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你不要说了。我当不起!”她将头缩在他的脖子处,心里百转千回。
“不,我要说。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今日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畅快。”他面上微微一笑,那笑容宁静温柔,“小风,我好怕这是一个梦,我多怕梦醒了,你就离开了。”
醉春风吸了一下鼻子,起身,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之后也永远会在你的身边。”
他用大拇指揩了一下她的脸蛋,“你流泪了?”
她笑着说:“谁让你讲这么动人的情话,来招我的眼泪。”她偏着头,撒娇。
明珠低头一笑,脸上一红,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岔开话题,“我决定将金门的财富分给这几年跟随我的首领和属下们,希望他们可以过上正常人的富足生活。剩下的我决定捐给常州的百姓们,因为那里刚刚受了水灾。不过我也留好了我们自己的那一份,毕竟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绝对可以让我们衣食无忧了。不知道你对我的分配满不满意?”
醉春风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以后什么事不用向我汇报。我都听你的。”她想了想,“你尽快去处理好这些事,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明月楼中,玉贪欢坐在大殿的金座之上,脸上怒气腾腾,“这都第十天了,既然你们说在各个要道都没有见到醉春风。那么她现在在哪里?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都是一群废物。”
分立两侧的属下都已经吓得噤声了。玉贪欢很显然并不解恨,他站了起来,像一头雄狮一样在走来走去,突然对着下面的属下喊:“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还找不到,都给我滚回老家种白薯去。”
这些堂主和分舵主都战战兢兢地答应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慢慢地退了出去。一出大殿的门,一个个都飞也似的调集人马,就是挨家挨户去把每家的地砖都撬开,那也要把明月楼的夫人给找出来啊。
玉贪欢瞧着他们退下,心里依然跟乱了的粥一样,咕咚咕咚地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失态。不过他也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醉春风你给我等着,这次让我找到你,我非皮鞭沾凉水,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让你恣意妄为,说走就走!
“楼主,有夫人的消息了。”云娘几乎是踉跄着跑进来的。
玉贪欢一听,急问:“她在哪?”
“夫人在城外的洛桥边。”云娘回道。
玉贪欢长出一口气,摆了一下谱,“那还不赶紧把她给我带回来,怎么地,难道还要等我去接她呀?她的脾气已经被我惯的不成样子,这次回来必须好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明月楼不是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他想着醉春风身上也没带银两,想来这些天在外面一定是混不下去了。
云娘难为地开口,“那个楼主,她看样子要离开这里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
“什么?”他的火腾地上来了,“知道他身边的男子是谁吗?”
“这个属下还不太清楚,一有消息就赶紧来您这报告了。”
玉贪欢急步走出大殿,“真是可笑,我倒要看看是谁,把主意打到了我女人身上。”他跨上乌骓冲着城外疾驰而去。
醉春风真是想不到,她和明珠已经装扮成村夫民妇的样子,居然还被发现了。无数影卫将醉春风和明珠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醉春风不想伤及无辜,正在想着对策。只听有人喊,楼主来了。
醉春风心里突然一抽,不自禁就躲到了明珠身后,探头出来一瞧,恰好瞧见了玉贪欢那张绷着的脸。她又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玉贪欢翻身下马,影卫们如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道来,玉贪欢气势汹汹,手里拿着马鞭喝道:“醉春风,你还敢躲,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醉春风胸膛起伏,不知为何竟有点害怕,不过她还是硬着嗓子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玉贪欢没有瞧明珠一眼,直奔醉春风而来,抬手就是一鞭子。明珠扯住鞭稍,“玉楼主,现在小风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带走她。”
“你是谁?也敢来管我的闲事。”玉贪欢话一出口,才开始打量他,仔细一瞧之下,瞧见了他的断臂,“你是金门的门主,我还当是谁呢?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可以派人灭了你们。”
明珠仰天一笑,“那还是不劳烦玉楼主了,金门已经解散了。你没瞧见我已经换上了普通人的装束吗?不过看来玉楼主还真是眼拙啊,五年不见,就认不得故人了吗?”
“我懒得和你啰嗦,”他猛地将鞭子一扔,运上了真力,明珠被弹得往后一退,鞭子飞了出去。玉贪欢一把抓住醉春风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醉春风使劲挣脱,没办法她突然在他的手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玉贪欢猝不及防,一松手,醉春风一下子如兔子般就跑掉了。
站稳后的明珠没有想到,玉贪欢的内力居然如此强悍。醉春风又站到了明珠身旁。
玉贪欢甩了甩手,喃喃,真是属狗的。抬头质问醉春风,“你眼睛瞎了,找个丑八怪,你不会告诉我,你和他上床了吧?”
醉春风一挺胸,“你还真说对了。”
玉贪欢冷冷地说:“惹怒了我,我把你俩一块杀了。”
明珠冷笑,“玉楼主,我记得当年你对我姐姐说过,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看来你当时说的是玩笑话?”
玉贪欢一听这话,如遭雷击,他刚才一直在盯着醉春风。一直不曾仔细打量明珠。现在仔细一瞧,越瞧越像,虽然他的脸已经毁了,可是那双眼睛,那嘴唇都一点没有改变。不可能,明珠已经死了。现在对面的人是金门的门主。不可能,只不过是凑巧相像罢了。
明珠扫了他一眼,“我的姐夫,别来无恙啊!”
“不可能,明珠已经死了。千金阁没有活口。”他说,“你若是真的明珠,为何一直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指望着你,为我姐姐报仇吗?哼,你也是害死她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