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一阵天旋地转,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吃痛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坐起了身,却被一个肌肉壮汉按在了沙发上。
顿时,夏晚晚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如同一只受伤的麋鹿。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为首的那个流氓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他嘴里叼着烟,阴森森地看着被人按住不得动弹的夏晚晚。
夏晚晚一看见他,立刻就认出了,他就是上回在酒吧招惹她,又在汽车店被林凯文打的臭流氓!
顿时,夏晚晚就气的大叫道:“流氓,你放开我,放开我!”
流氓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去,连阴测测的笑容也消失了,乌云密布一般,沉沉地看了夏晚晚一眼,夏晚晚立刻就惧怕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害怕地瑟瑟发抖,不断地在沙发上战栗着,手心里全部都是出的汗。
“想走?”流氓咧嘴,露出了一口老烟枪才有的大黄牙,立刻把夏晚晚恶心的别开了头,她刚动了动下巴,立刻有小喽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流氓的正脸。
“想走容易,还钱,还车!”
流氓说完,抄起一个酒瓶子便砸在了桌子上,酒瓶碎了一半,只剩下了不规则的锐利的瓶颈,正在酒吧灯下闪烁着诡异的色彩。
酒吧中吵吵闹闹,区区敲一个酒瓶的声音自然不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但正好敲在夏晚晚耳边,崩裂的碎片甚至划破了她的脖子,片刻,血丝便顺着脖颈滑了下来,融进了乌黑的发丝中。
夏晚晚真的被吓到了,浑身不停地大幅度颤抖着,双眼瞪的大大的,下一秒就要流出滚热的泪水一般。
“没……没有钱,也没有车。”夏晚晚怯懦地开口了。
那流氓立刻被激怒了,如同一头咆哮的雄狮,歇斯底里地揪着夏晚晚的领口质问道:“没钱没车,谁信你啊,你上次抢了老子的钱,抢了老子的车,还有那个小白脸,你都把东西放哪去了?你今天要是还不出来。”
流氓阴寒地看了一眼就搁在夏晚晚脖子边上的瓶颈道:“我今天就让你脑袋开花,走的进这夜魅酒吧,就再也走不出去!”
夏晚晚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掉落了下来。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流氓口中的钱和车去哪里了。
钱在房东太太那里,那次给她的不知道来源的钱,就是第一次来夜魅酒吧差点被人卖了的钱,而车,自然就是上次在车店被林凯文打了人还开走的迈巴赫!
夏晚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怎么就偏偏给忘了这茬,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怎么也要联系到林凯文,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被这么几个流氓抓到手,插翅难飞。
想她夏晚晚她一代英才未长成,今天也注定陨落在夜魅酒吧。
夏晚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卯足了劲,猛地踹了一脚按着她的那个小喽啰的裆部,那小喽啰立刻脸色一变,痛叫一声,顺势松开了按住夏晚晚的手,夏晚晚就趁此刻,立刻如同兔子般飞快地冲破了重围,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冲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跑出去!
那群流氓立刻暴怒了起来,一个个跟着夏晚晚追了过去。
“妈的,给我把她抓住!”流氓头子暴喝一声,身后的小弟立刻加快了步伐,冲向了前方那个娇小虚弱的身影。
眼看着就快要被流氓抓住了,夏晚晚一面哭,一面疯狂地向着夜魅酒吧的出口处狂奔了过去,也许是上天庇佑,就在前方的酒吧大门忽然走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夏晚晚眼前一亮,来不及想这个男人是谁,就疯狂地冲进他的怀中,死死地勾着他的手臂哭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吴越刚走进夜魅酒吧,就遇到了这件事。
他也是在林薇的逼迫下,不得已带着她描述的那个长相奇怪的男人的目的,才来了夜魅酒吧,没想到门一开,怀中就投入了一个娇小的女孩,吴越怎么会料到有人会这么奔放,投怀送抱,刚有些不悦地想将怀中的人推开,便听见夏晚晚的哭诉声。
他的眼神刹那间就冷了下来,转头看向那群张牙舞爪的流氓,转身将夏晚晚护在怀中,硬是扛了流氓砸过来的一个啤酒瓶。
啤酒瓶碎了,玻璃渣落了吴越满头满身,他怀中的夏晚晚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吴越的怀中呆若木鸡,脸色苍白,如同吓傻了一般。
但吴越的战斗力哪有这么弱鸡,他挡了酒瓶子,转身便是一踢,恰好踢飞了一个冲过来的流氓,正中心窝,那流氓被他踹在地上,捂着心口痛的爬不起身来。
吴越从小学习格斗术至今,区区几个流氓,一打十还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样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社会渣滓。
夏晚晚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吴越在众人的惊呼中出招,不过寥寥几分钟,便打的那群流氓瘫倒在地,如同毛毛虫一般蠕动着。
“你、你是谁?居然敢管闲事!”
那为首的流氓头子虽然被打倒,但眼中的恶毒仍然不减,出口冲人的很。
吴越淡淡扫了他一眼,沉默的注视下,吴越走上前两步,低头踩住了流氓的伤口,用力碾压了两下。
“你也配知道我是谁?”吴越冷声,抽走了自己崭新的皮鞋,如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在地毯上擦拭了两下。
随即转身走向了夏晚晚。
“你还好吗?”比起对流氓的冷酷,吴越对夏晚晚,已经算得上是温柔了。
夏晚晚一个激灵,弱弱地说道:“我还好,你受伤了吗?”
吴越摇了摇头道:“没有。”
他插手这件事本来就是看不惯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既然了了,那就不便他继续下去了,毕竟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夏晚晚,而是为林薇找人。
夏晚晚见他要走,立刻出声拦住了,轻声问道:“你、你叫什么?下次我亲自登门道谢。”
吴越犹豫片刻,开口道:“我叫林凯文,没事我就先走了,举手之劳,不必道谢了。”
一听到林凯文这个名字,地下的流氓也不狰狞了,吓得屁滚尿流,通通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冲出了大门,生怕吴越追出来咬人一般。
吴越不悦地看了他们一眼,却发现眼前的夏晚晚,神情比流氓还要愤慨。
“林凯文?”夏晚晚脸色极度诡异地叫了一声。
难怪她看这个男人这么眼熟,现在看清了,分明就是她那天拿着黑狗血去签售会的时候要拿黑狗血泼的那个主!
原本充满了感激的夏晚晚,顿时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不对,吴越鼻尖“嗯”了一声,应了她,却低下头不悦地打量着女人的脸。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与震惊。
吴越脸色一白,怎么偏偏是这个女人?
夏晚晚咬了咬嘴唇,猛地将吴越一推,愤愤道:“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怎么样了!不要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告诉你,你当初把我害的那么惨,今天救我了,也抵消不了你那些过错!”
吴越头一疼,简直被这个女人清奇的想法给震惊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吴越开口想让夏晚晚打住。
可夏晚晚一张嘴巴喋喋不休,压根就没有给吴越说话的机会。
“你什么你!林凯文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记住,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今天你救了我,别以为我就会感谢你,你对我的伤害我都记着呢,一刻也不会忘记的,今天救了我,我对你的印象只会好那么一丢丢,但是你别妄想我会放过你!”
比起骂人,倒是更像是发泄,夏晚晚刚才对流氓没有那么大气势,现在对救命恩人吴越倒是充满了恨意,活像是吴越对她做了什么一样,旁观者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扎在吴越的身上,让吴越一阵无语。
“小姐,你听我说可以吗?”吴越冷冷地攥住了夏晚晚的手腕,试图同她说清楚。
岂料夏晚晚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般,疯狂地甩开了吴越的手,尖叫道:“你别想碰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吴越见她甩的厉害,担心她手腕受伤才放开了手,不然以吴越的力气,夏晚晚就是把手甩断了,也不见得甩的开。
“喂!”吴越暴喝一声,夏晚晚见男人的脸色全是愠怒,立刻吓得浑身一抖,飞一般地冲出了大门,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吴越追了两步见追不住,气地笑了,揉了揉太阳穴喘了口气。
这女人是疯了吗,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林凯文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居然招惹了这样的疯女人。
吴越想了想,真是为林凯文默哀。
经历着惊魂的一天,夏晚晚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小房子,直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才勉强回过神来,她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免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