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眉拍了一下杨少英的肩头:“大清早的,想什么呢?”
“也没想什么?有点嫉妒而已。”
白羽已走了过来,对眉儿:“你昨晚睡得可好?”
乔眉笑道:“很好。”
顺儿见白羽去和乔眉打招呼,咳嗽了一声就先下楼去了。杨少英紧随其后,他实在不愿看到这两人腻糊的。
乔眉垂头看着脚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找话低声道:“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白羽笑道:“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一没人时,你就特别安静。”
“我---”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听声音就知道是顺儿的。这声音恐怖之极,显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事。顺儿已经跌倒在地,她喘息着,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杨少英则在四处观察寻找线索。老板娘死了,她伏在血泊之中,血已凝固,浸到红色的砖地之中更显诡异。老板娘是胸前中刀而死,一刀毙命。白羽仔细地检查着老板娘的尸身,有几点很奇怪的地方。
第一他发现老板娘脸上的神情十分惊讶,至死都圆睁双目,可见能一下子就杀死她的人,一定是熟人。
但是昨夜并未有人来过,以他的武功若是有人进入,不管是从门或窗,他都会发觉的。除非这房子有密道,亦或者是我们四人中有她的熟人。第二她的胸前仍插着凶器,那是一柄极华贵的镶嵌着蓝宝石的匕首。这匕首价格不菲,可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一件稀世之宝。行凶者为何不将它拔走呢?
第三老板娘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字。显是她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写下了杀人凶手的名字。只是可惜只写了一个字,就气绝身亡。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字是一个“乔”字?不可能是眉儿,可除了她谁又姓乔呢?
杨少英已经将整个居处都检查了一遍,回来对白羽:“门窗没有动过的痕迹,因为门是上了栓的,窗户也是锁着的。也没有发现密道的痕迹,这的地质我已查过,根本不适合挖地道。”
白羽看着手上的蓝宝石匕首喃喃道:“这匕首是皇宫之中流出来的。”
杨少英接过匕首瞧了一眼:“的确不错,据我所知离国的皇宫十分喜欢用这种镶嵌着宝石和珍珠之类的匕首。”
杨少英接着道:“这老板娘是个寡妇,这附近又无人烟,到底是谁下的杀手呢?”
乔眉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她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好似有不利她的事发生。见众人的目光都瞄上了她,她结巴:“你们不会认为人是我杀的吧。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杨少英:“可是现在种种迹象几乎排除了外人闯入的可能。那么凶手就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地上的乔字,你作何解释?”
乔眉怒道:“我解释?我凭什么解释?我哪里知道她要写个乔字啊?”
乔眉一翻眼珠子:“我看没准是她。”说着以芊芊玉手指了指顺儿。
杨少英:“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乔眉:“证据倒没有,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就是她。她故意在地下写下“乔”这个血字。分明就是想陷害我。她陷害我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嫉妒我。”
顺儿气得脸通红,气极反笑:“乔眉,我为何要嫉妒你?我比你好看,比你更招人喜欢。我犯得着嫉妒你吗?”她连称呼都改了,直呼乔眉的名字,显见已气极。
乔眉反唇相讥:“因为你嫉妒白大哥喜欢我,而你喜欢白羽,我说得对吧?”
顺儿气得浑身发抖:“是……我是喜欢白羽,可我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一直不敢介入。而现在你竟然如此冤枉好人。我会光明正大的和你竞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乔眉跺脚:“你敢?”
“我为何不敢?之前我把你当好人,不忍破坏你们。你既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也不用再——因为白羽如果和你在一起,那是害了他。”
乔眉:“你---”
白羽:“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又转首对乔眉:“昨晚我一直在为顺儿疗伤,她伤的很重,一整夜都处于昏迷之中。而我一夜未合眼,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又如何能出去杀人?”
杨少英也道:“何况顺儿还戴着手铐脚铐,别说杀人了,被杀还差不多。”
乔眉咬牙:“好,很好!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男人果然都是只看皮囊的呆瓜。她可怜兮兮的一副样子,你们就都信她了。难道你们以为人就是我杀的?我又有何动机去杀人?”
杨少英对白羽:“眉儿虽与老板娘吵过架,但也不至于就杀了她吧。”
白羽:“现在只是矛头都指向她,对她不利而已。我又没说什么?你看她就先发起火来了。”
乔眉此时心内却如电光火石一般闪出来一个念头,昨晚她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了杨少英开门的声音。她当时也没多想,只不过认为他可能是去解手而已。但此刻她却不禁怀疑了起来。她不知为何灵魂深处对白羽就是十分信任的。一共只有四个人,排除了白羽和自己,而顺儿不但手脚受制,又一直在白羽身边。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杨少英了。也只有他才会有那么昂贵的匕首,那匕首说不定就是离国进贡的。只是她还是想不通杨少英为何要杀老板娘呢?
她心中虽如此猜测,嘴上却一字未提,因为她不能让杨少英受到危险。她自己甚至也解释不清楚。
这一件无头公案一时间也是不了了之。因为白羽认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决不会妄下论断。他们安葬了老板娘,四人又急忙赶路去了。
行了七八日,终于到了燕国的京城。这一路奔波大家都十分辛苦。白羽提议由他带着顺儿单独去苏州,因为这一来一往又要十几天的行程。他希望乔眉在京城找个客栈好生休息一下。乔眉也只好答应。她与杨少英住在了京城最豪华的云天客栈。乔眉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又睡了一觉。只觉连日的疲惫终于得到了缓解。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乔眉终于可以解解馋了。这些日子吃得实在是太素了。她就恍如是一个从道观中下山的小道姑一般只觉凡心顿起。好似离开这花花世界已经很久了。
坐在对面的杨少英见她大吞大嚼,吃饭还吧唧嘴。只觉眉儿在自己脑中的完美形象彻底被打破。不过瞧着她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可爱。忍不住道:“又没人和你抢?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
乔眉喝了一大口汤,顺了一下:“其实我本来也不是淑女,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还有许多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