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凉雪稳了稳心神,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说完,他给了绵臣一个开心的笑颜。
这一次,他可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那个声音,让他相信,苏护真的死了。
傍晚,西门凉雪跟绵臣及联军的诸将,正在议事,谍子的探报便到了:云水镇此刻全部戒严,任何人都不能进城了。至于苏护将军的生死,没有丝毫的消息。
听完谍子的禀报,众将都面面相觑,西门凉雪却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先生,此话怎讲?”绵臣有些不解地问道。
西门凉雪有些得意地分析道:“大王,您想想,苏护带领大军初来云水镇是多大的声势啊,现在却是戒备森严,显见的便是出了大事。西门跟苏护交手的时候,已经打得他狂喷鲜血了。若不是那时候西门也已经筋疲力尽,当场就会结果了他。”
说着他不无遗憾地叹口气。旋即脸色忽然显出昂扬之色,道:“不过,西门自信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摧毁,现在的他已经绝气身亡了!”
一位燕国的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西门宗主,您怎么就那么肯定苏将军死了?”
西门凉雪微微皱眉,似乎不屑于跟这位燕将对话,看着绵臣国主道:“大王,请您立刻下决定吧,错过了战机,就再也没有取胜的机会了。”
绵臣点头,转脸看向众将道:“本王虽不懂打仗,但知道打仗讲究天时,既然西门先生说此刻是最好的机会,那诸位就赶紧做好出征的准备,明天凌晨出兵!”
“喏!”众将抱拳施礼,齐声答应了,退了出去。
西门凉雪自从听了谍子的探报后,心里对那颗美人头的话,深信不疑。虽然,他觉得那颗美人头飘忽不定,实在是诡异极了。
但是,谍子带回来的消息,却在印证着那颗美人头的话,云水镇一定是出了大问题。他相信,自己这一次的判断完全正确。
“先生,这一次我们不会再上当了吧?”众将退出大殿之后,绵臣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西门凉雪连连点头,道:“大王,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拿下云水镇!”
此刻薛少卿正在云水镇内巡防,许多士兵遵从他跟窦宝景的指令,正在加固修葺防守的城墙。
薛少卿身穿银色盔甲,站在城墙的哨楼里,极目远眺正被暮色吞噬的远方,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一来他惦念着苏老将军的伤势,二来更是忧心云水镇的防守。还有,昨天在沙漠中拼死战斗,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直到现在,他的胸口还有隐隐的闷疼。
那天,若不是苏老将军将他的体内能量,度给了他,只怕这一刻他都已经没命了。
本来敕勒川一战,完全可以有效消灭联军的主力,可是原本胜利在望的战局突然发生逆转。那诡异的黄土泥墙,居然会壁立而起,他怀疑联军中,有强大的修为高手。
若不是苏老将军的独立撑持,只怕自己早已没命了。
现在,军中失去了苏将军,损失惨重的状况下,又是群龙无首的状况。他不知道,以自己年轻的肩膀能不能担起这份责任。
望着沉沉的暗夜,年轻的将军心头忧虑重重。就在这时,只见一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出去打探的谍子回来了。
薛少卿听了这话,赶紧转身,下了哨楼。回到军帐中,窦宝景看到了他,赶紧迎上来的道:“薛将军,刚才谍子来报,联军哦了异动,正在向敕勒川方向季节。”
薛少卿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中央的那张模拟地理战图沙盘旁,眼光放到了敕勒川的位置上,细细端详,良久才抬头看向窦宝景,道:“窦将军,看来联军此次的目的还是云水镇!”
窦宝景点头,走过来,抬手指点着地图上敕勒川的位置,道:“因为他们的士兵正在向敕勒川集结,而要占据咱们云水镇,这里是毕竟之地。”
薛少卿站直了身体,英气的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道:“窦将军,刚刚的一战,让我们的军队伤了元气。此时,不能再与他们硬拼,派出两千骑兵,去敕勒川,拦击联军,而城里的士兵,要做好坚守准备,誓死保住云水镇,等待朝廷的援兵!”
窦宝景点头,道:“喏,属下这就传令下去!”说完,便匆匆出门。
薛少卿还在对着沙盘,细细观察。越看,心里越是皱眉。敕勒川的防线漫长,只怕两千奇兵,投入战场,太过单薄。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云水镇的守兵原本就已经受到重创,而他跟苏护从京城带过来的兵马,虽然号称二十万,但实际也只有不到八万的人马,敕勒川一战,亡于黄沙之中的士兵,便有三万多。
现在城中也只有不到五万的兵马,以五万之兵抵抗联军的二十万兵力,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联军部队的战斗力总归不能跟能征惯战的朝廷精锐相比。因而,对付这些联军,薛少卿完全有取胜的把握。
只不过,他最不放心的便是那位西门凉雪和那颗美人头。当时,他在受伤之际,曾亲眼目睹将军与西门凉雪的交手过程,看到了西门连雪的肩头,那颗诡异的飘忽不定的美人头。
他明白,以苏老将军的修为,打败甚至擒获西门凉雪,就是探囊取物。而苏将军最终却是身负重伤,败下阵来。薛少卿知道,打败了苏将军的不是西门凉雪,而是那颗飘忽诡异的美人头。
薛少卿不明白,死了的君瑟,她的头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具有着骇人的魔性。
薛少卿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飞鹰门的门主房君瑟是个厉害的角色,只不过,现在的那颗美人头,似乎比她活着的时候,修为还要厉害。
现在,面对严峻的战局,薛少卿更担心的便是那颗美人头。因而,他不得不将这个不可预测的因素,纳入作战的防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