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九还是要秉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原则,毕竟该说的话总要说完,“阿莲说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做小妾做丫鬟,她都心甘情愿的。”
青水不屑一顾,“就是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我也看不上她。”
突然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一个女子哭着跑了出去。阿九知道是阿莲在门口恰巧听到了,“你这个孩子,说话怎地如此难听。好好地伤了一个女孩的心,你即便不喜欢她,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吗?”
“哼,我若是好好说,更会给了她幻想,更要像一贴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我了。我才懒得理她呢。”
阿九犹自摇头惋惜,“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可惜了。”
“师父,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瞅着谁都好。我看这个阿莲就不是个好人,师父你可要小心她啊。”
阿九叹了一口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有自己有阴暗之心的人才会看谁都是坏人。”瞧着他还要辩驳,她直接截口道:“好了,我想一个人待会了。你回去吧。”
青水一个人在屋里睡得也是极其不踏实,心里总是乱乱的,青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回去处理。可是他又不想一个人离开,把师父扔在这凄清的石室之中。可是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劝说师父和自己一块离开呢。
一声尖叫让他的心里一凛,那明明是师父的声音。他疯了一样冲进了师父的房间中。只见师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紧闭,他刚要冲过去。
“别动!”一个声音叫道。他才发现床头站着阿莲,“你对师父做了什么?”
“你若想要你的美人师父无事,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对面给我听好了。若是敢妄动,我可就不确定你师父的安危了。”她轻轻一笑。
青水一咬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哼,你怎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当然是为幻珠而来?老老实实地把幻珠交出来,否则你师父得不到解药,她绝对活不过明天。”
“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毒?枉我师父对你如此好?每天耗费功力为你疗伤。”
“我只不过在食物里下了一点毒药而已,你怕什么,只要你交出了幻珠,我保证你美人师父平安无事。而且我保证你还会对我感恩戴德呢。”说完她掩唇轻笑,笑得头上的珠花都直颤巍巍。
青水突然冷笑起来,“你觉得凭我的武功,制服不了你吗?就凭你也敢大言不惭地在这里和我谈条件?”
阿莲冷哼,“若是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肯定不敢冒这个险。可是事实上,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阿莲耸了耸肩膀,耳语般说:“你每天晚上子时都会悄悄来到你师父的房间,利用幻术将你师父催眠。之后你就会对失去意识的,你的师父,哈哈!你吻她的手和眼睛,她的额头,你那么迷醉,那么不能自拔的表情。倒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你给我闭嘴!闭嘴!”他厉声呵斥,脸色通红。
“所以你是绝对不会冒一丁点的风险的,你的师父就是你的死穴,是你的心肝宝贝呢。”她咯咯笑着。
青水脸色铁青,不过瞧着师父苍白的神色,更加着急,“我给你幻珠,你赶紧给我师父吃解药。”
“我要先拿到珠子,否则绝不。”
“珠子就在我师父身上的香囊里,我过去取出来。”
阿莲显然也是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珠子原来就在阿九的身上,“你别过来,我自己取,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拿到了宝珠的阿莲,心里一喜,只见一阵红烟一起,顿时散出。
“你师父中了迷情香,你可要抓紧时间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可就毒发了。”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远,“你若是来追我,即便可以追上我,你师父可是救不得了。你才是他的解药啊!哈哈……”
反应过来的青水,用拳头狠狠一砸石壁,石壁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深坑,他的手上都是血。这个该死的竟然给师父下了迷情香。这药可是只有云雨才可以解除。那现在只有自己才能给师父解毒。
可是师父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苏湮,若是醒来知道自己玷污了她的清白。只怕她会……师父的性格,有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两个人毕竟是师徒关系,若是越过界限,师父恐怕会……自己倒是不怕。
算了,大不了被师父一掌打死好了。只是师父你千万不要……他一步一步地往床头走去,那几步的距离,漫长的犹如望不尽头。
他扑通跪在了青石砖的地面上,地面瞬间龟裂。他伸出手握住师父冰凉的手,“师父……徒儿恐怕要得罪了……”
他的手抖个不住,终于在要解开衣襟的一刹那停住了,天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呀?他如果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师父万一寻了短见,那岂不更是铸成了大错。
眼瞅着时间一刻一点地过,他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做出选择了。突然之间灵光一闪,自己居然将这茬给忘了。凭借自己现在的武功,难道不能依靠功力解迷情香的毒吗?
他赶紧将师父扶了起来,将手掌抵住在她的后心,滚滚真气冲入,她明显感觉到了师父身体的变化。看来真得有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更加用力,将更多的真气推送进师父的体内。
苏湮跑到宝镜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了。他顾不上太多了,心里一团乱麻,听到了阿九中了迷情香,而青水有可能要为她解毒。他打开石门的手都在颤抖,他到底该不该期望青水为她解毒呢?
他冲进了内室,只见阿九闭着眼睛,面容安宁,倒在青水的怀里。青水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身体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他一把上去推开了青水,扯着他的衣领,就是一拳,“她是你师父,你居然做出这等畜生的事情?”
青水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丝,“你来得这么快,莫非和那个阿莲是一伙的?”瞧着苏湮脸上有刹那的变化,他更进一步,“我就说嘛,阿莲,难道她就是你的那个莲花,居然易容了,要来害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