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仓翰的目光很复杂,有点耐人寻味。
顾曼溪不再笑了。她探究性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你有话要跟我说嘛?”
郗仓翰低头思索了一下后,抬起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从J国回来后,就一直生活在无比的煎熬之中,我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不能自已。我刚才不是再和你开玩笑,我真的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的。”
“那么我公司的主管离职,还有你忽然之间毫无理由的终止我们的合同都是你故意为之吗。”
郗仓翰望着有些激动的顾曼溪说道:“对不起,我急于想见到你,一时想不到更好更有效的办法,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你别生气,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的合作随时都可以再次开始,还有那三个人也是一样。”
顾曼溪实在没有想到,一个那样英明而果敢的男人为了感情居然会做出这样过激而又不理智的事情。这让她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她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失去这份已经维系了这么久的友情,她忽然感到很伤心。
“郗总,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对那些已经过去的人和事都不会再有兴趣,我是一个不愿意回头的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郗仓翰有些心痛的望着她,竟然一时失语。好一会儿才说道:“曼溪,你生气了对吗?对不起,我也觉得不该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生气,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固执下去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郗仓翰并不接她的话,拧起了眉头,显然是并不认同她的说法。顾曼溪的眼中满是失望,她知道今天怕是很难说服他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和临城订婚的事,你是为了接近杭容轩,和他赌气才这么做的吧?曼溪,这样不值得。那个人就要结婚了,而且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他的心里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了,你干嘛还要委屈自己呢?放弃吧,忘了J国,忘了他们兄弟,我一样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顾曼溪实在觉得头痛,她端起面前的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斟酌思索着,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放下杯子说道:“仓翰,你哪里都好,就是执拗了。有些人会非常特别的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但却有缘无份,注定只能是最好的朋友,我觉得我们就是这种情况。无论是不是因为杭容轩,有没有临城,我们都是没有可能的。”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后又故作轻松的说道,“也许是我们的磁场不一样吧,不能相互吸引,这也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事。”
顾曼溪就站了起来,依旧温和的笑着:“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我刚回来,所以要先去公司看看。改天你带宸宸去我家玩吧,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还挺想她的。”
她的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郗仓翰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的心一下子凉了,这些天的希望和等待一下子都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可笑,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他呆呆的望着顾曼溪一点点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失望和心痛,一时竟无法自拔。
顾曼溪离开咖啡厅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重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闷闷不乐的来到公司,强打起精神,开始过目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和她不在这段时间里的各项决策。令她感到高兴的是齐晨飞的管理经营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决策上还大胆创新,这实在是让她刮目相看,同时心中也非常欣慰。
下班之后,顾曼溪与齐晨飞来到他们二人都特别喜欢的一家餐厅吃饭。在上菜之前,顾曼溪开门见山的说道:“晨飞,我已经答应了临城的求婚,也许用不了多久还要回J国,所以我想明天找个时间把公司的股份和产权都转移到你的名下,这样我就不会再有什么牵挂了。”
听了顾曼溪的话,齐晨飞一贯温和的面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带了些许怒气,他认真的望着她,慢慢的开口道:“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当初你告诉我留在那里是为了报复杭容轩,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曼溪赶紧解释道,“这是两码事,杭容轩就要结婚了,并且齐柒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已经彻底放下了。临城为了救我,差点死了,他对我真的很好,而且现在他的性格已经沉稳了许多,我想试着接受他,忘记过去的所有,所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都想好了。”
齐晨飞眼中很快闪过一丝痛,他低下了头,他知道顾曼溪决定的事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顾曼溪望着他继续说道:“我的财产我不想带进宫里,也没那个必要,那里应该不会少了我的花用,临城也不会介意。所以只有转移到你的名下我才会放心。”
“我不要,那是你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
齐晨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倔强和赌气,看也不看顾曼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顾曼溪心疼的望着他:“晨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些财产始终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这里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家,是我最坚强的后盾,而你是我的弟弟,无论我去哪里,这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你不要还要我去给谁?”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角已经有些湿润,顾曼溪也一样情难自已。他们已经患难与共,风风雨雨的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虽不是亲人,却早已胜似亲人。
“姐,那我听你的。”
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谁都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他们回到家后不久,就有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