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苏赶向战场,距离越是接近,血的痕迹便越多,一片一片的殷红血迹,刺伤着陈流苏的眼睛,也在灼烧她的内心。
她来到战场的时候,大片大片的战士阵亡,而被战火硝烟弥漫的战场早已血流成河。
陈流苏想过战况会很惨烈,可是她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丧生在这里。
两军的交战也暂时告一段落,鼎言大获全胜,南风阁落荒而逃。
“萧暮黎,你到底是有多残忍?”陈流苏喊道,她现在已经觉得这个萧暮黎已经变了,变得不似从前,变得凶残无比。
陈流苏来不及在这里伤心,她必须马上去找萧暮黎,一来阻止他的下一步计划,二来也要替死去的无论是南风阁的,还是鼎言军队的战士向萧暮黎讨个说法。
陈流苏马上就回到了营帐,送马回马厩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萧暮黎来并没有来到这里,所以,陈流苏又急忙把把马又牵了出来,向皇宫方向赶了去。
尽管是在皇宫,但是也同样是因为心急,陈流苏没有禀报,就冲进了御书房去。
萧暮黎见陈流苏急匆匆的赶来,吩咐了旁边的人出去。
“怎么了?这么着急?”几个侍卫和公公退出去后,萧暮黎问道。
“羽青参见皇上。”陈流苏半蹲行礼。
但是还没等萧暮黎说话,陈流苏便开始向萧暮黎质问。
“皇上,你可知道现在西北的战况?”
“我军大获全胜,可是你有什么事情吗?”听陈流苏怪怪的问,萧暮黎也不解的回答。
“皇上你可知大获全胜是什么意思?”
“您口中的大获全胜可知是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
“什么?”萧暮黎对陈流苏所说的话有些吃惊。
“皇上,你可有去过已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你可有见过那些血流成河的战士们?你可否懂得那些都是一条条人命?”陈流苏的语气有些激动。
“你想说些什么?”萧暮黎似乎听出来了陈流苏的语气中别有一些意味。
“不要再打仗了,南风阁的人很弱的,只要我们同他们商议一个方法,他们就一定会接受合议的。”
“毕竟你要的也是和平啊!”
陈流苏很是严肃,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她的属下,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凶残的人去剥夺他们的性命呢?
“难道你想在万年以后被人议论说成暴君吗?”陈流苏不依不饶说道。
“你当朕想吗?”
“朕何尝不想如你所说这样,朕又何尝不想让这国家能够太平,百姓平安,也不会有人因为战乱而流血。”
“朕比谁都想成为明君。”
“你呢?是不是觉得朕现在凶残无比?”萧暮黎一口气回答道。
“我。”陈流苏没有说出来。
“我这都是迫不得已的。”萧暮黎有些唉声叹气说道。
“皇上你说你迫不得已,那你总该说一个理由吧!”陈流苏并不相信萧暮黎的解释。
“你当我做的这个皇位很稳定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皇位吗?”
“先皇他一直都在试探我的能力,连他也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我必须做出一些成就给他看!”
直到听到萧暮黎说出这句话,陈流苏才突然想到,老皇上还活着。
只是当时在决定退位给皇子的时候,没有确定的决定,而且也因为有别的人觊觎这个皇位,所以,当时老皇上在把皇位给萧暮黎的同时也对外宣称自己殁了。
这也就是在旁人看来,老皇上去世,皇帝之位自然也该交给萧暮黎,还好百姓暂时对这个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否定。
“那你的意思是?”陈流苏还是想听到萧暮黎亲口说出那个早已定局的‘答案’。
“不管你是如何想朕,朕都不会停下来的,你也不用再劝朕,朕意已决。”萧暮黎很坚定的说。
陈流苏这次才幡然醒悟,萧暮黎是不会停下来的,如果她再这样和萧暮黎耗下去,一天两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风阁的人是坚持不住的。
“皇上,您这样做会失去民心的。”陈流苏试图想再去挽救一下。
“不用再劝我!如果没什么事,你回你的羽青殿罢了,战火就算再怎么蔓延,也不会攻到皇宫,如果你劝朕是为了保全自己,大可不必,皇宫安全的很。”
显然萧暮黎对着一直在质问自己的陈流苏有些不耐烦,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有了一些尖酸刻薄的感觉。
陈流苏心想劝是劝不住了,照着萧暮黎现在的性子,如果最终他没有杀光南风阁的人,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当他们的谈话陷入到了一个冷冷的禁区的时候,也不知道鼎言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候在御书房外的公公禀报了一声,鼎言便带着一个拉着一个被绑的人走了进来。
“禀皇上,这人是微臣在宫中发现的一个与南风阁有勾结的人,微臣把他带过来,还请皇上处置。”
“嗯,带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吧,以免留着是个祸患 也给宫人们一个教训,这就是勾结南风阁的祸患。”萧暮黎丝毫没有表情的说道。
鼎言的动作很是利索,马上带着这个人出来御书房,整个过程陈流苏一直在旁边呆呆的看着。
不一会,外面便发出来了一声惨叫,陈流苏知道,刚刚的那个人被杀了。
鼎言没再回来,御书房又回到了和刚刚一般,沉静,却又透露着可怕的气氛。
陈流苏忍无可忍,她亲眼又目睹了自己的一个属下被无情的扼杀了。
她必须有所动作,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所以她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氛围。
“好吧!既已如此,萧暮黎,我也没必要在这宫中再一直扮演这个羽青郡主的角色了。”陈流苏也是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