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短剑从身后刺入,贯穿了华少卿的整个身体,剑尖上滴落着血滴,溅落在大殿的地面之上,发出水滴般的回声。
一声抽离皮肉的声音,那柄短剑毫不犹豫的被人拔出,再次迸发出鲜红的血花,溅落在原本同样鲜红的地毯之上,点点滴滴,将原本的红毯应得格外鲜红。
华少卿重重的摔倒在地,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谁都不会想到变故来的这般突然。
要知晓这涂苏氏是怎样从侍卫的手中逃窜,那柄短剑又是怎样快速的插入皇上的身体,谁都来不及猜测。
“皇上。”
“皇儿。”
“皇上。”
一声接着一声,太后最先惊呼出口。
“快,宣太医,太医。”
原本就是混乱的场面,因为华少卿突然遇袭而更加的混乱。
趁着混乱,古在心被古雨良扶着从混乱中试图逃离。
“朕不要紧,快,缉拿了那些乱臣贼子,朕定然不能轻饶。”华少卿即便遇害,语气依旧彰显着王者气息。
大皇子眼快手急,在两人还未出门前,先一步堵住了去路,将其逮捕。
朝中原本便以杨家与古家势均力敌,若是古家没了,依附于他之下的文武百官自然会想方设法的重新寻找可以攀附的权贵,若是有一线生机,自然不会让古家倒台。
“华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哀家说个明白。”太后丝毫不知情,皇上又受了伤,自然是要问罪知晓的人。
至于为何不质问大皇子,自然是因为整个事件中,太子是处于功劳之人,加上又是杨家产下的孩子,她这个太后自然不会与本家作对。
古妙语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华韵的身边,“太后娘娘,韵儿毫不知情的。”先一步回答起太后的问题。
“哀家问的是六皇子,哀家可没有问贤妃你!”话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古妙语自然知晓,只是如今家主被扣,古家更是惨遭灭门,这事来的如此突然,俨然是设计好的一场戏,所以这个时候万万不能留有任何差错。
“臣妾知错。”古妙语不得不低头认错。
远远观望的古田溪同样意外不已,要知晓她虽不受古家的庇佑,却会受到古家的连带责任,这暗中之人是打好了如意算盘,显然古家不仅仅是栽了个跟头,即便贤妃在冷静,恐怕也难以应对如今的局面。
“哎。”古田溪心中叹道,同样想办法解决面前的棘手之事。
一旁依附于杨家的大臣,兵部侍郎于聪提前一步谏言道,“臣听闻六皇子是得了书信,今有叛乱之臣,为何偏偏在皇上受到威胁之后出现?这事不应该提前禀告皇上的吗?”看似询问的口吻,可在旁人看来却是在咄咄逼人。
“我,你,你。”华韵自然没有经历过多人事,尤其是在朝堂之上搬弄文字游戏,自然没办法应对。
反倒是辅佐在
贤妃身边的大臣回应道,“兵部侍郎哪里的话,如今皇上还在,六皇子依旧是六皇子,至于叛乱之事有无瓜葛,暂无定夺。”
“毕竟赵犁谏言,古家被其灭门,这事情来的过于突然,似乎也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太后看着两人的话,自然寻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皇上并无大碍,虽是皮肉之伤,却因失血过多暂时有些虚弱。”太医的话,将太后的视线收回。
而台下想要辩驳的两人也不好过多争吵,毕竟头上的乌纱帽没了事小,这脑袋没了事大。
“朕,并无大碍,反倒是台下的乱臣之子实在是罪不可赦,杀,统统给朕灭了。”
威严依旧,华少卿这话一出口,众人即便是想求饶,却早就没了机会,而华少卿要的就是封住众人的口舌。
一场宴会,也就这便不欢而散。
第二日京城内因古家之事而惊慌不已。
古家因叛乱,从上到下,从老到少,一族满门皆被斩首。与其勾结的乱臣皆被贬为庶民,其祖祖辈辈皆不得入朝为官,终生为民。
古家大宅里里外外被鲜血染红,附近的民众夜里听闻大宅内鬼哭狼嚎,至此无人敢靠前,原本受众人拥护的古家医馆也跟着无人问及。
宫内华少卿并没有治罪或嘉奖六皇子华歆,同样贤妃也未受到波及。
相反从南苑出来的古田溪却并没有得到同样的恩典。
禹甸宫内。
“娘娘,您可选择好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扯着嗓子说道。
一双贼眼却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古田溪,毕竟南苑出来的,手段自然是了得,却依旧躲不掉古家人的名分。
古田溪看了眼面前一尺白绸,一杯毒酒,一把断刃。
想她为了存活,费劲千辛万苦,却万万想不到终究是没有摆脱古家人的束缚,要她死,她又怎么会甘心,这一生要做的事,她还未完成。
“为什么?皇上要刺死本宫?”这话说的有些薄凉,双眼不知何时早已哭肿。
要知晓这后宫虽是鸟笼,囚禁她多年,即便冷漠,心却无法坚硬起来,说到底终究是被情字所困。
“杂家只是奉命行事,皇上只叫杂家传令给娘娘,书信给您看后,您方可知晓。”
只见古田溪快速扯开信封,一张白纸之上俨然写着。
“始不知,中不知,尾却详。睁一只,闭一只,双目废。虎护子,子伤虎,双方损。”
古田溪这才知晓,原本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却被知晓的太多,若是今日不死,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依旧是躲不过他的追杀。
因为古家一事,原本人心惶惶的后宫,却因禧贵妃的死有了终结。
书殿内
“香师,此处之事,你功不可没,寡人自当是感激不尽。”
“民女不过是偶得书信,上交与皇上,并未做过什么,所以民女不敢当。”
华少卿看着手中的书信,眼里满是算计,要知晓这出戏他可是算计了好久,原本想要干净利落的解决,却因一封信有了眉目,设计好所有的事情,再让领了功臣的赵犁分身带路,恐怕是不能这么快解决了古家。
没了古家的威胁,华少卿的心倒是放松了很多,自然也忘记质问他该质问的问题。