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是做梦也没想到啊,如此好运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居然和出了名的大美人定了亲。这甘雪和李巧儿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那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货品啊!他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啊,幸亏没有和李巧儿定亲。否则哪里能交到这个桃花运。
前些日子他还在日思夜想李巧儿,现在他早把那个村姑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瞧着面前的仙女。他用手在桌子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觉到了疼之后,才确定那不是梦。
甘雪瞧着他那个流着口水的样子,一声冷笑,故意挑起了话茬,“白贵,听说前些日子你和那个李巧儿打得火热,怎地后来就没了消息。好像是因为二十两银子你们两个人的亲事就黄了,对吗?”
这件事在村里已经传为了笑柄,村里人面上不说,背地里都在笑话白夫人不会办事。白贵面上一红,强装大气,“那都是村里那些个长舌妇乱嚼舌根的话。我家才不差那二十两银子呢。分明就是我没看上那个丫头,若是真得瞧上了,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二千两那也是小菜一碟。”
甘雪嫌恶地瞟了他一眼,“因为二十两银子,就失去了自己的恋人,你不后悔?”
白贵一拍大腿,哈哈一笑,“这不是有你了吗?有你这绝世美人在手,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后悔的呀。”
甘雪嘴上虽然没有说话,心里真是替李巧儿不值,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一个见色忘恩的小人。如果当时自己拥有力量,她真想好好教训一下对面这个龌龊的小人。
当时的甘雪内心非常痛苦,却又无人可以诉说。甘老四看女儿也没有强烈反抗,一时之间也就放下了心。他觉得女儿一定是相中那个白贵了。
甘雪察觉出了父亲的意思,心里只觉无限可笑。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居然把一块美玉陷落在污泥中。甘老四小的时候遇到过饥荒,差点没饿死,是个穷怕了的人,在他的眼里只要腰包里有银子的人,那是怎么瞅怎么顺眼。要是穷光蛋,那就是脸上长出朵花来,他也瞧不上。
这次女儿定亲,白家给了五千两银子。这让甘老四心里很舒坦,面对着白夫人的小恩小惠,他早已经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去顾及女儿的感受。甘夫人又是个性格柔弱的主,就跟一个面团一样,任人揉搓。从来对丈夫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只有甘雪自己的心里是郁闷的,她只觉得在家里待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令人窒息。贪财的父亲,懦弱的母亲。还有那个令人作呕的未婚夫,她一定要逃走。她绝对不会屈服于命运之手。可是一个弱女子,身上没有文书,没有银子,要想逃跑谈何容易。
按照紫星国的规矩,女子要想出远门是必须要有文书的,文书上要有家主的手印。甘雪每一天都睡不好觉,她厌恶每一次与白贵的接触。哪怕和他一同站在一间屋子里,她都觉得要呕吐。可是白贵不仅隔三差五地往她家跑。还总是找各种理由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甘雪只能如浮萍一般在家这个牢笼和白家那个地狱之中辗转。
甘雪的心里却是有心上人的,那个人就是江洋。也是她的同窗。江洋因为休了一年学,第二年去书院读书之时,恰好与甘雪同一个班。他对甘雪是一见钟情,惊为天人。
江洋的性格开朗,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清晰地记得那一日夫子让甘雪朗读诸葛亮的《出师表》她听着甘雪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听一次就叫人永生难忘。待得看到了那张白皙的脸蛋,弯弯的眼睛,他的心彻底地融化了。
他对甘雪发动了两年的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两个人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甘雪就被迫离开了书院。热恋中的两个人被迫分开。
江洋曾经托了无数人去甘家提亲。可是都被甘老四给打发走了。他还说了一句话,“就江洋那小子,我压根就没看上。怎么瞧都不顺眼。”
甘雪听了父亲的话,面上虽然不敢做声。心里更加气愤,是她要找夫君,自己看上了就行呗。又不是你找,用得着你看上吗?
江洋长得可谓是玉树临风,风姿翩然,是无数闺阁少女梦中的夫婿。而且江家也是大富之家,哪点也不比其他的豪门差。可是甘老四知道自己养了个金凤凰般的闺女,就是瞅江家不顺眼。就是不肯许配给江家。
甘雪也只有干着急,现在自己和白家定亲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去。也不知道江洋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理解自己的苦衷啊?
甘雪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定要赶在入秋之前逃离这个家。因为白夫人打算在冬天时给他们操办婚事。现在是夏季,白夫人打算重新盖一座庭院给他们两个人居住。算来现在是六月,到了十月份,多雇佣些人手也就完工了。
甘雪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外面大雨如注,阻隔了她回家的日程。白贵借口让她来看新房的布局,把她接到了自己家。本来打算今日回去的。奈何天公不作美,甘雪一个人站在窗口,瞧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雨水如珠帘一样哗啦哗啦地响。望着被雨水冲刷着的绿树叶,她的心里一阵惆帐。
她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生命和爱情都显得不重要了。身后的白贵一直怔怔地瞧着甘雪。他现在心里已经开始埋怨母亲了,没事闲的盖什么新房子。都是听那些个算命先生胡说八道。说什么冬天里面有好日子。那个时候成亲会比较吉利。
他心里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和身边的这个美人成亲。那感觉就跟眼瞅着一块肥肉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而你必须克制着。那滋味简直太他妈地难受了。他多想扑上去狠狠地把这块肥肉含在嘴里。一口吞到肚子里。
他不知何时已经将门反锁好,慢慢地走近了窗边独立的甘雪。而她立在窗边,此刻仿佛神游天外,眼睛也不知道盯着什么出神。
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雨珠子打在窗台上,已经将她的袖子打湿,她居然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