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贪欢见春风转过头来,嫣然一笑,百媚生。暗淡的烛火中,让女子的面容更显朦胧,似真似幻。
男人心痒难耐,声音都透着火,柔声问,“现在可以吗?”
女子微微一笑点点头。
男人一喜,俯身在女子的额头正中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感激,他知道自己要的多了些,她每次都会满足自己,“辛苦你了,夫人。”
女子害羞一笑,微微摇头。
男人只觉头更疼,脑仁都在疼,一腔的躁动恨不得立时发泄出去。
不过他仍然克制着,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男人的唇滑到了脖颈,锁骨,大手扯开了女子的衣衫。
这绝对不是春风的身体。
男人一抹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他心头不由火冒三丈。
他不是不知道,有许多貌美年轻的丫鬟会刻意在自己面前晃悠,以求得到自己的关注,妄想得到垂青。
可此女居然如此大胆,敢上春风的床,还敢,竟敢易容成她的模样?看来自己刚才喝的那碗茶中一定也被下了催情药。所以自己才会欲望骤涨,一时失察。
“真是好大的胆子!”男人一声厉喝,“还不给我滚下去?”
女人吓得一跳,却不成想,男人会推开自己。按理说他已经服用了那么厉害的催情药,自己的身体又是温香暖玉满怀,他竟然不要?
女子早已一骨碌下床,跪倒在地,连忙一叠声求饶,“楼主饶命,楼主息怒……”
玉贪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森然,大喊一声,“来人啊!”
一个蓝衣女子快步躬身走了进来,鹅蛋脸,杏眼香腮,正是云娘。
“在你眼皮子底下,居然让细作跑进夫人的房间,你是吃干饭的吗?”
云娘双腿站得笔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醉春风,正在纳闷。
见春风衣衫不整的样子,想来这两个人闹别扭了。云娘最是了解楼主,他心里可是把夫人捧在心尖上。
云娘急忙去扶跪在地上的醉春风,“夫人,您先起来。”
地上的女子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玉贪欢倒是一声冷笑,冲云娘哼了一声,“得谁都叫夫人,你哪只眼睛看她是春风?”
此时的丫鬟婆子都已经知道出事了,玉贪欢让丫鬟进屋点亮火烛,此时的屋里是亮如白昼。
小丫鬟们也是不敢吱声,点完蜡烛后。就悄悄退下了。
出了门,都在小声议论,“夫人被罚跪了?你们知道吗?”
“不能吧!我可不信。夫人是何许人,别看楼主厉害,不也是让夫人拿得稳稳的。怎么会下跪?”
“这还有假,咱们可是看得千真外确。我看没准啊!楼主看上了旁的女人呢。毕竟这有地位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哎呀,你说瞅着平时啊,咱楼主对夫人多好啊!这怎么说变就变了呢?都说女人善变,我看这男人变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这些丫鬟们,平时最喜欢八卦,这下可是捕风捉影,整着点谈资,当然要扩大化,嚼吧几天。
“抬起头,现出你的真面目。”白衣男子心知,既然会易容术,而且还做得这么出神入化,定然不是普通人。
此时玉贪欢已经用内力化解了催情药的作用,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复了那高傲的,不染尘埃的模样。
女人知道躲不过,仰起头,从下颔处,用灵动的手指一点点撕扯,终于扯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云娘先是一惊,失声,“小情?怎么是你?”
玉贪欢想了想,好像也有些印象,“你不是春风的丫鬟吗?”
小情自己是泪流满面,“楼主饶命,容奴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奴婢是龙头帮帮主的女儿,被送来明月楼,给楼主做妾。是夫人仁慈,收留了我。可是奴婢实在是爱慕楼主,就趁着夫人去雪楼看女儿的空当,希望能得到楼主垂青。”
“她说的是真的?是春风留下她的?”玉贪欢扬着下巴问云娘。
云娘也只有实话实说,“确实是夫人留下的。”
“荒唐!”男人冷笑,“真是荒唐!”
男人缓缓走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好大的胆子,贱婢!竟敢对本楼主下药,我让你好看!”
“来人啊!拖出去,”声音加重,“乱棍打死!”
只见两个黑衣影卫得了命令,进屋后将小情一架,拖了出去。
屋外只传来女子的哭喊求饶之声。
男人的眸色暗了几暗,命令云娘,“去把夫人给我请来。”
云娘答应了声是,赶紧退了出去。
春风一开始还在纳闷,这半夜三更的,玉哥叫她干嘛?
云娘忍不住,只有把事情如实相告。让夫人心里有个准备。
春风一听,心里着实一惊,不成想小情那个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原来如此有心机。
不过一想,也不足为奇。出身于龙头帮,会些旁门左道也是正常。
不过若是把这丫头活活打死,好像也有点过了。虽然她冒充自己的确可恨,不过罪不致死。
再者说现在凤尾帮造反的事,还没平定,如果杀了龙头帮主的女儿,龙头帮心慌之下,定然会投奔凤尾帮,与其成为一丘之貉。
这个丫头既然有如此心机,她之前说的话,也未可全信。她未必是不受宠的帮主女儿。
一进门,醉春风就瞧见玉贪欢坐在椅子上,手里慢条斯理摆弄着折扇。面色阴沉。
云娘禀告一声,就退了下去,屋里只余下二人。
外面小情哭救的声音已经弱了,嗓子也哑了。
她刚才经过时,只瞧得一眼就不忍再看。后背一片血淋淋的,惨不忍睹。就算能留下一条命,估计也是废人了。
“玉哥,别再打那个丫头了,一会儿估计就没命了?”
白衣男子一抬头,眸中寒意尽显,声音不高不低,“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将我推给别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