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木犀带着香料和简单的装备进入皇宫,首先要去应了妖姬娘娘的允,本来香料的制作木犀仅用了一日,但为了磨一磨古雨瀞的性子,木犀愣是不着急进宫。
那日过后,悦儿倒是老老实实,明知道自己理亏,还耽误了自己小姐的事,哪里还敢多言多语,反倒是踏实了很多。
而对于古嬷嬷这人,木犀知晓有什么样子的主子,便会出什么样的奴子,索性对她能做何事,心中也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猜测。
想着古雨瀞一定是将自己恨之入骨,那又如何?前世的记忆深入骨髓,她在自己身上所设下的毒,又岂是一丁半点?
“民女木犀前来拜访皇后娘娘。”还未通报,木犀便在凤藻殿的门外喊道,这时的公公才在门外宣到。
古雨瀞近几日的睡眠更加不足,日日有所思,时时有所愁,却迟迟不能解。
即便是恨足了木犀,眼下她的到来倒是解了自己一半的愁。
“快宣,快宣。”
一旁的古嬷嬷倒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本以为木犀只是说说罢了,心中正是窃喜的时候,她竟然出现了。
古嬷嬷脸上有些恐慌,生怕自己在皇后面前颠倒是非,倒时候被抓到小辫子,即便皇后在信任自己,最后的下场还是有些惨。
“香师到访,快快有请,我们娘娘正在等候你。”古嬷嬷故意压低语调,话倒是说的客客气气,殊不知此时的内心早就是忐忑不安。
木犀显然看出古嬷嬷眼下的一抹不安,倒也未太在意于此。
反倒是重瞳对上古雨瀞,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的古雨瀞眼里不自觉的发虚。
之前杨家女一事,古雨瀞到现在为止都是记忆深刻,却不曾想眼下这般重拾却是那般的熟悉,但又不知道怪异在何处。
“娘娘,恕民女有一事相告,民女知晓娘娘是古家人,而古家人擅用医术,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木犀跟随师家便有一规矩,那便是用了民女的香料,您便不能使用古家医师,您可依?若不依,民女这便告辞,不打扰娘娘的休息。”说罢,木犀并未急着离开。
显然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不用木犀猜测,答案便显而易见。
即便古雨瀞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自家家主也安慰过自己,以大局为重,“不过是个香师,有何要求你依了便可,一旦怀上子嗣,此等大事有何担忧。”
简单的纠结几秒过后,“依了,依了,本宫这便依了。”
不知为何原想着自己听到这种消息时,内心并没有想想中的欣喜,相比较来之前,木犀知晓自己倒是淡然了很多。
把脉,闻香,调香,一气呵成,做好相关事情之后,木犀这才不忘叮嘱道,“娘娘,切勿忘了民女的一规。”
示意古嬷嬷收下香后,古雨瀞的脸有些阴郁,只是小小一香料便能有大作用?不信与信似乎只在一念之差。
只是一心想到自己用了她的香料,一旦传入她人口中,那便会造成对古家人极大的影响。
“香师暂且稍等,古嬷嬷去库房准备好给香师的礼物。”一边吩咐着嬷嬷,一边不忘制止木犀的离开。
“香师,小小礼品上不成敬意,本宫若真能怀上子嗣,你便功不可没,只是香师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该做何事,不该做何事,心里自当清楚,不用本宫提醒?”
古雨瀞的话透露着些许的门道,木犀摇了摇头,进而笑着道,“皇后所谓何事?恕民女愚笨,不知,略闻一二,还请娘娘指点。”
木犀自然知晓不希望自己多言,误了古家人的名声,还真是个好面子的人,不知为何从前的影子始终伴随自己不离不弃,也许这便是仇恨,一开始就种下的果实。
“小小jian婢,不知娘娘身份尊贵,娘娘请你而来,你却拿理由搪塞,如今娘娘命你不许多言,你却口出狂言,该当何罪。”古嬷嬷的话有些先入为主,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平了自己之前的事。
殊不知自己这番到真的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更是卖了自己。
木犀重瞳对上古嬷嬷的眼眸,“木犀不知民女做了何事?眼下被嬷嬷说的这般不堪?还望嬷嬷给民女个解释?眼下嬷嬷这般说了,民女还真是相当惶恐不安。”
话说的直接了当,若不来个理由,她木犀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古雨瀞本想着木犀本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如今这番自己本就是吃了个亏,被自家嬷嬷一说,更没了道理。
“多嘴,还不下去领罚!当我这凤藻殿是早市吗?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古雨瀞慎了古嬷嬷一眼,对于眼下的嬷嬷越发的不满,可从主家带来的嬷嬷只剩一人,处事还是这般的让人难堪。
木犀不言不语,直勾勾的盯着古嬷嬷。
古嬷嬷脸色难堪,知晓自己逾了皇后的规矩,眼下的皮肉之苦定是脱不了,想想恨不得当头给自己几巴掌,这一来二去的,遭罪的还是自己。
古雨瀞知晓木犀是故意而为之,不做却显得自己这个主子做的有些窝囊,一个老奴罢了,跟前的不少事都是该死的嬷嬷惹出来的,她的耐性早就被磨得干干净净了。
“老奴领罚。”说着古嬷嬷倒是退了下去。
此时古雨瀞倒是明人不说暗事,“香师想也是个伶牙俐齿之人,我古家人的身份岂是你小小香师所能动摇的?本宫不过是卖你个面子,胆敢多言,本宫倒不至于对你如何?只是本宫的家人便不知晓了。”
话里话外透露着威胁,只是即便说了,古雨瀞也知晓皇宫之大,口舌之多,一传十,十传百,终归是纸包不过火的。
“木犀愚笨,原来娘娘所谓此事,想娘娘也知晓,即便民女不说,也会有人多言?”
木犀的话正是中了古雨瀞的下怀,摆摆手,“也罢,也罢,退下。” 不想多言,脸上的欣喜倒是对于孩子可以到来有着莫名的优越感。
自家家主放话,即便如此,自己也该好生调养,后宫人多数怀上皇上之子的消息频繁而出,自己也必须紧跟其后。
要做人中之凤,自己的孩儿更要做人中之龙,为此古雨瀞倒是不想在意太多了。
不出数日,皇后身为古家之人,任用沉香坊的香师便在民间传开,古家名声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