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犀,你该当何罪?”古嬷嬷一声令下,便有十几二十几公公围在身后。
凤椅之上勉强坐下的古雨瀞,一脸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病入膏肓的模样倒是让人多了么心疼,没了往常高高在上的傲气。
反观古嬷嬷倒是尖腮利嘴,那模样恨不得拔了木犀的皮,抽了木犀的筋。
即便有人将木犀团团围住,丝毫不影响木犀的行动。
除了镇定外,还是镇定。
“大胆,一个罪妇还想直视高贵的皇后娘娘,来人啊,杖责三十再行它规。”
古嬷嬷就是不想看到,有些人即便是面临着危险之后,还能有如此的从容不迫,尤其面前得人还是之前,让自己无比难看的木犀。
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略懂香术,医治了几个娘娘,就认定自己与她人是不同的,便可成就一番,加入达官贵人的队伍中。
“我呸,真是异想天开。”古嬷嬷嘴露笑意,心中得意。
清晨,太阳还未吐露,便有人强行闯入木犀的沉香坊,正陷入昏睡中的众人丝毫不曾察觉。
木犀向来睡意浅,加上前世血淋淋的回忆,每每深夜便会深陷痛苦边缘。
以至于强行有人进入时,她能在第一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至于惊慌失措。
“还望古嬷嬷提醒,民女所犯何罪?至于惊动我们高贵的皇后娘娘还有您呢?”
木犀并未三十杖责而担忧,更不为眼前的局势所忌惮。
这一切凤椅之上的古雨瀞始终不发一言,沉思的模样看在木犀的眼里。
木犀仔细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倒是多了一圈的侍卫。
既然古雨瀞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人,那便证明了一件事,如此大的阵仗怎么会不惊动大殿里的天子?想必后来的侍卫便是华少卿的人。
“热闹啊,果真是热闹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木犀还真想拍手叫好,要不是被人捆住了手脚,她还真的想这般做做。
“皇后,今日如此阵势,所谓何事?还要禀告寡人,让寡人替你撑腰?”刚处理好早朝的政务,便有公公一路小跑前来自己的书椒殿。
看清面目时,本想发作的华少卿终究是忍住了,马不停蹄赶来时,一群太监围着个人,凤椅之上的古雨瀞还未出声,看到此刻华少卿的语气好不到哪里。
“啊,皇上啊,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儿冤啊。”
紧接着凤椅上的古雨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模样,哭叫声像决堤的大坝,一浪高过一浪,丝毫不给她人喘息的机会。
一旁的古嬷嬷相当配合,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俨然场面一度演变成戏场的戏子。
木犀并不认为有华少卿这个所谓君王的出现,就能真的定下自己的罪,无罪之有,何以治罪?
“皇后娘娘,有一事民女倒是有些疑问,您在这哭了许久,民女到底所犯何罪?”木犀故意问道,同时看向远处高高在上的华少卿,眼里没有一丝的畏惧。
瞳孔中映射出来的坦荡荡倒是让华少卿寻出了乐趣。
“闲杂人等先行退下,寡人自行处理。”
懂事的侍卫和公公寻了个机会赶紧离开,只剩下几人。
“皇上,您这?臣妾的心好痛啊!”可怜巴巴的盯着华少卿不放,木犀看在眼里,对于她的此番模样倒是多出鄙夷。
“乖,朕的好皇后,寡人在此,有何冤屈速速道来。”以大局为重,华少卿自然会给古雨瀞做主。
眼下局势,古雨瀞见局势已经倾向于自己,说起话来自然有绝对的把握,“皇上,臣妾,臣妾,臣妾的孩儿没了,他没了,都怪这个jian人,她让我们的孩儿丢了性命。”
古雨瀞说到激动处时,手顺势指向木犀的方向,眼里透露着阴厉,身体不住的颤抖,白皙的脸上看不出血色,一手顺势扶在小腹上,一手婆娑着泪珠。
“哦?娘娘?您的意思是民女杀害了您的孩儿?”木犀冷静的回应。
华少卿的目光紧随在木犀与古雨瀞之间,一个沉着冷静,一个梨花带雨。
古嬷嬷自然要插上一嘴。
“不是你,还能是娘娘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儿吗?木犀,想你是个香师,好狠毒的心,娘娘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古嬷嬷?你这话说的民女甚是惶恐,大清晨的,民女可是被嬷嬷强行请过来的,事情如何?民女就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呢?”
“好一个伶牙俐齿,尖嘴赛猴的顽劣徒子。”省去哭泣的环节,古雨瀞调高了嗓音的八度,将自己身为皇后的气场展现的淋漓尽致。
华少卿抬了抬手,“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
“如果皇后说不出所以然来,寡人便等皇后娓娓道来。”此话说的倒是有些偏袒木犀,但在木犀看来,都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木犀见状,“娘娘,既然娘娘认定是民女的罪过,催死挣扎的机会想必皇后不会不给民女吧?”
古雨瀞只要看着那一脸的淡定,就忍不住上前撕碎的欲望,转头进而点头,也算是默许了。
“那木犀到有几个问题询问一下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可否回应?”有华少卿在,木犀相信古雨瀞不会丢弃自己的面子。
“一来娘娘说是民女所为,敢问娘娘民女做了什么害了您的孩儿?”
“这二来,民女近来尚未进宫,何来的下毒?”
“这三来,民女的话娘娘可否谨记于心?”
自家娘娘本就身体不适,被木犀这样一问,整个人陷入其中。
“好一个三问,如今已是罪人的木香师还这般嘴叼,老奴就算是以死谢罪,也不会称了这个小人得意。”古嬷嬷的话就是要定了木犀的罪。
“古嬷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民女的话有何错?不如让木犀在提醒一遍吧?用了我木犀的香料,就不能再使用古家医师,看娘娘的样子想必是喝了安胎药所致。”
木犀突然半跪在地,“民女知晓河坝一事,皇上处理的相当完善,自古明君治理天下,民女相信皇上会给民女一个清白。”
话已至此,木犀就不信华少卿能相信古雨瀞,反倒不相信自己?近日而来古雨瀞的作风想必处处遭人压制,不然也不会扯到自己的身上。
欠了她的,统统都要还上,无论是谁。木犀故意瞪着重瞳,看向华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