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桦见她说得真挚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下,“放心!一定转达到。”
阿秋正忐忑不安的躺在凤床之上,心中暗忖:“要不是自己减肥成功,这床会不会被压塌?虽说她的身材不再肥胖,却仍是丰满圆润,乔眉的衣服她压根就穿不进去。只好披在身上。”
却在这时一声:“皇上驾到!”
却将她惊得三魂没了七魄。皇上怎么会突然来了哪?这可如何是好?这欺君之罪,岂不是要脑袋搬家?
“眉儿,朕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听说景阳王将你的贴身丫鬟送了来。以后你又多了一个伴。”
杨少英边说已走到了床边,阿秋背对着皇上,此刻心急如焚。想要说话,皇后的声音悦耳动听,天下少有。岂能模仿得来?不说吧!只要皇上一到近前立马露馅。
杨少英接着道:“眉儿,你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你为何发抖?”
他坐到床边,用手搬过她的肩膀,这一惊倒是把皇上也吓了一跳:“怎么是你?皇后人哪?”
阿秋已吓得哭了出来,却想着怎么着也不能出卖皇后,如果私自出宫的罪名坐实,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得哭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去后花园散步去了。”
皇上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呢。皇后若要散步,又何须让你假冒她躺在床上?”
阿秋早已一骨碌从床上爬到了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只因奴婢和皇后娘娘交好。想体验一下睡在这凤床之上是何感觉。皇后娘娘体恤奴婢,就圆了一次奴婢的黄粱美梦。”
皇上一听只觉更气:“你这贱婢,不守本分、不懂尊卑、僭越之罪,不可轻恕。皇后身份高贵,蕙质兰心,岂是你这路柳墙花所能比拟的。看皇后之面,免除死罪。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阿秋连忙谢恩。太监已将她拉出去行刑了。
乔眉和阿草已经进了宫门,正悄悄地往长春宫方向走,路上恰巧碰到了安乐王杨一凡。原来这杨一凡自从见了乔眉的美貌之后,失魂落魄,再加上阿草又去借腰牌,他就猜度着难道皇后娘娘对我亦有意?所以才着人已借东西为由做个引子。他思来想去睡不着觉,就出来瞎走,没想到恰巧碰到了乔眉。
乔眉也正好将腰牌还给了他,本待要走,却不成想杨一凡一把扯住了乔眉的袖子,急道:“皇后娘娘莫急,可容本王说上一句话吗?”
乔眉奇道:“你有何事?”
杨一凡叹道:“早知道乔家有如此佳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将龙水宫的权利让给老二的。当时我也可以发兵攻打燕皇的?”
乔眉一甩袖子厉声:“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竟……”
说罢拂袖而去。阿草也白了安乐王一眼,紧随其后而去。
一进长春宫,只见烛火通明,太监正在对阿秋行刑。乔眉和阿草知道事情败露,也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内室。皇上正坐在床上生闷气,见皇后归来,淡淡道:“你去哪里了?”
乔眉急忙跪倒:“臣妾出去走走,还望陛下宽恕阿秋。”
皇上冷冷:“僭越之罪岂可宽恕?你若不想说实话。置朕于何地?难道你也想受罚不成?”
乔眉自幼骄傲,是个宁折不弯的脾气,一股傲气涌上心来:“臣妾有违宫规,甘愿受罚。”
皇上怒道:“你受罚是必定的。只是务必交代清楚你究竟去了哪里?”
阿草见状连忙叩头:“皇上恕罪!奴婢愿替皇后娘娘受罚。”
此时阿秋已行刑完毕,被打昏过去了,估计受伤不轻。
皇上冷笑:“你就是那个刚刚回到皇后身边的丫鬟?这长春宫的人倒是忠心得很。你也想尝尝挨板子的滋味吗?”
乔眉正色:“皇上开恩,私自出宫去看烟火,是臣妾一时兴起,翻越宫墙而出,与其他人无关,若要责罚,臣妾毫无怨言。”
皇上:“这宫墙甚高,你怎么可能翻越而出?”
乔眉:“长春宫后面的那株古槐离宫墙甚近,臣妾是爬到树上施以轻功才翻出去的。”
这宫墙又高,那槐树离宫墙的距离足有五六丈,以乔眉的那点武功根本不可能飞跃而出,何况还带了一个人!
皇上明知她在说谎却也没有戳穿,冷冷:“宫外的烟花真得那么好看吗?”
乔眉垂头默不作声。
皇上接着道:“皇后为后宫之首,竟废弃宫规,念你初犯,禁足一个月,抄写佛经。”
第二日一早乔眉就在书桌旁抄写佛经。她本不愿意出门,在屋中静一静也好。只是这消息一传开,马上就传到了安乐王耳中,这安乐王一想到佳人受苦,心中直如被人捶上千万下。立即来到了玉如殿找皇上。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他前来,也不太理。只悠悠一句:“何事急着来找朕?”
安乐王忙道:“皇上,你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可你我不只是君臣,更是兄弟。我岂能见你犯错而闭口不言哪?皇后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只不过出宫游玩一下。怎地就禁足一个月。关在那小小殿中,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皇上没想到他整这么一出,道:“宫规森严,理应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若不责罚她,如何给后宫做出表率?更何况朕让她抄写佛经,涤净心灵,有何不好?”
安乐王:“弟弟啊……”
知道自己情急失言忙道:“皇上啊!终日抄写佛经,伤血耗神。累坏了眼睛怎么办?再者说她一个正当韶龄的女子,你整日让她抄那些清心寡欲的东西,有甚乐趣?依臣之见,你还是解除禁足令。这美人是拿来疼的。这绝世的才貌双全的美人更是要细心呵护的。你常年在外征战,对这护花一事——真是一窍不通。”
皇上:“她是朕的皇后,如何处置是朕的家事。不劳兄长费心。请回吧!”
安乐王急道:“这事情还没有个着落,我回去吃不下饭啊!”
皇上面色已然铁青:“兄长怎地对皇后如此关心?朕念你是亲人,言语冲撞之处不予深究。若是存有什么非分之想,别怪我手下无情。”
安乐王一想到刚才自己一时情急,的确是口不择言。现如今自己已不是手握重权的宫主了。他与杨少英已然掉个了。
只得喃喃道:“皇上多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只不过是出于一时的关心,并无它意。”
说完安乐王诺诺退出殿中。
杨少英却是越想越气,怎地有个如此糊涂的哥哥。
晚上酉时,今日是柳婕妤的生辰。杨少英被迫到晨曦宫应付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长春宫。
乔眉见皇上圣驾来临也不行礼。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低头默默抄写佛经。
杨少英知道她生了自个的气,也不怪罪。只得坐到乔眉的对面帮着她一块抄佛经。
阿草哪里见过这么奇怪的二个人,只得摆好果馔就退了出去。
乔眉仍是头也不抬的抄着,她的簪花小楷清秀文雅,一个字一个字都写得那么可爱,好似从笔端蹦出了许多个灵童。
杨少英倒是写上一会儿……抬眼静静地看她一会。他不禁长叹一声,见乔眉仍是没有反应,自言自语:“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叹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