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医圣的这一嘴恭贺,太后脑中莫名又是一喜,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惊讶,自打这古氏位居皇后一职三年有余,肚皮始终都是不争气的。
怎么皇上中毒,她这说怀有身孕就真怀上了。
本该是盛怒的太后,思忖几分,并收住了脸上的喜怒,自家的儿子安危最为重要,一声令下,“先送皇后回宫,皇上的龙体为重。”
在座的几位妃子,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几句简单的话打发了看戏的众人,更是断了她们想要落井下石的念头。
一旁的淑妃返回大殿,刚好将话一字不落的听在心里,面上强颜欢笑,“哎呀,恭喜皇后,贺喜太后。”
淑妃的带头,皇贵妃见状赶忙恭贺,只是眼前的几人心中各怀鬼胎。
古雨瀞早就是苍白的脸,因为太后的一句话,当真是改善了不少,但是和之前相比较,好不到哪里。
“这奴才,当真是不会做,太后都下旨了,尔等还不赶紧扶着我们皇后娘娘,这凤体金贵着,但是这凤体里的龙胎更更是金贵着呢?”皇贵妃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及时,倒不是因为自己仗着身份,或者是太后娘娘的宠溺。
纵使这心中已经是对着皇后恨之入骨,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久居深宫自然是了如指掌。
皇贵妃这话,明面上处处维护着皇后肚中的龙体,只不过皇后不是傻子,自然也能领悟到话中之话。
“儿臣有罪,自当龙种重中之重,恕儿臣不敢起身。”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委屈,更是带着几分对皇上的敬重,即便她知晓眼下的太后暂时不会多费口舌,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皇后始终不抬头,“崔氏,话里话外明摆着我是靠着孩子,才得以暂时活命,你的好意,我这当娘娘的万万领不得。”
皇贵妃不再多言,太后见状,皇上现在还有待调理,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主要任务,即便皇后有众多下毒的理由,暂时留在凤藻殿多加看管,暂不至于捅出天大的篓子。
“送皇后回殿,多加休息,原本的嬷嬷丫头看样子是不会伺候人,本宫这就多加几人,一来好生照看皇后,二来也该好好的管教管教皇后殿中不懂事的丫头嬷嬷。”
没有多余反驳的话,“儿臣领旨。”
这话一说完,一旁的古嬷嬷自当是赶忙上前,扶住自己的主子,只不过太后圣旨一下,古嬷嬷脸上早就沁满了汗水,她这一个奴婢的,哪里敢多言。
作戏当然也是要个全套的,“儿臣现行告退,皇上的龙体自当是辛苦了各位姐妹。”
转身的功夫,古雨瀞脸上早就看不出是喜是怒,眼眸深处倒是多了一抹冷厉,如同刺骨的冰刀,幻化成嗜血的魔兽。
太后看了眼留下的在座,“该说的,不该说的,想必不用本宫多说。”有些事情太后知晓自己似乎应当好生的琢磨琢磨。
“太后安康。”淑妃毕恭毕敬的问候,带头先行离开。
“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只不过是短短几日便怀有龙体,想我们姐妹众人现在还在调理身体。”皇贵妃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倒是多了几分故意,更是故意挨着皇后身边。
她倒是真不满,明明是她下令,不让众人侍寝,自当是看准了堂堂一个当朝的皇后,现在还未有子嗣,其他的妃子自是不能先她之前。
淑妃路过自然也不忘添油加醋,“姐姐,这做人要踏踏实实的,且不能想什么歪门邪道。”话是冲着皇贵妃说的,只不过神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事态的矛头自然是要指向某个人的身上。
“回殿喧古家最好的医师,切忌不要过于张扬。”加快脚步的古雨瀞小声命令,更是对着古嬷嬷使了个眼神,示意此时不要多事。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事先设定好了一般,就等着自己跳下去,事情太过诡异,想她曾经也是步步为营,依照她的经验来看,事情万万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娘娘恕罪,小人医术不精,斗胆多言。”
回到凤藻殿时,古嬷嬷倒是手脚利落,将古家的医师请进殿中,至于娘娘所谓何意,她可当真不晓得,只是守好大殿的门。
殿内只剩古家医师还有古雨瀞。
“有什么话尽管直言,想你也是我古家人,自然不会对我不忠。”古雨瀞从太后那回来,自始自终没露好脸色,在古家医师面前难得笑了出声。
一听这话,跪在大殿之下的医师更是不敢抬头,手掌在额头来来回回的摩擦着。
吧嗒,吧嗒,汗水早已浸满整个衣襟,顺着额头滑落在地。
可见此时的医师相当的恐慌。
古雨瀞见状,不好的预感更是涌上心头,想她怎么也是跟着华少卿一同打下江山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说!”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没有多余的废话。
跪下的医师见状,也顾不得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会搬家,“回禀娘娘,恕在下无能,娘娘并无怀孕迹象。臣诚惶诚恐啊。”
为了不让皇后盛怒,医师更是连连磕头。
古雨瀞见状,心中也是万分的惊慌,只不过眼神中却是多了抹认同。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古家人,虽善于用毒,医术自然也是有所涉及。
手覆在自己的脉搏之上,确实感受不到喜脉的存在,对此心中之前的想法不自觉的一点一点加深。
“你,应该知道我们古家人的做事方法吧?”不慌不慢的对着台下的人说道。
即便是地面早已沁出了血迹,也像个没事人一般。
台下的人自然是知晓,自己这算是福大命大,躲过了盛怒的皇后,“臣知晓,自当是知晓。”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再口无遮拦,多说了无用的话,那到时可真是脑袋分家了。
待大殿内空无一人时,古雨瀞慢慢坐下,对于这猝不及防的事件,首要的是摸清事情的关键,还有皇上中毒的事情。她不能无缘无故的担了这个罪名。
住在偏殿的木犀,细细端详手中的香料,神情倒是相当的专注,只不过嘴角的一抹笑,透露出此时的心情。
“小姐?您这是?”一旁服侍的悦儿有些惊讶。
木犀见状,“没事,只不过看这内宫,是要有一些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