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瞧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样子,笑道:“之后补给你。”说完已经扯过了外套。
楚十九心里,还不是特别焦急,刚才的猫叫和偷看的人,应该是云娘。不过外面到底是什么人打了起来呢?
正在这时,“砰”地一声,云娘已经破门而入。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楚十九刚刚穿好衣服,见云娘闯了进来,喝道:“你疯疯癫癫地要干什么?”
云娘满脸焦急,瞅了一眼旁边的醉春风。楚十九明白她的意思,厉声道:“有话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云娘一躬身,垂头禀报:“禀护法,大光明教的人来了,我们已经顶不住了,还请护法带着春风姑娘先走。”
楚十九站了起来,大光明教的人,居然能够找到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明月楼出了内奸。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
他为了让楚十九的身份更像一些,因为醉春风曾经测试过他的术法。他特意吃了明月楼的秘药,可以让术法消失。算来离他恢复的时间,还有三天。
醉春风的武功也已经被他封住。离恢复的时间还有一个月。虽然这里的村民,都是明月楼的高手假扮的,可是既然云娘已经支撑不住了。
很显然,大光明教一定来了厉害人物,他急迫地问道:“大光明教领头来的人是谁?”
云娘皱眉答道:“她一直待在轿子里,还没有出手。属下猜测、她有可能,就是大光教主花红豆。”
说完,云娘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作为明月楼的云堂主,她的武功一向自负。今日居然连人家正主儿的人影还没见到,她当然羞愧。
楚十九和任惊鸿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他拉起醉春风的手,从后门冲了出去。醉春风边跑边说:“原来你就是任惊鸿?”
任惊鸿拉着她的手,急速地跑着,笑着说:“任护法和楚十九,你更爱哪一个?”
醉春风哼了一声,“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扯这些?”她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你要拉着我逃,是因为,你此时使用不了术法了。”
任惊鸿苦笑:“就是我能使用术法,也不是那个老太婆的对手。三年前的楼山之会,我就是她的手下败将。”
醉春风心里一听,不知为何反倒舒服了一点。这个任惊鸿一直骄傲自大,仗着自己术法高强,就目中无人。
最主要的是,欺骗自己。现在听着,他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心里不禁一阵得意。其实她也听说过楼山之会,不过那要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资格去参见。自己就是想去,也没有机会。
“我们从哪里逃跑?”醉春风急急问。
“湖里有密道,你跟住我,就行。”
到了湖边,醉春风却怔住了,一顶红色的轿子,就在那里停着。轿子边,恭敬地站着四个垂髫少女。
此时的打杀声依然震天,村落里面着了火,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只见轿子帘幕掀开,从里面走下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她身着黄色衣衫,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丹凤眼透着精明,悬胆玉鼻,薄唇如线。
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看上去依然是皮肤白皙,化着得体的妆容,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醉春风心里想,这样一位高人,应该坐镇大光明教才对。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要亲自出马?不过她又一想,也许她也不知道,任惊鸿此时还不能使用术法。若是她不出手,一般人也不是任惊鸿的对手。
任惊鸿见花教主拦住了去路。他作为晚辈,先是一抱拳,简单的寒暄过后。笑道:“不知花教主特意前来此地,有何指教?”
花红豆哼了一声,也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你们明月楼的秘密基地倒是不少,就连这悬崖下也有巢穴。”
任惊鸿微微一笑:“那也不及贵教厉害,你们的细作当真是无孔不入啊?”
花红豆知道他是讥讽自己,扶了扶发上的首饰:“这也正常,明月楼中,有我教的人,我教中也一定有你们的人。这各门各派之中,向来不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吗?”
任惊鸿坦然:“花教主说得对。但是我想,您老人家兴师动众地来到这里,一定另有目的?”
花红豆瞥了一眼任惊鸿和醉春风紧紧拉着的手,似笑非笑:“不知任护法身边的这位是?”
任惊鸿不动声色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因为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光明教和明月楼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她此来难道是为了醉春风?
花红豆定定地瞧着醉春风,那目光如刀,凌厉异常,悠悠道:“我前几天去青木教,水教主给我看过一幅画像,说是武林第一美人的画像。我看了,觉得你和那个醉春风长得还真是像呢?”
醉春风实在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索性承认:“我就是醉春风。”
花红豆目光“唰”地一寒,厉声道:“承认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就知道你是。你在松花江,伤了我儿的眼睛,害得他成了一个瞎子。你现在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醉春风脸色一白,又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在松花江边惨叫的丑陋男子。她想了想脱口说:“他祸害无辜少女,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只要他一双眼睛,也算替天行道。”
花红豆倒不成想,她还敢犟嘴,“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你马上就会知道,逞口舌之快,解决不了问题。临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啊?”
醉春风抿了抿嘴唇,瞪了她一眼。
花红豆笑说:“我还要告诉你,你的师父水千柔,她为了青木教的利益,主动把你的画像交出来。她不但没有保全你,反而把你当棋子一样嫁给了明月楼。你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依靠了,就是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给你报仇的。”
任惊鸿上前一步挡在了醉春风的身前,沉声说:“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你若是想要动她,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花红豆拧着眉头,不过瞬即了然,哈哈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任护法,是在护送之中,对她生了情意。不过我也劝你一句,这个女人是你们楼主玉贪欢的,你在半路上就与其,有了私情。若是回到楼中,被玉楼主知道了,他的脾气……我觉得你该知道后果。”
任惊鸿冷冷道:“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