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意如此,老军医也没再执着下去,眼下需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就连烘烤药草的人手都是不够的。
很显然,谢婉君对那个男人上了心的,接下来几天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她都能有意无意看到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眸子里除了先前的鄙视之外,还带上了些许的好奇。
“喂,你站住!”前两天她还可以当作是自己想多了,可一直这样,谢婉君不高兴了。被他像盯犯人一样盯着,自己还要不要四人空间啦?
“你……叫我?”江涵黎尴尬地清咳道。
谢婉君无语,双手叉腰站住,“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叫你难不成叫鬼呀?你给我过来,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和我说!”
要不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他对自己也是这么感兴趣呀!那还真是巧了,她对他也挺感兴趣的。
“本……我没什么话可说的!”江涵黎下意识的就要说出本阁主,幸而及时打住,这才没有暴露了身份。
明星就是有话要说,却偏偏嘴硬的家伙,谢婉君直接翻了几个白言给他,上前道:“既然这样,那行吧,你没什么话对我说,但我有话对你说,所以请阁下站在原地,别动!”
“我说你这个臭丫头,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江涵黎一副嫌弃道。
不过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谢婉君完全不拘谨的态度之下,他对她的印象显然开始发生变化了。
“哎?我说你这就不对了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郡主不是?这整个军营之中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可不多,阁下想必是新到的吧,我看你似乎与殿下的关系不错,不知道阁下方便介绍一下自己不?”
能人志士她当然也喜欢结交了,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的性子对她胃口。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靖王屠凌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有懦夫?
这话让江涵黎不高兴了,他瘪了瘪嘴,一副不屑道:“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罢了,还很当回事了……”
虽然小声,但谢婉君还是听见了,也可以说是他原本就想让她听见。
“这你就错了,我可跟你说,有些时候呀,我这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还真是管用!有了这个身份,皇城脚下我可以见君免跪,阁下要是真的到了皇城脚下,恐怕做不到吧?”活了两世,谢婉君唯一学会了的一个技法,就是攻心。
江涵黎作为天泉阁的阁主,自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但他错在轻敌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谢婉君当成自己真正的对手。以至于最后被她引到了坑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城又如何,真以为所有人都稀罕那块屁大点的地方?小爷我还真就不稀罕呐!”天泉阁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为何要委屈了自己跑去皇城脚下受罪?
“阁下又错了!”谢婉君无奈摇头道。
“这世上每个人都无法抗拒权利的诱惑,而真正不感兴趣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肖想不来,一种则是已经得到,我想阁下应该知道自己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吧?”绕着江涵黎走了一圈,谢婉君继续回到自己先前的地方,开始翻烤药草。
听了这话的江涵黎眸子深邃,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真是没想到,带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不等他说话,谢婉君已经开口。
“从刚才与阁下的对话之中,我听出了几个消息。首先,你应该是属于江湖人士吧,对于朝堂之事了解不多。但既然你选择了跟在靖王殿下的麾下,绝对不会是对权利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我说的是也不是?”谢婉君的话并不咄咄逼人,但却极为犀利。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江涵黎似乎要将这个丫头给看透了,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管家千金千千万万,却唯独尚书府的傻千金被赐为郡主,看来咱们这位皇上大人,也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嘛!”这普天之下,敢这样形容皇上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对于他的措辞,谢婉君不由得汗滴,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些?
不只是太过于激动了,还是不小心造成的,一个转身,江涵黎怀中的玉佩掉在了地上。虽然他的动作很快,甚至如谢婉君这般没有功夫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可还是被她给看清楚了。
无他,只是因为这块玉佩太过于熟悉了。可不就是当初祖母遇害后,掌柜的在现场捡到的那块玉佩么?她有看到过屠凌的那块,与这块相差不大,但这块玉佩显然更好。
当初调查的消息指示天泉阁与靖王府的关系匪浅,这会儿又出现个这样的人,只怕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吧。能够如此胆大妄为,甚至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除了天泉阁阁主还能有谁?
与此同时,她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恐怕杀死江氏掌族人的,不是靖王,而是天泉阁的人吧。到底是这天泉阁与江氏有仇,还是有人雇佣了他们的人前世行刺,目前尚不明确,但却可以排除了靖王屠凌的嫌疑,也算是一个大的收获。
事情弄明白之后,谢婉君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京城,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不指望还能继续隐瞒下去。
“你说现在要回去?”屠凌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子里闪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点了点头,谢婉君认真道:“当初过来的时候,我是偷偷来的,离开这么久,怕是早就隐瞒不住了,要是我不赶紧回去,怕是有的烂摊子需要收拾!”
屠凌一直怀疑她来军营之中是别有用心的,可这段时间忙于战争,倒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更何况,她并没有做什么于军营有害的事情,就任她去了,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要走了……他心里有些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