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身竟会如此低微,也真是苦了娘娘,如今苦尽甘来,娘娘切勿伤感。”木犀知口不提同意一事。
古田溪倒是有些着急了,“香师,此事,此事方可了吧?”
吊胃口的事,木犀做多了,只是她不想参与的事,金银万千,土地万顷,仆人无数,她的答案依旧是否定。人的七情六欲,金钱名利还有地位这些都是她最不屑同时也是最不耻的事情。
她要的就是欠她的人十倍数十倍的偿还,夺回属于自己的,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在意,准确的说是不屑一顾罢了。
“娘娘,想您也是大度之人,不然也不会爬上如今的地位,眼下民女休息片刻,宫中娘娘的诞辰告一段落,民女是时候启程回民女的住处了,若有她事还望娘娘厚爱,到民女沉香坊座上一座。”
“怎么样?休息好了吗?”康王推门顺势而进,说话时格外的在意,看在古田溪的眼里,倒是莫名的扎眼。
“难得见到康王如此疼爱一人,真是香师的福气,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宜在此多有打扰。”古田溪转身,没有一丝犹豫,踩在地上的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木犀起身,没有半分累意,“不知何时康王喜欢上听墙角了?”对于康王的到来,木犀早就知晓,之前的一味药,就有她熟记的香,显然康王很听话,一直用着她的方,不然她也不能第一时间察觉。
反倒是古田溪,说话时一直看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都不曾错过,半真半假的话,听在耳边,记在心上。
如果是寻常丫鬟出身必然不会听见脚步声,要不是自己鼻子灵敏,用其他的方式判断出来。
否则古田溪不会有所警惕,看样子也是有点能力的人,思忖时木犀并不打算全盘告知。
“还是被你发现了。”华少枫没有找理由推辞,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承认,这事笑一笑也就算过去了。
出来的古田溪恨不得可以将她面前的木犀杀死,吃了肉,喝了血,抽了筋,扒了皮。
“好一个香师,不过也是jian民身份,竟然把我当傻子耍,还真是看不起我古田溪了。”说话时,古田溪万全忘记了自己出身也不过是个婢女,一个棋子罢了。
如今地位有所提升,做事也好,说话也罢不自觉的就喜欢摆上架子了。
“谁?大胆是谁在本宫的面前使绊子?”专心回忆起刚才的一幕,竟不知身前有东西阻隔。
“砰的一声。”
古田溪整个人都跪在地上,而且是半跪在地,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让她以为是谁故意的恶作剧。
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说起话来不仅声音激动,顾不得疼痛的地方,大喇喇的坐在地上查看伤势。
四下无人时,咋就没了娘娘的礼节。丫鬟更是在此之前便被她支走了。
“怎么,做娘娘的日子久了,都忘记自己还是个丫鬟的日子?”熟悉却又陌生的音调在古田溪的耳边回荡。
历时十年的时间,结束了每日高强度的训练,从身体到精神上的摧残,苦苦数着时间度日。
怎料生不如死的日子刚刚熬出了头便被家主流放在外,暗无天日游荡的日子重新开始。
彻底变卖自己,一纸书信,摇身变成她人丫鬟,替人梳洗打扮,侍人穿衣用膳,主子性情好时,混口好饭,主子不爽,做下人的变要遭罪。
步步为营,寸寸小心,不过依旧是他人的棋子,生来为他人,死去依旧为他人,即便如此可悲,她还是坚持下去,心中复仇的冤枉始终不曾消失。
本来寻得香师不是上面发话,反而是自己的擅自做主,期间更是小心翼翼,殊不知得到的结果竟是这般。
“主公。”
古田溪顾不得疼痛,跪地称臣。
膝盖经过两次重力,顺势而下,即便疼痛,依旧隐忍,紧咬牙关,面上不敢有丝毫的埋怨。
“怎么?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是我太久不见你,还是说你早以生出背叛的心?”男人显然很生气,背对着古田溪。
在古田溪的心中,早已烙下他的身影,儿时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背叛主公的下场,那是比死还要残酷的下场。
一个一个与她同龄的少女,不论是能力差,说话笨,还是试图逃跑的,从来没有一人活着离开,哪一个不是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折磨致死。
“今日一事,大可放了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她,老老实实的给我看好,连着那个让人意外的康王一同,别以为能力强了,我就拿你没办法。”男人的声音转而平缓,不在向之前那般。
手上指的方向便是刚刚出来的木犀,主公难得将重心转移,古田溪倒是不怕死的补充。
“主公,那人是留还是废?”古田溪没有说全,说到关键点时都在用手比划着,恨不得找个方式直接解决掉。
“想怀上子嗣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即便是远隔万里,对于你的消息,我也是了如指掌,要么好好的当你的棋子,把事情办好。”
“要么提着脑袋来见我,争权也罢,争兵也好,拿出你哈巴狗的能力,别到时候得不偿失。”
男人的话越说越过分,即便如此,古田溪依旧不能出声。
跪地不起的古田溪,眼见着黑影从自己面前离开,淡定全然没了踪迹,身体全部的力量都已耗尽,整个人仿佛周边的空气都被抽走一般,瞬间蔫了下来。
“谁?”康王护送木犀离开时,明显感觉到敌意的靠近,为了不引人注目,华少枫故意选择偏僻的小路。
千算万算却少了会有人追杀一事。
华少枫只是一句谁,树林突起大风,树叶扫动的声音飒飒作响,木犀见状甩开马车上的围布。
“何等人也,在此猖獗?”
华少枫本以为赢了比赛,会遭受华少卿的为难,殊不知并无任何的反应,比预料中淡定太多。
临走时做好了万全准备,手下的人手也是加增几位,只是这满林的黑衣人涌入,算何作为?
“你们为谁而来?”木犀并不恐慌,说起话来到多了丝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