尤心喝醉了,去堵李承,可惜喝醉了,结果男主角变成刘强了,但是尤心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不奇怪,她一向是剑走偏锋。
只是她真是自以为是,所以才有尤心在王令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是李承的,人生真是一场玩笑,可能是哪天在超市遇见,尤心尾随王令,发现两人住一栋楼,又听助理说王令都有十多天没有去上班,而她又打听到李承这些天要么不去要不早退,昨天她要去公司闹,情急之后刘强说出了实情。
只是没有想到尤心会这么决绝的打掉孩子,都四个半月了,好歹是一条生命,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当做儿戏。
走廊上也有病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又有病人走来,好像是生孩子,一家人激动的不亦乐乎,再望着对面那个冷清的病房,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尤心叫她来,是要干嘛,但是她知道,肯定不会是说和。
走到病房门口,扭开病房门,尤心是侧身背朝门口的,听到开门声,就破口大骂,“滚出去,刘强,你个混蛋。”
尤心应该在哭吧,王令有点局促,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心情有点沉重,“尤心,是我!”
来都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尤心先是背脊僵硬,然后伸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转过身子,看着门口,“怎么,还不敢进来?”
被她这么一说,王令推开门站在病房中间,一脸惨白的尤心,眼睛的仇恨,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一样,原来这就是彻底的翻脸,不装了更好。
“你没事吧?”
王令这个人嘴笨,自己是知道的,尤其是面对尤心,这六年里多少有的都是对她的埋怨,想必尤心也是,明明两个人都是两看互厌,为什么在她流产还要约她过来看这样悲催的自己,王令是想不通,知道尤心一向心思复杂,所以她还是保持点距离。
“呵呵,你觉得我这样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吗,王令,你看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的高兴,那晚在超市遇到,跟我抢同一瓶酸奶,也是故意的吧,你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什么不跟我抢,可是我总以为什么都抢的过你,到头来我只不过闹了一场笑话。”
尤心说话的情绪有点激动,只是没有想到,她已经偏激成这个样子了,面对她的质问,好像她是个正牌妻子,而她王令则是个小三一样。
“尤心,我从来没有跟你抢过,如果你想诬赖我,没有关系,也谢谢你,既然你都这样想了,我也不介意把这个罪名给坐实。”
可能在尤心的眼里,抢了她的工作,也抢了李承,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这么本来都属于她。
“坐实,你现在是什么,跟男人同居,没有想到你堕落成这样。”
王令觉得今天这趟,她真的是多此一举,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吵架,刚想转身,就被一个不明物体给砸到额头,她没有想过,尤心会激动的拿东西砸她,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额头上的血迹沿着脸颊慢慢的流侵湿衣角。
首先的感官是疼,紧接着是怒气,这些年她忍气吞声的怒气,凭什么自己做错事,就强加给别人,“尤心,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抢过你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王令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不发火,看是一旦火起来,谁也不认。
尤心没有半点的反省,气焰更甚,“在学校你抢我的风头,抢学习成绩,抢男人,现在回来不仅跟我抢一瓶酸奶,抢我工作,可是还要跟我抢男人,六年前你失败了,所以六年后,你再把属于我的一切抢走,是报复我,是跟我耀武扬威的吧!”
欲加之罪真是何患无辞,颠倒是非,这才是尤心的真面目,这样的人,在人前装腔作势,骗了那么多人心,“尤心,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无心跟你抢,再者有些东西也只是完璧归赵而已,这些年,我已经够照顾你了,不要再把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点的身影给抹去。”
那么以后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她要走,尤心却冲下床抓住她,正好抓住她受伤的手臂,巧的是,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刘强冲进来的时候,他的身后站了李承,王令刚想说放手,整个人就被刘强推到,而尤心就倒在地上,哭的泪眼婆娑,“令令,以后别走了,求你了……”
“走去哪里?”
李承声音非常冷冽,坐在地上的王令低下头,嘴角冷笑,真会装。
“承,她说要继续出国,她说要远离我们,呜呜呜……”
说完干脆大哭起来。
一听到王令要走,李承就像个受惊的小鹿,急匆匆的走到王令面前,一把抱起她,瞧见她额头上流着的血迹,又看着她微垂的手臂,“阿令你怎么受伤了?”
其实李承想问,为什么要出国呢,你又要走去哪里呢?
他死死的搂紧王令,生怕一松手,就像那晚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找不到她,这几天他觉得跟做梦一样。
“尤心,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引产的份上,我真要告你故意伤害罪,我当年出国,只是为了求学,那么现在回来,不会轻易的离开,再者,我不会抢任何人的东西,就比如你说的工作,你也不想想,铭令,为什么叫铭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