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刺破喉咙,响彻在整座宫殿。
古田溪正襟危坐,双眸注视着手下的刺绣,一针一针穿过指缝间,一双白皙的嫩手听到声音回荡时,抬了抬头,放下手间还要继续的动作。
“主人。”银衣人靠前贵膝不起。
“噗。”一口鲜血喷出口。
古田溪眼睛都不带眨半分,便道“你,下去吧。”
随后远处一抹身影浮现,古田溪的神色微微有些紧张,终究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去面对。
起身,拂袖,一手环胸,半膝下跪。
“欢迎主公大将光临,溪儿身有要职,有失远迎,还望主公莫要怪罪溪儿。”
说罢古田溪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几片花瓣散入静湖,荡起微微涟漪。
丝毫没有因为世俗的洗礼而变得狡猾。
男人沉着的脸,有些缓解。
古田溪见状半跪在地的膝盖迟迟没有收回,依旧行着大礼。
男人伸手直接掐住古田溪的下巴,抬手让其仰视自己。
古田溪紧咬着牙关,脸上精致的妆容,微微有些抽动,眉毛跟着紧凑起来,很显然男人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下手的力道出奇的大。
“我的溪儿厉害了,主公的话都不听了,手脚硬了,都会擅自做主了?”男人眼里迸发出火光,笑脸如花的模样倒是让人忍不住后退。
古田溪抖得像筛子一般,面上却要强装着淡定。强迫笑意。
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古田溪便不会退缩,只不过回忆的梦魇总是会侵蚀她,令她难以寝眠,如今见到梦魇的始作者,即便她做了千次万次演练,依旧抵不住内心的惶恐不安。
古田溪的反应倒是让男人相当满意,一手提起半跪的可人,拥在怀里。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古田溪的发丝,“溪儿难不成是害怕我了?”
明知故问的口吻倒是有些让人觉得恶心,古田溪即便恐慌,却难掩对面前男人的厌烦。
“主公,溪儿做错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便不承认到底,眼下她可是颗至关重要的棋子,谅男人也不会对他如何。
“溪儿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在我的面前明知故问?你的手下呢?哦,不对,那应该是我,赏赐给你的。”男人一把揪住古田溪的长发。
依稀可见青筋暴起的手腕,古田溪再次被人拉高,整个面部因为张力的关系变得纠结起来。
“主公,溪儿做什么可惹得主公不开心?您说,溪儿这就改。”说出的话是这番口吻,只是内心恨不得可以将面前的男人碎尸万段,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对于此番强硬的古田溪,男人倒是止不住的狂笑出声,“哈哈哈。”
“溪儿,我的溪儿现在越来越喜欢装糊涂了。珍儿被你解决掉了,为何告诉我,她是执行任务呢?怎么?就这样想要摆脱我的监视?”男人直言道,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背对着古田溪时,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气焰。
“管好我给你的人,下次还想壮着胆子监视我,别怪我心狠手辣。”突然一个转身,双眸直视着古田溪。
“咕咚,咕咚。”
古田溪连着吞了好几次口水,面对这个男人,她终究是逃不过恐慌,逃不过回忆,强撑着面上的笑,生怕男人一个转身,自己而因为过于防备而昏迷过去。
“你应该祈祷,灵肉一事属真,也不枉花费那么多的人力还有无力,寻个机会好好套一套华少卿的话,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再此地浪费。”
“吐蕃国的统领显然已经没了耐心,而我费劲了那么多年的心血,终要达到目的,关键时刻出现不得半分的差池,不然最终我唯你是问。”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古田溪的警告。
没错夜访的此人便是吐蕃国的使臣咔尔氏。
“主公放心,不会再有半分的差池,银面人之事,奴婢在这向您认错,愿以挨罚,只是有一事,奴婢要澄清,她不是为了监视您,而是奴婢不能光明正大的前去拜访您,只能潜银面人替奴婢传口谕。”
“想必是银面人被奴婢惯得没了下人的秉性,这才让您误会是奴婢派人监视您了。”
“出来。”说罢,古田溪对着身后结束疗伤,听候发落的银面人。
果真银面人扑通跪地,“主公,不是娘娘的错,是奴没有做好,还望主公不要怪罪娘娘。”说罢,所有的错还有责任都揽到自己的手中。
“还是个衷心的奴,古田溪,看来我是小看你的能力了,要是还想招什么幺蛾子,不妨试试,只是过后的结果,我会让你切切实实的感受一番。”
人转身离开,没有回眸。
见着人走后,古田溪不自觉的喘了口气,深呼吸。
“终于一日你会跪在我的面前,替本宫舔鞋,本宫都会觉得厌恶。”
转头看向跪地的银面人。
“砰。”一脚踢在阴面人的胸口之上。
嘴里低吼道,“废物,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本宫收了你有何用?”
银面人被踹到,之前的重力就已经让她感觉到胸腔不适,眼下的这一脚力道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她重伤。
强忍着痛意,银面人爬了起来,继续半跪在地,“主上说的对,是在下能力不足,这才会被主公抓了现行。”
女声缓缓吐来,看不出银面人的面容,只是这声音倒是异常的好听,要是唱上一曲,那嗓音必然是悠扬。
“拿去,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
古田溪即便在愤怒,还是忍不住关系起面前的银面人,手把手培养出来的好手,她自然不会断送了她的小命。
“谢主上。”银面人接下药瓶,笑着回应。
这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栆吃,即便如此银面人依旧是心甘情愿。
见着咔尔氏离开后,古田溪就近做了下来,有些波涛汹涌的心,此时渐渐趋于平缓。
为了安抚主公的心,华少卿哪里,她势必要走一遭,只是近日来一直都是那古妙语独揽皇上的侍寝,要不是不敢过于张扬,她又怎么会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