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香师可在?老奴急着回去复命,还望丫头给老奴行个方便。”自称嬷嬷的人对着悦儿可算是相当好的脾气。
对于没脾气的人,悦儿自然就会敬对方几分,说起话来也会讲究礼节,不会同那些瞪高眼睛的人同样。
“嬷嬷,您稍等片刻,香师虽说在家,只是想必您也清楚我家小姐向来有些忙,你且慢等,我稍后便来。”自家小姐迟迟不出来,悦儿自然不敢擅自做主请到屋内。
“咳咳咳,那个小姐您看,红发簪的人悦儿是等到了,也请进了门,只是这人是不是有些多?悦儿不敢擅自主张,便想等您通知。”
悦儿面上有些难色,进而道,“只是嬷嬷说有些着急。”
看着难得给她人求情的悦儿,心知对于她的调教不能单单只局限在看人说话,重在品人之心,看人做事,是否真诚,并不能单单局限在一点。
“悦儿,禀告稍后便去。”
就着时间还有地点,木犀不会放过一个最佳的教育时间,更不会错过观察自己想要得到的线索,这些都不便对着悦儿一一解释。
“悦儿听命,这就前去。”笑嘻嘻的回应小姐时,忘了有人在,三步并两步,像个孩童一般,兴高采烈的离开。
按照木犀的吩咐,悦儿如实禀告,怕嬷嬷站着身体承受不住,以至于周全的想到搬出木椅供人休息,顺便等着小姐出来。
一个个体态端庄的丫鬟,坐下来时扭扭捏捏,生怕做坏了衣服一般。木犀拿起桌上的茶杯,点茶,浮水,细闻,最后小口抿入,大家闺秀该有的知书达理显然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带这么多丫鬟到底是所谓何事啊?”悦儿闲来无事,小心翼翼的询问,倒是和平时搜索街景小巷趣味消息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嬷嬷瞄了眼悦儿,一闪而过的不满瞬间隐藏住,“这事我这当嬷嬷的自然是不好多问,想必悦儿小姐和老奴一样,不过就是个闲来无事,用时管个小物件的人罢了?”
贬低自己的同时,更是拿话点拨悦儿,同样证明了她的低jian,更是想一个问题直接呛死她,省得问出什么烦人的事,或者是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悦儿哪里能联想到太多,只当嬷嬷因为小姐迟迟不出来,有些着急罢了。“哦,这样啊,嬷嬷,怪我多事了。”
眼看着和主子下达命令交接的时间就要到了,老嬷嬷见状,忍了好久的脾气怕是也忍不住了。
“你家香师还不出来?真是好大的谱子,想我宫里出来的嬷嬷,不懂事的不出来也就罢了,还这么直接将老奴仍在外面,她要是看不起老奴就是看不起宫中的娘娘还有圣上,,此等不敬,老奴定将禀告。”
木犀徐徐走来,“怎么?嬷嬷这是在宫中横行惯了?在宫外也喜欢横行?本人有本人的规矩,想必宫中各嫔妃娘娘都有所耳闻,就算不是宫中的娘娘,如今圣上来了,在下依旧有在下的规矩。”
“嬷嬷这是要破规矩行事了?”木犀的语气瞬间冷了八度。
嬷嬷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动,即便是年老,依旧有着一头乌海靓丽的秀发。
“嬷嬷我家小姐性子就这般。”
“小姐,您也别生气了,嬷嬷也是给她人办事,最近您还有伤在身,悦儿实在不想您。”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嬷嬷看也不看,一把甩开横在两人面前的悦儿。
“要你多事。”这话很明显是对着悦儿说的。
木犀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悦儿,心中早已了然,“一时的善念,只会在最后将你推进万劫不复,有的人善是在表面,有的人善是在心中。”
不知为何,木犀就是很自然的将这些话出口,看着悦儿满是心疼,一个跟在自己身边许久的小丫头。
“谁的丫鬟,如今名人不说暗话,你家主子不是要合作吗?真当我木犀是个傻子了!”一句话道出了所有的信息。
不仅悦儿愣住了,一旁的老嬷嬷更是不可置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皮囊,怎么会漏出破绽?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诈自己,不过就是雕虫小技罢了。
嬷嬷越是这样想着,心里越是踏实了许多。
“皮囊做的不错,想必花费你不少时间吧,只可惜千算万算,你错算了一点,不然可就真的称之为天衣无缝了。”木犀倒是有些自言自语的架势。
对面的嬷嬷即便是成大事者,到如今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喽啰罢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不想浪费墨迹的时间,倒是痛快的承认了。
“既然承认的话,大门在右手边,慢走不送,记得像你的主子禀告,在下身上的伤并无大碍,若是在触犯我的规矩,定当不会任她宰割,也定将会原封不动的返还。”
说罢看了看悦儿,似乎并未像之前那般难受,两人相视一笑,木犀也露出难得的微笑,“悦儿,送客,不走的,请也给我请走。”
“要想动手,就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后果。”木犀不忘威胁。
对于古田溪这个人,似乎古雨瀞还要难对付,木犀并未惆怅,只是心中的伤痛时不时拿出来回忆时,还是会有那么丝丝难受。
“走。”嬷嬷的声音不在是浑厚低沉,像是经历了世间沧桑那般,如今披着老人的皮囊,说起话来倒是多了些女声的娇柔。
悦儿也是个性情中人,“小姐,这样赶她们走好吗?不会受到?”
木犀伸手阻止她想要继续下去的话题。
凤藻殿内,古雨瀞安静的不能再安静,宫中大事小事除了经过她手之外,有些小事还要被她知晓,可见皇上的心被她虏获了多少。
她清楚的知晓长久下去明显不是好事,既然得不到皇上的宠幸,还不如暂时增加古田溪的麻烦,一来自己心里舒坦,二来还能拖延时间寻找良方。
“古嬷嬷,起驾,备撵,本宫要去趟太后寝宫。”对于忽愁忽喜的娘娘,做奴婢的也不敢忤逆。
“是娘娘。”说罢,人就没了踪迹。
古雨瀞一边构思自己的话,一边不忘偷偷笑,不知何时开始,城府被压榨的越来越浅,宫中大事小事越来越不是他们古家所能操控的。
尤其是杨氏一族,仗着是太后的本家,又诞生了子嗣,眼下更是抬高了眼界,家主催促自己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